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咒骂似地挣扎着起身,似乎是口干想喝水,她忍不住扶起了他,却猛地被他手上的温度吓住了,斯诺死死握住她的手,“悦儿,是悦儿吗?”
乔悦儿不知道是怎么了,眼泪倏地掉下来,手背上凉凉的,她连忙用另一只给擦掉了,而斯诺已经将她抱在怀里,一面喃喃地,“徐伯明明说你来了,为什么你又走了?为什么又走了?”
被他死死抱在怀里的女生全身僵硬,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醉语还是真心话,她从来都害怕受伤,知道只有不付出才不会受伤,她一直把自己的情感缩在壳子里,只是怕受伤。
一个凉凉的吻贴在了她的脸上,微醺的酒意沾染在她的脸颊上,她脸红如火烧,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乔悦儿经常做一个梦。
梦里总是不厌其烦地回到十岁生日的那一天,从早上起床开始换上漂亮的新裙子,一直到晚上终于沉沉睡去,她拉着妈妈的手累得快要睡着,可还是不想闭上眼睛。
乔妈妈亲了亲她洁白的额头,替她拉好了被子,亲昵地对她道,“悦儿,很晚了,该睡觉了。”
“妈妈,再陪我一会儿。”
她想多幸福一会儿,就一会儿,只要她睡着了,醒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已经十五岁了,却停在那个十岁不肯醒来。
太阳晒到脸上时,她才后知后觉地用被子盖住脸,脸上却干巴巴的什么地没有,她自从十岁以后就再也不哭了,更愿意让妈妈永远看到自己开开心心的,可是她记得昨天的事情,她将所有的细节都牢牢记在脑子里,害怕醒来后就忘记了。
被子里很暖,她捂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斯诺已经不在了,她推开房门听到客厅传来斯妈妈愤怒的声音,她有点无措,轻步走到楼梯口,正看到她狠狠煽了斯诺一巴掌,她忍不住一惊,听到斯妈妈的怒吼,“你做的好事!悦儿像你的亲妹妹一样,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