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碎银祭之噬血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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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刘老六

由于艾羽最近几年来发展得很快,成为全国有名的重点高校,周边的经济也被带动,新兴的商业圈已有一定规模,很多旧民宅被征收,大量的原居民拿着征收款前往外地,所以要找到一个见证这附近变迁的老人真不是易事。

初晓挨家挨户地询问,终于从一个小超市的热心老板娘那儿打听到了,有位叫刘老六的老爷住在清荷巷,他已年逾百岁,仍旧口齿清朗,一生没有结婚,膝下无儿无女,为人十分孤僻,他有个外号叫“强六爷”,是这儿的原居民中最倔的了,怎么也不肯迁走,考虑到他占的那块地皮风水不是很好,开发商比较善良,没有强求,另寻他处去了。

因此他仍固守着自己的那块土地,目睹着四周斗转星移。

初晓按照老板娘的指示,不费力找到了他的宅子。那是一幢颇为老旧的平房,像是民国时建的,在岁月的洗礼中显出颓唐,与旁边新起的民宅形成了鲜明对比。

门是虚掩着的,初晓不知为何没有敲门就进到屋里去了,刚进门就后悔了,刘老六坐在一把檀木交椅上,直直地盯着她。

虽然那双眼睛颇为严肃,甚至有些骇人,不过初晓感觉得出来他没有恶意。

“刘大爷,您好,我就在旁边的艾羽工作,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些问题的。”初晓麻着胆子说道。

刘老六没有说话,他仍旧直直地看着初晓,双手交叉放在拐杖上,四平八稳。那架势好像他一直在等初晓来。

许久,他终于眨了眨眼睛,沉声道:“你问吧。”

“这附近之前有没有一个叫狗子的?”初晓觉得自己的问题太不靠谱了,要是让她自己来回答,肯定不知从何下手。

可刘老六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声音低沉得像口钟,“这里一共住过三个叫狗子的,一个在越南战争中死了,一个跟父母去了台湾,还有一个失踪了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狗子。”

初晓惊讶于他的思维速度,如果说过去的历史记载成一本厚厚的书,那么他铁定已将这本书烂熟于胸,可以像计算机一般准确无误地提取你所需要的信息。

换言之,他就是一本活历史。

屋里的烛火晃了晃,初晓感到一阵阴寒的风从门外吹来,透过薄薄的衬衫,撞在自己的背脊上。

初晓打了个寒颤,对眼前的老人生出些敬畏,声调低了许多。她略一思考,觉得还是那个失踪了的狗子最有可能。“那个失踪的了的狗子是怎么失踪的?”

“这个没有人知道。不过他有四个玩得好的伙伴都死了,可能是受不了这个刺激,就离家出走了吧。”刘老六把手从拐杖上移开,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您能不能说一下他那四个朋友都是怎么死的?”

刘老六脱口而出,“天赐是钓鱼甩杆时不小心碰到了高压线(当时的高压线架得比现在要低得多。)被电死的,他弟弟天宝是被人打死的,石头则是去田里捉螺蛳时踩到了未引爆的地雷,小黄则是在河里淹死的。”

他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死法还真叫初晓瞠目结舌。照她的经验看来,这种非正常死亡一般都是灵或妖在作祟。

初晓接着问:“那狗子和其余四人是不是有过什么矛盾?”

“没有,他们四个关系铁得很,没见过他们吵过架,更别说打架了。”

初晓还想问什么,可她却想不出到底该问什么了。她友好地笑了笑,“真的很谢谢您,刘大爷,下次有机会请您喝茶!”

刘大爷摆了摆手,“这倒不必了。对了,那个狗子真名叫刘铁军。”

初晓又道了声谢,走出了大门,心里终于有了底,至少知道狗子的真名,找起来应该不会太费事。但她又觉得惭愧,自己来问事的,居然连别人的名字都忘了问,这粗心的毛病还是老样子呀。

走出清荷巷的时候,初晓心里腾地钻出一股寒意,刚才那刘大爷右手端着茶杯,左手朝她挥手道别,那拐杖怎么还立在地上?

他到底是什么人?

