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牵上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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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寒假前夕

前后接近半年的时间,使得大家的交谈都显得非常自然,甚至于相互取笑、相互嘲笑,都来得如此的理所应当。他们之间不知从何时开始没有了隔阂、没有了隐瞒,虽然大家心里或多或少藏着些小秘密,但这并不足以构成伤害彼此之间情谊的威胁。

在考试前的一周,慕容清经常带上静、琳、杰三人回“新家”共同复习应考。其实,所谓的新家是沈仲言的旧房子,聂荣把钥匙转交给清,除了是因为沈家有着很齐全的复习资料外,也希望小清能够照顾着这个家,等候沈仲言的归来。在这一周里,他们四人都躲在那里埋头苦读,互相协助。即使年关将至,天气越来越冷,但是他们的心,却越来越暖。

为期三天的考试终于来临,大部分人都患上“考前焦虑症”,唯独这四人运筹帷幄,他们之所以胸有成竹,并非因为那些强大的复习资料,而是他们都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在孤军作战——强大的,不是资料;强大的,是朋友。

最后一科开考了,考场只剩下翻卷和写字的声音,每个学生就像大敌当前,脸上都充满着紧张的神情。大概过了45分钟,清就交卷离场了,他是首位离开考场的人,由于约好了要一起放学,于是他趴在走廊的阳台边,看着操场发呆,好打发时间。

“喂!青菜,你这么快交卷?要是挂科了,我会鄙视你一个学期的!哟嚯嚯嚯!”班长志杰在交卷之后也离开教室,撞了慕容清一下。

“别笑得这么恶心!提早交卷不代表我不会做,而是有效率。”清反驳。

“得了得了!你厉害。那两位大小姐还没出来啊……”如释重负的志杰也直接趴在了阳台边上,长吁一声。

“小清哥,你们这么快就完成了?真的假的啊?”何琳圈着小静的手,走了出来。

“这次的内容不算难啦,不过这要归功于集体力量了。怎么说也是因为同心协力,互相恶补弱项的结果。”静开心的笑了起来。是学生都知道,考试结束意味着假期的到来。

“假期你们打算怎么安排?要不要出去旅游?”何琳突然兴奋了起来。

“这不是成绩都还未出嘛?你就想着放假了?这孩子真是的。”志杰讥笑着琳。

“要你管?哼!”何琳扭头不理杰,对着静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啊?”

“呃,这个嘛……如果可以,我希望由清做一次导游,带我们到南区一趟。”静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她害怕又勾起清不愉快的回忆。

“嗯?”清被突如其来的旅游建议给搞楞了,他从没想过会有人对他提出这项要求。

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轻松气氛,一下子又凝重了起来。因为这三人都明白,对于清来说,南区是个伤心地。琳和杰先是四目相视,然后转而观察了清、静两人的神情,不禁产生了一幕“面面相觑”的画面。

“那个,可以去聚餐或者郊游什么的,不一定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啊。只要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吗?在哪都……”志杰立马打起了圆场,以他的角度看来,率先刺破尴尬气氛这件事才是首要。可是他却被打断了话。

“可以啊!那就一起去呗!”清笑着抢答。

“真的?”小静喜出望外,仿佛中了头奖一样。

“嗯。只要你的名次在我之上。”清调侃小静。

“什么嘛!我一定在你之上的!”静不服气的说。

琳、杰两人全身都松软了下来,在慕容清回话之前的那段空白时间,让人不期然的精神紧张。幸好小清给的,都是大家想要的答案。四人也按平常那样,笑闹着离开教室,他们已无事可担忧了,接下来,无非就是等待成绩的公布以及假期的公告了。

这真的没问题吗?真的没有所谓?慕容清最近也乐观过头了吧?在何琳的心中,一直存在很多疑问,她倒不是怀疑清的心理承受力,只是他总有那么一瞬间,眼里会闪过一丝哀伤。一向观人於微的何琳,对于这些表情动作是从不走漏眼的,她敢肯定:面前这个男生,还没有痊愈。

