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牵上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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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们都一样

“嗯,记得……这里曾经有一个沙池,那是芷晴被欺负的地方。”珊珊笑得宛如清扬,手搭凉棚遥望前方,接着又说:“其实那时我很担心你啦,那些人比我们都年长,而且你们又瘦小……”

看着珊珊那副趣致的脸孔,鹏的眼前仿佛也重现出当初的情景。只见他清了清嗓音,然后笑了笑:“呵呵,强弱不是再身材里体现的。”

一直走在大伙前面的鹏、珊,旁若无人的聊起了童年话题,他们沿途说说笑笑,好像之前的隔阂已然烟消云散一样;这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片土地上,用着相似的笑容讲述着共有的回忆。

就在这个时候,苦闷不已的慕容清再也找不到让他感兴趣的物件,他看了看后方的晴、轩,再瞄了瞄前方的鹏、珊,轻叹一声,准备上前搭讪……

“哎,别阻碍人家叙旧,我们过去那边。”阿清前脚刚迈出,就被芷晴发话制止了;他顿了顿,苦笑:“啊。嗯……只是,我会不会成为你们的电灯泡?”

“不会啊,别介意……只是鹏、珊的情况比较特殊啦,这时候让他们独处一下会比较好呢。”阿轩轻拳捶了清的胸脯一下,捋了捋鼻子,凝视那对渐入佳境的“情侣”,说。

“呼……也是呢。”清低头眨了眨眼,又回首看了看,继而仰首观望天际的浮云,淡淡的说。说罢,他就被晴、轩拉到了另一个路口……

与此同时,径直前行毫不理会后方死活的鹏、珊,似乎谈得没有了话题,此时,他们的步速是越放越慢了。他们的眼神再也没有交接,双唇亦渐渐抿紧,貌似双方又再竖起了一堵隐形的高墙。但其实……

“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珊珊扫了扫前额的刘海,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鹏指住前方的店铺,嘴角上扬:“那里曾经是我们经常去玩的空地……你那时的平衡感特差,老是自己绊倒自己。”

“哪有!是你恶作剧,故意伸脚出来绊我!”珊珊嘟起嘴巴,用力打了鹏的臂膀一下;她边打,边盯着前方——早已高楼林立的地方,仿佛再度变回了一块空旷的平地。

“……那时我的样子比较乖吧?”鹏止住脚步,斜眼看着珊,轻声说。

“现在也不赖……”珊回首凝望鹏,微笑说;这时鹏露出骄傲的神情,说:“当然啦!我变成怎样都是好样的。”

“嗯?真的吗?”珊向前走上几步,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说。

被突然亲近的鹏不禁愣了一下,他迟疑了一会儿后,回答:“是……吧。”

在商业街这一边,青涩的画面时刻呈现;而在另一端,尴尬的画面亦在不断出现。清夹在晴、轩二人的中间,让他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纳闷……

“算了,我自己找地方逛逛,你们俩缠绵去吧。”清在一个路口边停下,对回头打着问号的两人摆了摆手;两人皱了皱眉,对了下眼色,淡笑着:“啊?没事啊,真的不用介意。”

“行了,别唠叨。我想去的那个地方,一个人会更好。”话未讲完,清扭头就往反方向走去,转入了另一条街道……

目送清离开后,轩的眼珠转了一下,喃喃自语:“那个地方好像是……算了,我应该是想多了。”

子轩牵着芷晴的手继续前行,头偶尔回望,若有所思。而他的担忧,显然纯属多心——在某个街角处,清被一家商铺的橱窗吸引,他盯着玻璃中的倒影,说着悄悄话……

“这里,我记得有来过……”清脱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此刻镜中浮现出啼笑皆非的怪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酸。”

就在此时,一个女孩从他身后晃过,她的怀里似乎揣着些什么。这时清透过倒影认出了她,猛然回首,对着少女大喊:“咦?静,你怎么在这儿?”

静楞的回头,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孩,愕然的说:“诶,这么巧!”