初晓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不过眼下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她加快脚步朝艾羽走去。

初晓把从刘老六那儿得到的情报如实转述了一遍,下一步便是和暮言一起去档案室查刘铁军这个人。

两人自然用了隐身咒,值班室的大爷翘着二郎腿不知在和谁打情骂俏,兴奋得满脸通红,从始至终就没朝门口看上一眼。

到了门口,看到上面的大锁,两人又得折回来。初晓速度一瞥,钥匙就放在桌上。

她朝暮言使了个眼色,做这事他已经是老口子了,暮言的眉毛变成了无奈的八字,一咬牙,从半开的窗户里侧身翻了进去,其实就算他没用隐身咒,那大爷调情调得那么投入,恐怕也不会发现。钥匙很快到了手,一进档案室,阴森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睡着的都是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却给人一种生气腾腾的感觉。

没有人的时候,那些历史记载、文件档案会不会偷偷说话?议论着又有两个人要进来了。

这些档案时间都比较久远,没有录入电子档案中,找起来那真是要煞费一番苦心。

他们按时间顺序挨个翻每届师生的花名册,先找姓刘的,再看是不是刘铁军,一个下午,眼睛都要看花了,找到了两个叫刘铁军的,可都不是住在艾羽附近的人,一个在黑龙江,一个在辽宁。

两个人看到晚上九点多,才将所有的花名册飞速翻了一遍,总共就那两个叫刘铁军的。

“看来刘铁军不是我们学校的。”暮言总结道。

初晓眉头紧皱,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找不到那个叫狗子的刘铁军了。

“我看,我们干脆去警局,叫那些警察帮我们查,全国公安系统是联网的,哪个人查不到,一输名字就全出来了。”暮言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如此说道。

初晓点点头,长时间的低头让她的大脑都供血不足了,站起来时直发晕,暮言赶紧抱住她的腰,初晓赶忙将他推开,快步走了出去。暮言有些失落地看着一地的花名册,无奈地耸耸肩,跟了出去。

警局办公室里坐着两个新面孔,他们在电脑上忙着什么,十指齐飞。

见有群众到访,其中一个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了看两人,转过头又继续工作。

“什么事?”

“哦,我们是来查人口的。”暮言脱口而出。

那两个警察齐齐瞪向他,上下打量一番,怎么看也不像是人口普查的呀,更何况查人口查到警局来了。

初晓狠狠掐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笨蛋,说错话了!”

暮言这才反应过来,忙连连摆手,改口道:“不,不,弄错了,我们其实是来查户口的。”

那两个警察嘴窝成了O型。

初晓狠狠踩了他一脚,抢言道:“不是,两位警察千万别误会,他就是个呆子,说错话还请两位见谅啊!是这样的,不是说有困难找警察嘛,其实我们想求二位帮我们查一个人。”

经过初晓的解释,两位的表情才复位,其中一个瘦瘦的警察说:“这个我们帮不了你们,公安系统是只能允许警方使用的,普通人没有警方许可不能随便使用。二位请回吧。”

初晓一下子犯了难,“如何才能取得警方许可呢?”

“比如有人失踪,家属报案后,警方自会用系统查询。”

另一个黑脸警察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叫他们赶紧走,别呆在这儿妨碍我们工作。”

那一刻初晓真想冲上去给他一个过肩摔。

瘦警察站起身要轰他们走,初晓一急,不假思索地撒起谎来,“是我们的朋友失踪了,他叫狗子,几天前不见了的,他家人都急得要死,病倒了好几个,便拜托我们来警局报案。”

暮言在身后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初晓装作没看见,眼睛立马红了,眼看就要哭,瘦警察心软了,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来,先去立案。”

瘦警察带着他们到了另一个房间,给了初晓一张表格,上面差不多都是要求填写失踪者的相关信息的空栏。

他真名叫刘铁军,他有四个好友分别是天赐、天宝、石头与小黄,他原来住在艾羽学校附近,除了这些,初晓对狗子一无所知。

但初晓还是脑补了所有的信息,不知不觉就把狗子设定得与羽瞳相似了。

还好瘦警察没有多看,就将表格拿走了,等了一会儿,他叫两人去计算机房查刘铁军的身份证登记情况。

初晓没想到竟会这么顺利,心里都有些飘飘然了,方才她还以为又要和旁边这个呆子夜里隐身来这儿偷查资料呢。

瘦警察把资料交到一个女警察的手里,女警察望了两人一眼,便开始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不出一分钟,全国所有刘铁军的资料就全搜出来了。

清一色的刘铁军挤满了整个屏幕,让人眼花缭乱。

“全国一共有两万六千四百三十三人叫刘铁军,不过曾在浅沫市定居的刘铁军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已经在一年前死亡,另一位则是女性。”女警察机械地解说搜索结果。初晓与暮言大失所望。

这么说来,狗子已经找不到了?

那这又该如何化解那怨灵的怨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