“清哥,打算第一站带我们到哪里?”何琳试探性询问。

“……”清陷入了沉思,并无作答。

“什么啊?要想这么久啊?就先从你以前的学……”杰刚要开口,就被小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嘴巴。

“你讲话前可否先过滤下大脑?”静口里小声地责骂着杰,眼睛专注地观察着清。

“那,就从我以前的小学开始吧,按着我方才所想的路线,带你们绕一圈,就可分别经过我以前的家、学校等地方。总之,发生过难忘事迹的地方,都带你们去一趟。”清托了托眼镜,眼珠子微微朝上。

“哈?”三人都为慕容清的爽快而吃惊。

“我服了你!原来你之前沉默不语是在思考路线的问题啊?吓死我们了。”小静轻拳打在了清的背上。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清歪头苦笑。

“没啦……反正你要负责我们的伙食,带我们吃上好东西。”

小静此时放了一百个心,觉得要是这种日子能够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至于能不能牵上慕容清的手,她认为不再重要了,只要能时刻看见清真实的笑容,她就心满意足了。

“唔……果然还是有古怪。”何琳翘起双手盯着慕容清,眉头紧锁。

“自言自语干嘛?”志杰发现何琳神色不对,悄悄后退几步,走在琳身旁。

“哦,不,没什么……”何琳欲言又止,把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何琳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彼此都难堪,何况现在也不是“削骨疗伤”的最佳时机。她认为强行摊开问题来讲,只会惹众怒,到头来只是“枉作小人”,还不如到了南区时找个机会跟清单独聊,反正横竖都要当一次小人,不如当得有价值一些。

另一方面,他们好像并不知道,这个旅游计划早已被跟在身后的邱建明全数探听了,这四人始终还是孩子,情绪高昂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音量,他们的声音太洪亮,尤其是“去南区旅游”这个关键语被邱抓住了。

“回南区?哼哼哼,慕容清啊慕容清,那里可是我的地盘。”邱建明摩拳擦掌,他光是想象到慕容清的困窘模样,就血脉贲张……

寒假旅游,果真能称心如意、满载而归吗?等待着四人的,会是一次温馨之旅吗?

何琳心中的狐疑,是否能顺利解开。慕容清的心伤,能被治愈吗?

“人齐了吧?那出发吧!”背着旅行包在客运站喊的男子是高志杰。

“你耍什么白痴啊?就只有四个人,还要清点啊?”何琳给了志杰一个白眼。

“我就说吧,总分肯定比你高!嘻嘻。”司徒静把鼻子抬得高高的,样子十分可爱。

“我一时失手而已。”慕容清用手指弹了小静额头一下,微笑着。

这是寒假的第一天,考试成绩下来,四人都在全级20名以前,慕容清以两分之差落后于司徒静。其实对于小清来说,就算分数会比小静高,他也仍然会带她去南区走一趟。

由于今天是学生假期,因此整辆大巴里装的几乎都是学生,虽然个个都穿便服,感觉外貌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但从言谈举止中还是能揣测到大家的平均年龄。

“那我们第一站到哪里落脚?到了那也得是下午5~6点了吧?”志杰翻开地图,边看边说。

“首先去找我以前打工的老板,看他能否安排一下。如果不行,那就只能住旅馆了。”清无奈地回答。

“咦?那你以前……是童工?”司徒静感动啊很惊讶,心里不禁在想:到底慕容清是怎么熬过来的?要是普通的小孩,恐怕早就崩溃了。

“嗯,以前老头总说要接济我什么的,但我觉得这样并不好,所以就去打工了。反正那边不管你多大,只要你的劳力够廉价,那一切都好说。”清的语调很轻松,丝毫没有沉重感。

“何琳!你这几天都怪怪的!”志杰拿地图拍了拍何琳的头。

“哈?没有啊!你少管我,研究你的地图去!”何琳这段时间,老在掂量着怎样开口,她越来越肯定——清有古怪。她现在是“满腹言语吐不出,憋在心里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