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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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偶遇

到了古镇,沈漠尘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不用被繁琐的事务压着的感觉真是好。正当,沈漠尘兴高采烈地准备去那青街白墙黑瓦的小巷那里,好好享受下这旧时代的感觉。他总觉得古镇都有着中国最悠久的精魂。

可是,本来就是有点阴沉沉的天气,突然飘起了小雨。“怎么回事啊?”沈漠尘接着那丝丝的雨,江南的小雨很柔,就像是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你的额头,你的眼角,你的唇。

叶若水拿出了一把伞,遮住了沈漠尘的脸,说道:“下雨,还准备去吗?”

沈漠尘回答说:“当然了,不过现在呢,我们再去做一件事情才可以。”说完,沈漠尘微微一笑,将遮住自己脑袋的伞收了起来。

“橙子,不撑伞会感冒的。”叶若水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想用那把伞。”沈漠尘一指那个地方。还没有等到叶若水看仔细,沈漠尘就拉着他往那个地方冲过去。

等到他们站定,小小的雨滴在他们的衣服上面,静静地呆着。沈漠尘在那边精挑细选,叶若水才注意到这个是竹骨绸伞,看上去真的很美丽。沈漠尘选了一把纯黑色,却细看微微有点金色闪现的一把伞,看上去低调大气。于是沈漠尘很爽快地付了钱。

然后又给叶若水选了把淡青色的,上面还有一些竹叶图案在那边飞舞着的感觉。沈漠尘说道:“叶子就应该用这样子的。”叶若水倒也不反对,因为他自己是挺喜欢青色的。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了这座被岁月洗刷多次的桥。沈漠尘今天穿着白色,手腕这里那串黑色的佛珠衬着沈漠尘他本来白皙的肤色。他撑着黑色的伞稳稳地慢慢地走在这座桥上面。叶若水甚至觉得这个时候沈漠尘不是一个人。

两人无言,保持这样的现状走了很久,直到一个弯曲的小巷。沈漠尘率先走了进去。长着青苔的石板地,微微发黄的墙壁,棕黑色的窗户镶嵌在这片墙上。小雨飘飘扬扬,偶尔几个行人路过,这是一副天然的水墨画。

沈漠尘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石板味道,以及洗涤心灵的舒适感。他继续往前面走,身后跟着叶若水,两人的脚步声轻轻的成了一段乐章。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女子,白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手腕这也有一串和沈漠尘一样的佛珠。沈漠尘感觉到这种熟悉的气味,他很清楚面前的女子是一个妖。他停下了脚步,打算细细观察,思索。

不过正在此时,这个女子转了过来,看见了沈漠尘,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惊喜,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温柔甜美。“橙子,怎么了?”叶若水的声音,让那个女子转过了身,然后施施然地消失在了拐角处。

“没什么,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沈漠尘转身说道,并开始往回走。他在这段小巷,在这个朦胧的雨季,真的碰见了一位丁香一样的姑娘。

叶若水不知道为什么沈漠尘突然提议要回去,但是他觉得沈漠尘自己心情还好,所以也就跟着往回走,不过这次是并肩而行,还随口说着一些话语。两人渐走渐远,如果沈漠尘再次回头,他会再次发现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正在痴痴地看着他,目光里面的爱慕是那么浓,那么深。

沈漠尘回到住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哪里感觉过这个姑娘,以至于心不在焉。身为****的好发小,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个,于是问道:“橙子,怎么了?”

沈漠尘最起码这个时间段不想说妖怪的任何事情,于是就随口答道:“我想,今天下午回来的太早,还没有走过那条长廊,据说很漂亮。”

叶若水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是谁,下午就是说累的慌。我们吃完饭就去,反正也不远,就当散步。沈漠尘点点头,饭桌上一片安静。

夜晚的长廊真的很美丽,河水静静地流淌在旁边,空气中还有雨后清新的味道,隔岸的人家,点点灯光成了点缀夜晚的最美的装饰物。沈漠尘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下午那个美丽的女子。

沈漠尘指着远处的糖葫芦说:“叶子,我想吃糖葫芦,你去买,我在这里等你。”

叶若水笑道:“刚吃晚饭,居然还是那么贪吃。等着。”说完,就走向远处。

沈漠尘靠近那个女子,说道:“你好。”那个女子转过来微笑看着他。

沈漠尘接着说:“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你并不是人类是吗?”

