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牵上你的手
2990400000037

第37章 遵从自己的意志

慕容清说了会考之后要去探望沈仲言。这个一直以流氓形象示人的好兄长,为小清的成长作下了不少贡献,而这次他又将会在狱中为弟弟来一堂怎样的人生课程呢?

“啊!解放了、解放了!熬了半年,今天是最爽的了!”何琳举起双手,任由温暖的阳光打在自己的身上。

为期半年的奋斗终于暂告一段落了,余下来,就是等待高中录取通知书了。

清、静、杰也是笑容满脸的并肩走着,阳光洒落在四人的身上。从上往下看,四个影子是你推我撞,显得快活自在。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无敌”吧?

五月份的阳光是讨人喜爱的,因为它充满着力量与生机。就像即将踏入的16岁人生一样,同样是朝气蓬勃的、绚烂缤纷的。五月太阳,映射出的不单是他们的青春,同时也映照着他们将来的人生。

“暑假,得疯狂一下!”高志杰突然压起了腿,兴奋地说:“青菜!篮球一暑假,怎样?”

“别,之后的气温会越来越高,会死人的。”清调侃志杰。

“瞧你皮肤太白,太不像个热血男儿了!看我特训你!”

“那个……我本来就不是热血类的啊……”清哭笑不得。

“对了,小清哥。那时候聂荣逮你们到校务处之后讲了什么?之后邱建明像变了人似的,啥事端也不再引起,乖得很呐!”何琳总是对慕容清避而不谈的话题感到兴趣,老是要挖地三尺,看个明白。

“琳琳,清不肯讲是有原因的,兴许内容是完全不重要的呢,别逼人家嘛。”小静帮着慕容清说话。

“哎,你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是发展到帮着夫婿欺负姊妹的程度啦……”何琳装起了一副可怜相。

“我们没在一起,别乱说。”清是解释得一点都不含糊,可是他的眼睛稍不留神,就又跑到司徒静的身上。

“是‘没’还是‘未’啊?嘻嘻!”何琳捉住了关键词,使得清、静两人的脸又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呃……我,要去一个地方,先不说了。”清扫了下后脑勺。

“你不会是故意脱逃吧?”何琳继续施展她的毒舌攻击。

“……”

“好啦,琳琳。他是真有事做,你忘了他之前说考完试要去见流氓哥吗?”小静把何琳拉到一边,眼睛又落在了清身上。这个有理说不清,满脸尴尬的男孩,让她又怜又爱。

“得了,全世界就你记得住清哥的所有事情。好吧,慕容先生您先走,慕容太太就交给我来看管好了!”何琳抱住小静的腰,右手拍着胸膛。何琳讲的话,老是刺中他们的心。这大半年以来,他们的脸还真没铁青过,都是红粉花飞的。

“那……我就先走囖!志杰,替我转告伯母,说我很感谢她!”慕容清话一讲完,马上转身,慢跑离去了。

其实他早就想去探望沈的了,只是一直被拦在外面,别人根本不予受理,后来志杰的母亲着手安排,他才能够以“探望亲属”为由申请见面,要不然他还得茫然地继续等下去。

慕容清对沈如此执着,除了是打心里承认他是兄长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能够得到朋友的尊重、认同、信任,沈仲言是功不可没,是他把自己引上正途的。暌违半年了,现在的他是既兴奋又紧张。

“那边那个小孩,到你了!”狱警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指了指坐在一边等了一个小时的清。

跟随着狱警前行的他,每向前一步,心里就紧张一分。他准备了好多的话,此刻却尽数遗忘了,因为能够再见到世上的唯一亲人,内心难免激动。

“喂!臭小子,头发长了点嘛!胆子有没有跟着长大啊?那司徒静,你摆平了没?”沈仲言依然嘻嘻哈哈,他乐天的性格并未因为监狱的清苦而消退半分。

“少来!糟老头,是你自己头发短了。什么摆平不摆平的……满脑子荤东西,想得连肉都忘了吃吧?”清嘴上不忘呛他几句,心里却在为消瘦不少的沈仲言担忧。

“你开玩笑!坐牢还想着大鱼大肉啊?要是担心我就直接说出来,你还是老样子嘛!看来你是连嘴都没亲过了。”

“啧!我对这些才没兴趣!”

