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北羽雪和愤然离家时的她没有区别,若说区别,区别就在于,她现在翅膀硬了。
“或许我该考虑怎么才能答谢苏沐对雪儿的收留之恩?”岔开话题,北羽墨不在和她纠缠于此,他要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带回她。
“呵呵,大人多虑了,来者是客,只要大人光明正大的拜访,义父自然会尽地主之谊,款待大人。”花满月发现,随着交谈的越多,她和北羽墨之间的距离越远,好似对牛弹琴一般。
最后,连应付敷衍的心思都没了。
“雪儿,你这是在责怪爹爹吗?”直到此刻,北羽墨才放弃了自欺欺人的心理,直接问道。
“大人言重了,大人和花满月无仇无怨,谈何责怪。”花满月不温不火的吐出这句无情至极的话语之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副送客意味。
“不好意思,困了,就不能送大人了。”起身,懒懒的往屋里走去,花满月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困顿的神情,就连心里也是平静得让人害怕。
或者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害怕,曾经那么在意的一个人,变得如此的漠然,没有仇恨,甚至连抱怨都没有,有的只是陌生。
就是熟悉的陌生人那种感觉。
原来,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一旦失去了,想要找回,都成枉然。
“真要如此?”身后只传来了北羽墨似乎还有些想不通,道不明的心绪。
嘲讽一笑,花满月连回答都懒得给了,直接倒向了柔软的大床。
这一天来,她睡的已经够多了,为何还老犯困啊。
之前本是想借此赶人的,可是,头一落枕,双眼就睁不开了。
花满月绝对不会想到,就因为这么一出,北羽墨直接出了相府,直奔星月皇宫。
一直控诉,苏沐夺人儿女的罪名就落实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沐遭到控诉的同时,朝中大员也联名上书,说其纵容义女胡作非为,危害京都,希望当今皇上为民做主。
内忧外患,一同针对苏沐。
即便同时也有朝中大臣声援苏沐,包括太子殿下也力挺苏沐,但是再怎么弄,压力最大还在于这远道而来的风月王朝的丞相北羽墨。
看着北羽墨那容颜相貌,很难否认其和花满月的关系,只因为他们如此的相似,即便花满月的脸上有那么一道疤,可是,依旧掩不去这神似的容颜。
反观苏沐,看着直奔而来的北羽墨,万般担忧,千般忐忑最后只化作了一声长叹。
有怜悯,有无奈,有悲哀,也有满足。
能让风月王朝谈虎色变的丞相北羽墨如此气急败坏的出现,有什么原因呢?
莫过于月儿拒绝了他,不愿回到他的身边,即便他们才是有着血缘的父女。
“臣此生最骄傲,一生不悔的事情就是收养了花满月,花满楼姐弟两。”坦然的跪在朝堂中,苏沐没有辩解,更没有质疑。
关于花满月的所作所为,他从不过问,但是并不代表真的一无所知。
自始至终,她从不会主动去招惹或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北羽丞相,这花满月是右相苏沐的义女,这是我星月王朝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知如何判断,花满月就是北羽丞相的女儿,更何况,花满月也姓花啊。”皇帝坐在龙椅上可是苦恼了,不为群臣的讨伐声,只为一旦花满月真是北羽墨的女儿,那么这些没有眼力见的臣子,这不是在挑起星月和风月之间的矛盾吗?
一旦这北羽墨恼了,怂恿风月王朝的皇帝百里惜月举兵相向,这星月虽然地理位置特殊,不至于一时半会被攻下,可是那也是战乱之灾啊。
更何况,此时的星月,若是无灾无害还能继续维系,若是发生意外,那可是无自行运转的能力啊。
更何况是和兵强马壮的风月王朝作对。
“皇上,请皇上为臣等做主,那花满月挑唆恶奴,让臣等子女受尽****,臣等还望皇上为臣等子女主持公道啊。”没有看到皇帝那已经是小心翼翼的脸,大殿之上的一干人等此刻红了眼,只想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却忘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哈哈哈哈,花满月怎么了?朕不请自来,还请皇上恕罪。”身着龙袍的百里惜月已经大踏步而入,这星月皇宫宛若无人境地。
“参见吾皇万岁。”北羽墨瞳孔一收,随即行了君臣大礼。
“爱卿平身,朕本让爱卿来接朕的皇后回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前来方显诚意,爱卿不会怪朕吧?”扶起北羽墨,百里惜月的这一席话,不止星月皇朝上下满朝皆惊,就是北羽墨也没有想到,百里惜月会在这种场合承认了雪儿的身份和地位。
“臣不敢,臣有辱使命,还请皇上责罚。”这下,北羽墨也只能按着百里惜月的步调走了。
“哈哈,朕可不敢,风月王朝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谁不知道朕的皇后生平最在乎的就是爱卿,为了爱卿,别说朕就是当今的太后,她也不放在眼里啊。”这话一出口,满朝皆默,再也没有人敢开口了。
一是对于这位风月皇帝大驾光临,二是因为他们这眼里话里所谓的皇后?
风月王朝的皇后?
“皇上,莫不是在责怪寡人的不请自来。”看着愣在皇位上的皇帝,百里惜月沉声开口了。
虽然站在大殿之上,仰视高高在上的帝王,但是那威仪,那气度,绝对不会让人感觉他此刻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