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是一笑,招呼我坐下,两旁的婢女忙端上热茶,我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一股脑的全喝了,放下茶盏,却见那婢女红着脸笑着,又看了一眼那满是笑意的美人姐姐,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姐姐莫笑,我这人随性惯了,不爱受那约束,一时失礼,还望姐姐莫怪。”
却见她眼中带着一丝羡慕的看着我,笑道:“妹妹能随心所性倒也不错。”
说完,清咳了一下,话音一转,问道:“刚听说妹妹传了宋老爷的口信,不知是哪位宋爷,传的又是什么?”
终于转到正题来了,我站起身,对着这美人姐姐深深鞠一大躬,说道:“姐姐休怪,我本有求于姐姐,怎奈不得门而入,于是信口便说了这样的托词。”
“呃?”那美人不妨我直接这样说,一时竟楞在那里,半天才问道:“你有何事求我,竟要冒那宋爷名讳?”
我忙又把那套说辞搬了出来,想起大夫最后那句话,眼泪便成串的滚了下来。许久未见动静,我抬起头来,看见美人姐姐正微带怜惜的看着我,我忙又苦苦哀求。她却叹了口气,迟疑的说道:“你可知道,只要在这院子呆过一天,终生便不再有清白可言。你可都想好了?真的决定要入这丽春院?”
我咬咬牙,点头,说道:“我想好了,清白与我,不如弟弟的性命重要。只是姐姐,我今年才刚十四岁,能否暂缓两年再,再让我……”
接客那俩字我实在说不出口,却见美人姐姐又仔细的看了看我,笑道:“小妮子又来骗我,你明明是十五六岁的容貌,身材也高挑,这会竟又说自己刚满十四岁,我却是不信的。”
我一急,脱口而出:“我那是早熟,真的,我不骗你的。”
又听她扑哧一笑,伸手点了一下我,哈哈笑道:“早熟?你也真有趣,有听说过果子早熟的,还没听过说人早熟的,哈哈。”
笑完,又沉吟道:“这,恐怕有点难度。”
听这口气,若要在这里,怕是要接客了。我可真有些急了,忙说道:“好姐姐,要不我卖艺不卖身,你先听我唱几个小曲,如果感觉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说完也不待她同意,便张口唱道:
相遇在人海
聚散在重逢之外
醒来的窗台
等着月光洒下来
不用太伤怀
相信缘分依然在
让沙漏它慢慢摇
滴滴嗒嗒等你来
看云水漂流
看着落叶被带走
泪湿的枕头
枕干潮湿的温柔
等到下一个春秋
等到秋叶被红透
让那沙子慢慢流
停在花开的时候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
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当泪落下的时候
所有风景都沉默
因为有你爱所以宽容
因为思念时光走得匆匆
月光轻轻把梦偷走
所有无眠的夜想你够不够现代的我,有一段时间很是痴迷这首歌,因为里面印证了我对小微的所有情感。我也曾经在月下的窗台,呆呆的看着月光洒下来,也曾在午夜梦回泪湿淋枕巾,也曾相信缘分依然存在,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他,而是因为想他才寂寞。所以这首歌张口就来,唱的极是用心,极是用情,当唱完时,泪已满面。
只听那美人姐姐轻轻一叹,说道:“曲子不错,歌词意境也妙,只是好似与时下曲风不大一致,也不知是否能卖座。”
闻言,我忙拭去泪水,强笑道:“姐姐要听迎合时下曲风的,我倒也有,我再唱一首与你听吧。”
当下便把穿越女必唱的那首苏轼经典的词【明月几时有】唱了出来,一曲终了,只剩余音,正要抬眼向美人姐姐看去,却听屏风后面传来一句叫好声。
“好词!好曲!”
随着那清朗的声音,一个穿着藏青色服饰的人慢慢踱了出来。我抬头一看,愣住了,这人却不是傍晚才见过的宋家老爷又是谁?
此时见了他,心下了然,我心中反而卸下包袱,礼节性的冲他点头一笑,随即坐回到位子上,不再言语。
只见那宋老爷走到正中,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我说:“如此随性,你可知我是何人?”
我淡淡一笑,说道:“宋老爷是这洛城首富,宋家当家人,也是这丽春院的幕后老板,不知我可说错?”
他黝黑的眸子中一丝精光闪过,虽是很快,还是被我抓住,又见他略一点头,浓眉一挑,稍稍带着凌厉的眸子紧紧盯着我,说道:“我倒小瞧了你,你果真只有十四岁,刚才唱的词是你所作?”
我淡笑不答,反问道:“关于年纪,我似乎无法证明,至于那词那曲,敢问宋老爷在别处可曾听过?”
他手抚下颌,沉默不语,伸出一手接过美人姐姐递上的茶盏,另一手拿着杯盖轻轻滤去茶沫,慢慢品味。良久,才又问道:“你果真急需用钱?”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该说的不该的,刚才他在屏风后面自是听得一字不漏,我又何必重复。
他抬起头看着我,似是随意的问道:“好,钱我给你,你随我进府,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呃,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什么叫跟在他身边?是奴婢,是情人,还是妾?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