那个女子笑着说道:“我不是人类,我是一只妖。逸生,你忘记了吗?”说着轻轻抱住了沈漠尘。

沈漠尘很是尴尬只能是轻轻推开她,说道:“对不起,我不是你嘴巴里面的逸生。我是沈漠尘,而去我和你一样,不过我是半妖。”

那个女子似乎有点不相信,再三确认后,只能是淡淡地说声:“对不起。我忘记他是一个人,你怎么可能是他。”

沈漠尘看见她流露出那么浓重的哀伤说道:“我愿意倾听你的故事,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会伤害别人吗?”

那个女子盯着他说道:“其实你们两真的很像。只不过……哎。我不会伤害别人,我现在已经可以像人类一样生存。我觉得与你有缘,便和你讲讲这个故事吧。我叫做慕琴,是逸生给我取的,因为我喜欢弹琴,但是刚修炼成功的我并不知道要取名字,那段最困苦的时候也是他帮助了我。

我爱上了他,我知道人妖相恋有悖于礼教。我压抑住了这段情,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逸生他也爱上了我。当他和我表白的时候,我高兴坏了。我想既然两情相悦,我们就在一起吧。

相识,相知,相恋,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我很快就有了身孕,我既担心,又快乐,我害怕自己生下个怪物,我却由沉迷于当妈妈的喜悦。

终于,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和你一样是半妖,并且一直很虚弱。我只能趁着逸生不在的时候,给他喂食我的妖血。可是,我刚刚生产完,又给孩子喂血,脸色也是越来越白。逸生以为我是月子没有坐好,只能是拼命给我买补品。但是我内心还有一件很大事情没有告诉他。

直到那天,他太早回家,撞见我给孩子喂食鲜血,也终于发现我伤痕累累的手臂,知道了我是一个妖精的事实,受了很大的打击。我知道他需要一段时间愈合。我留了书信,说我出去了,去了那些我们曾经说去的地方,也将孩子是半妖的消息告诉他,并且希望他能告诉孩子以后少管妖,魔,我不想孩子再牵扯到他。

我有提到,如果他不要这个孩子就在天亮放在门口,我会带走。这样我们真的是生死不相依,人间永隔离。不过,索性孩子没有被放出来。我也就安心地在这里等他,我已经看遍了所有的地方,我每个地方都会重新走。如果他来找我,接我回家。”

慕琴用很温柔平稳的语调说了这个故事,没有荡气回肠,没有轰轰烈烈,却给人一种淡淡哀伤。她对着沈漠尘说道:“我想如果身为你的最珍惜的朋友,他有权知道真相,也要相信他不会背弃你。”

沈漠尘低头说:“嗯嗯。”

慕琴笑道:“你们真的很像,我走了。”说完,再次往前面走去,消失在人海。

叶若水在这个时候递过一根糖葫芦说道:“她是谁?”

沈漠尘说道:“一个人,闲聊罢了。”看着河面倒映着的灯光,他轻轻念起了一首诗: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叶若水笑了,说道:“怎么那么文艺范儿?”

沈漠尘转过头来,对着沈漠尘灿烂一笑叫道:“叶子。”

叶若水应道:“怎么?”

沈漠尘咬了一口山楂,看着红色的晶莹的糖衣,再看看面前那个男的,在嘴边的真相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想到刚刚那个故事,想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母亲,想到了父亲对于妖邪之物那种态度,想到刚刚听到的故事,话锋一转说道:“你说咱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吧?”

叶若水看了看好友,那种类似于孩子对于在意东西的神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话语,像是小时候一样揉揉头发说道:“当然。”

“你又弄我头发!”沈漠尘一把打开。叶若水不由觉得刚刚的手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