“呵呵,我记得,我们在这附近碰过面。”清笑了笑,然后把头扭向玻璃,用手指不规则的敲击着;看着清的样子,让小静想起了何琳日前的话,她潜意识把怀里的包裹稍稍上移,吞吞吐吐的说:“嗯,是呢。那个……”

“嗯?那是我哥留给我的日记吧?”清瞄了包裹一眼,接着注视着静,淡然一笑;面对他意想不到的语气与表情,静羞愧的垂首道:“……对不起。”

“呼!不知道阿鹏能否与珊珊破镜重圆呢”清挠了挠后脑勺,走到静的身边,说:“……你应该没事做吧?一起走吧。”

不知不觉间,本来约了朋友见面的小静竟把约会抛诸脑后,她边把包裹放在腰后,边说:“呃,很难打包票,不过他们的情况比刚重逢时要好一些吧?”

“我觉得他可以!”清自信满满的说着;小静疑惑的看着清,问道:“诶?那么肯定?”

“其实大家都一样的,只是很多时候我们过分推测对方的心理才会造成误解……”清缓缓的说到,他的话让司徒静陷入沉思;清似乎也故意为她留下了一个思考的空间,因为他走过了好几条街道,才把话续上:“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对方不再喜欢自己,但其实她一直都在等你;同样的,你以为他早已释怀,但其实他一直耿耿于怀。望而却步造成的恶果,是不能用言语表述的……”

“这个……”静的手指情不自禁的用起了力,低头作出苦思冥想的模样;而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清则温柔地摸了她的头一下,笑说:“呵呵,别误会,我没有要责怪你藏起日记的意思。因为于我的观点来看,既然哥哥将它交给你,那就证明你有权力去保留它。”

“噢,这样啊。嘻嘻。”静用手拨正被弄乱的头发,把脸侧向一边偷偷的笑了起来;清把双手插进口袋,仰望天边浮云,嘴角上扬:“呵呵,绕远了。我想说的是:其实只要有一方愿意主动,很多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因为被动的那方,很多时候都在等对方的主动。如同你主动说的‘对不起’一样,只要阿鹏坦诚说句‘我还很喜欢你’,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化了。”

“真的,可以很简单化吗?只要我勇于坦白的话。”忽然间,司徒静的心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怎么停下来了?”清又再回首看了看放缓脚步的静,皱眉瞄了下手表,说。

因为司徒静的怪异行径,这条只有数百米长的街,走了将近有半小时。她抬头视察过清的无奈神情后,缓缓上前,递上了手中的包裹,结结巴巴的说:“这个……给你。”

“噢,谢谢。对了,高考之后,我想和你去一个地方……”清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托了托眼镜、想了想,然后轻快的接过包裹,笑了笑说;然而当他要把话接下去的时候,司徒静却截住了他的话,她先是窥视了清眉梢处的伤疤一眼,其后又快速的低下了头,说:“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

“不啊,现在我就能决定,就看你了。”清微笑把手掌放到静的前额,轻轻地把她的脸推了上来;小静没有反抗,只是眼神会偶然的闪烁,她沉默了片刻,说:“这……好吧。”

“你都不问去哪啊?你就不怕我卖了你呀?”清咧嘴而笑,然后搓乱了她的头发;小静扁了扁嘴后双手下意识的将头发拨正,喃喃自语:“你不会。跟你相处,其实不需要动什么脑。有时候,是我自个胡思乱想罢了。”

“哈哈,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呀?这么严肃干嘛?”清侧耳偷听,继而扑哧一笑,她用食指弹了小静的额头后,转身离去:“好啦好啦,我得回去看日记了。高考之后和你‘秋后算账’,记住!我们约好了,不许赖账!定好场所之后,我们不见不散!”

“……”小静因为慕容清爽朗干净的笑容而愣住了,对方那个意料之外的表情使得她久久不能出声……

此时温暖的日光洒落到清的身上,在黄色光芒的映衬下,那个瘦削的背影竟能给她一份难以言语的安全感;目送清离开视线后,静背靠橱窗松了口气,想:原来,我欠你的,不只是一条命那么简单;原来,我欠你的,是很多的感情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