“还狡辩,自己得不到就找这些烂借口。逊毙了……”

“两位同志请注意,你们还剩五分钟时间。”在旁的狱警提醒了他们,好不容易见面的时间,不能用在这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里。

“老头,我喜欢上了静,不知道何时表白最好。关于邱建明的,不知可否化敌为友。南区的刘尚武,就是那个拳击冠军,与我成为了朋友。我以后会到南区上高中,读大学,之后在南区工作,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当他知道还剩五分钟的时候,语速不禁加快了。清其实也明白,五分钟时间谈不了这半年的事,他只希望让沈知道个大概。

“嗯,你认为这么做可以吗?”沈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呃……我就是问你好不好。”清没有想过沈会反问自己。沈以前总是替他出谋划策,很少把问题直接抛回给自己。

“清啊,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必须遵从自己的意志,定好目标之后就永不言却。”

“哈?意志?目标?”清与沈相识多年,从未这样实实在在地谈过这类话题。

“即使你视我为兄长,我也没有资格去指点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能够做的,就是协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还有3分钟。”这位按点报时的狱警,不知该说他可爱还是可恨。

“自己想要做的,就立即去做。唯有遵从自己的意志,才能找到属于你的方向。回想起来,你那时是以怎样的勇气写下那封‘亲笔信’,当时声泪俱下的你,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喊我一声‘哥哥’?现在的你,又是持着何种想法去成就接下来的一切?”

“哈?”一时间,沈仲言的问题如急湍的河流一样,拍打着慕容清的心房,使他应接不暇之余又添了几分怅然。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努力至今?”沈觉得自己有点难为了清,毕竟现在的慕容清也不过是16岁的青少年而已;可是又别无他法,也许下次再见就是出狱的时候了。

“我……我是因为很喜欢这种感觉吧。当我知道原来也有人担心自己、喜欢自己、支持自己、帮助自己的时候,我就觉得……能够被生下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清不懂得如何作总结,只能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如果这是你心中的答案,那你就以它为原则,贯彻到底吧。记好这份感觉,然后把这种感觉也带给你认为重要的人。”沈仲言很高兴,即使清仍然似懂非懂,但眼前的这个弟弟,的确长大了。

“时间到了。”狱警把沈拉起,另一头的狱警也走到了清的身后。

“谁都渴望自己的存在是件幸福的事,因此你要保护一个人,就把这种感觉带给她……”

“为了幸福、快乐?这,也算是一种意志吗?”清似乎悟到了什么,但又好像在哪里哽住了。

直到慕容清离开谈话室之前,眼神仍充斥着无尽的迷惘,反倒沈仲言在被狱警拖出谈话室之前,仍然用很坚定自信的眼神凝视着清。

谈话被强行终止了。短暂的五分钟,沈仲言竭力给慕容清上了一堂人生课。用五分钟来探讨人生实太仓促,但沈却毫不担心,因为人类的意志并非“学来”的,而是“获得”的。就如面对母语一样,是不需系统性学习的;只需经受时间、环境的磨练,便会自然获得。慕容清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获得”的过程。

会考过去,迎来的就是毕业礼。将告白之事一拖再拖的慕容清,能否参悟个中道理?高中生活来临之前,能否改变这个在恋爱方面拖泥带水、诸多借口的自己吗?他能够遵从自己心中的想法,为司徒静带来幸福、快乐吗?

这天,很多人在哭。因为今天举行了隆重的毕业典礼,校长最后的话语等同示意三年同窗即将各散东西。散场之后,每人表情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铁杆四人组虽然不能考进同一学校,不过都混到了附近的区域,这算是值得高兴的事吧?学生们都怀着不舍的神情与相处三年的立德中学挥手作别。初中生活就此完结,可是他们的人生,正逐步推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