“没想到,许久不见,公子更加的纯真了。”看着那一度让她失神的容颜,花满月赞道。
“哈哈哈,在下愚钝了,请小姐见谅。”闻言,玉善先是一愣,随即爽朗笑言。
“家父要是知道玉善公子亲临,必然会高兴的,公子若是不忙的话,今儿个就在府上用晚膳吧,也好让家父有幸一睹公子风采。”花满月随和的说道,笑容里,眼神里,都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疏离和冷漠,有的是一种长期浸染的祥和。
“那就叨扰了。”对于此,玉善公子也是顺应自如。
“公子自便。”随意一靠,拿起手中的经书继续看着,经书确实能让她的心灵获得平静。
“小姐对经书很感兴趣?”看着花满月手中的经书,玉善有些意外。
虽然外界有传闻,这相府千金,一直住在佛堂里,他本以为只不过是传闻,但是没有想到,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修身养性,公子也可以看看。”放下手中的经书,花满月和煦作答。
“好。”玉善看着眼前的花满月,没想到,再见面,感觉已经判若两人。
就这样,两人坐在亭中,品着绿茶,享受夏日的微风,静默但是并不尴尬的呆着。
“小姐,人带到了。”雨霁并没有把人带进后院,只是走到花满月身边禀报。
“你去处理吧。”本该自己过问的,但是有客人在,她也就不想多一出了。
“是。”院中再度进入了宁静的氛围中。
“这里距离燕赤并不远。”喝着口中绿茶,背靠在亭柱上的玉善公子闭着眼,惬意的像要入睡一般。
“哦。”头都没抬,同样靠着亭柱的花满月,若不是吐出一个回应,估计已经睡着了。
这夏日就是好眠的时节啊,特别是在这清凉的亭子里。
“太子欧阳宫澈似乎不甘平静。”又是一句,玉善这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求证什么。
“不熟。”两个字,花满月给了最好的答案。
“星月的皇帝好似最为宠爱的并非欧阳宫澈。”玉善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对着重逢的花满月商讨国事。
“君心难测。”没有回避,没有闪躲,花满月答道。
“风月的后位一直留着。”再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不关心。”微微挪了挪有些麻木的臀部,花满月真想睡觉啊。
今天的风太惬意了。
“宣王的王妃之位也悬着。”这句话倒是让花满月有些意外了。
这跟她什么关系?
“真没良心。”感受到了花满月的沉默,也似乎感受到了花满月对此的疑惑,玉善公子调侃道。
“我以为宣王爱的是公子您。”沉默了一会,一句话让玉善公子刚喝进口中的茶呛入了气管,咳个不停。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下,玉善公子可是保持不了淡定的神情了。
若是别的人这么说,他早就割了那个人的舌头,教训其不知所云。
可是,从花满月的口中吐出来,他感受不到那份歧视和异常。
“直觉。”对于玉善的回应,花满月依旧是平静以待。
“你的直觉不止针对我和宣王吧?”突然间,想到了那个午间,花满月,当时还是北羽雪的她问过关于另外两个人的问题,不由脱口而出。
“恩。”想到那两个人,好似记忆深处,又好似快要被遗忘的那两个人。
“还真有那可能。”本想大笑的,但是玉善对此只有一个反应,那就符合。
对于此认知,看看闭目养神的慵懒小女子,玉善只是莞尔一笑。
“令弟呢?怎么不见?”玉善好似才想到了花满楼,随口问道。
“被义父送人了。”怅然一叹,这个回答,再度让玉善公子愕然。
被送到了感业寺成为了慧明大师的苏家弟子,这确实是实话,可是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你愿意?”要真是送人,她能如此平静。
“当然,义父只关心小弟,不关心我,自从他被送人了以后,义父的关心可是双倍给了我,我当然愿意。”说道这个,花满月来精神了。
睁开眼,站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在坐到石桌边,喝着早已冷却的凉茶。
“当你的弟弟,很可怜。”看着说这话说的如此坦荡的花满月,玉善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有吗?”皱了皱眉头,花满月质疑的看向玉善公子。
“我是不是老了?还是丑了?想当初……”看着花满月眼中一丁点曾经的惊艳都找不到,玉善还真有些受打击。
“公子不要妄自菲薄,并非公子的缘故,而是因为小女之前是孩子,现在可是有了婚约的女子了,自然不能再看着公子发呆了。”花满月一本正经的解释到,而这也让玉善想到了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想想,当初太子欧阳宫澈几次三番的想要娶她,可是都被推过去了。
为何最后会选择嫁给一个和她有仇隙的谦亲王,这是为何?
如果她真想嫁入皇室,那么风月王朝的皇后之位,不是更尊贵无比吗?
“哦?小姐定亲了?”玉善故作不知的问道。
“恩。”享受的再灌了一杯凉茶下去,还是绿茶的滋味好。
“可否告知是哪位幸运的公子?”玉善再度问道。
“谦亲王。”很直接,很明确,花满月的态度更让玉善公子摸不清看不透了。
“既然在下能找到小姐,估计他们也不会耽搁太久。”看着眼前的少女,玉善好似体会到了那一份寻求宁静和平凡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