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牵上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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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作为高中生的第一天

“周同学,你很像我们以前初中的班长。”何琳笑了笑。“不过看起来比他有脑子多了。”

“噢?你叫何琳吧?像你这种女生,是最吸引男生眼球的了。”周子轩其貌不扬,嘴巴却甜得不得了。

子轩与何琳搭讪成功,两人在互相调侃中把慕容清忽略掉了。不过清并不介意,毕竟他不是喜欢扯淡的人。他庆幸何琳替自己接了棒,这样一来,他又可以腾空脑袋去想念身处花蕾高中的司徒静了。

为时120分钟的开学典礼在挂念中逐渐走向尾声。领导结束语带来的,是一片疲软的欢送掌声。慕容清心不在焉的跟着同班同学离开现场,一步一步地走进新教室。

邱建明没有来到木棉高中,那他肯定是到了小静那边。他实在太担心小静了,思绪凌乱的他在教室里随便找了一空位坐了下来,单手托腮,遥望窗外的天空。睹“云”思人是个不错的挂念方式,因为云朵可以随着你的想象而变成你想要的形状;只不过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太难联想起司徒静那种清新纯朴的笑脸了。

“大家好!从今天起,各位就是高一(6)班的学生了。16岁是一个可以去打工的年龄了,因此我会把大家都当做成年人看待。我叫王真,是你们的班主任。”戴着黑框眼镜、身材姣好、五官精致,年龄介乎于24~26岁之间的卷发女子在黑板上边写字边大声地说。

“哎,这算是轻熟女吗?我喜欢这类型的。”

“对啊!你看那身段,你看那外相。”

南区的学生都倾向成人化,言语作风都比较大胆。有几个男生就这么的攀谈上,也许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所谓的“志同道合”、所谓的“同伙”。

至于女生嘛,早就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她们比较注意的,是如何把化妆品、镜子等等的日用品合理地堆放到这个小得可怜的抽屉里。

“哎哟,这塞不进啦!”一个浓妆艳抹的金发少女在抱怨位置不够,正挠着头。

“小宁,我早跟你讲了,别带那么多东西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地方浅窄。”一个相对淡妆的女生翘着二郎腿,梳理着一头的秀发。

混乱的教室、自由的校风、奇高的升学率、懒散的教师,这几点合起来,就是木棉高中。相反,一本正经的王真与挂念爱人的慕容清,他们的严肃、安静,是那么的不合群。

小清依然像尊石像一样岿然不动,不讲话、没表情,只是一直仰望天空。他在等待,等待乌云散去,呈现出那幅熟悉的笑脸;在等待放学,能够再度触碰那双真实且温暖的小手。清在这个班级并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除了那个刚结识的周子轩,只可惜他又坐得离天隔丈远。何琳虽同校,却又不同班。老实说,他现在除了想想司徒静之外,还真没事可做。然而最无奈的是:你越是挂念,就越是焦躁,焦躁久了就转成焦虑,当你焦虑到极限的时候,这种想见又见不了的感觉,便会升华至煎熬。

“小帅哥,你是哪家中学过来的啊?”金发少女语带轻佻,用手指戳了一下清的肩。

“呃?立德中学……”清别过头来,眼前这个16岁的少女,化上了极为狐媚的妆。一时之间,清那种逼真的假笑,又迫不得已地上了“战场”。

“我没听过咧,我叫蒋宁宁,你呢?”金发少女媚笑着。

“噢,我叫慕容清……”清又继续仰视天空,当他发现乌云渐渐散去、曙光再现的时候,嘴角扬起了。

“这名字好特别噢!哎哎,你有没有女朋友啊?”蒋宁宁貌似很久没见过男人一样,她的语气表情,配搭起她的浓妆,活像个魔女。

慕容清再也没有回话,他只是觉得那位王真老师也实在够可怜的。她讲了这么久,完全无人理。像她这种教师,根本不适合在南区任教。按她这种亲力亲为的做法,恐怕得少活十年。

“咦?慕容清?这名字……”梳着头发的淡妆少女斜眼看着清,神情怪异。她想起了曾在腾龙中学就读的朋友讲过那年发生的弑父凶案。“宁宁,你招惹了一个‘风云人物’。”

“诶?”宁宁双手捂嘴,夸张做作的惊恐状,让气氛立刻变得惊悚起来。

慕容清心里一颤,然后眼珠向横移动,与淡妆少女对上了眼。他猜出她想起了什么,因为这种异样的眼光,正是当年迫使他离开南区的凶手。

原来,清的“名气”并无退减多少,或许不论是谣言还是真理,都很难做到辟尽、掩埋的,再者“杀父”一事震撼了整个南区。即使事隔数年,但时间的力量并没有如名家所说的那样强大,能够洗去人们一切的记忆。

突如其来的问话,勾起了慕容清最不想追忆的往事。好不容易才过了一年的安生日子,将在这里遭到破坏吗?南区,是否再也容纳不下一个小小的慕容清了?那一年,14岁的他选择了逃避;这一年,16岁的他,又将如何面对?

由于命运的驱使,清、静、琳、杰四分五裂,再也不能时刻黏在一起。他们将会过上怎样的新生活?而清千辛万苦才确立起来的幸福感,在这高中三年里,到底是后福不断,还是好景不长?

木棉中学高一六班,此时仍开着班会,不过学生们也依旧的各忙各事,毫不理会班主任王真的说话。慕容清想起了初中时候立德的班主任陈远,不过比起王真,陈远倒更加适合在南区任教。如果立德的打闹起哄是孩提级,那么木棉高中的吵闹就算是成人级的。对于一个认真对待教育事业的教师来说,木棉简直是炼狱。在王真的角度,她是受尽了这帮16岁的少年的侮辱。

“同学们,你们静一静好不好?”王真刚开始走进教室时的威严气势竟已荡然无存,带有些许商量的态势。

“哎,你知道不?最近新出的那个化妆品挺不错的。”

“哪个啊?找天我买来试试……”

女生们继续谈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你们猜老师有没有男朋友?”

“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老师在木棉出现过呢。”

“对了……来,把耳朵靠过来,我想到些有趣事儿……”

男生们也逐渐把话题讲得更深了,附耳交谈后,出现了让普通女生都难堪的笑脸。

“同学们,请自律点好吗?”王真的脸红了,这是又气又羞的表情。她没想过学生不但无视自己,甚至公然地拿自己来开庸俗的玩笑。

台下的学生依然没有理会她。在这里当教师,对着学生不能客气也不能动粗,有经验的老师都学会了不闻不问,独善其身。

慕容清与那个淡妆少女眼神交接了大概半分钟便又把头扭回窗边,继续仰望白云,偶尔会留意下这个王真。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两重影子:喜欢较真的性格与司徒静有几分相似,而骨子里透着一股热诚这点,又与沈仲言沾上了边。无独有偶,他此刻温柔的浅笑刚好与王真委屈的愁容对上了。

王真稍微观察了眼前这个中长发、五官清秀的少年一阵子,霎时之间,她觉得是救星降临。因为小清一直没有起哄、没有扰乱纪律,只是很安静地盯着窗外望。

“那……那位,坐在第三排倒数第二个位置的同学。嗯,就是你……”王真是个天然呆的女人,即使到了待嫁的年龄,却仍保持一种少女时的羞涩。“可以跟我到一下教室外吗?”

慕容清愣了一下,然后从座位里走了过去。此番举动惹来的同学们的非议,讲的内容依旧是那“老三篇”。当尾随王真到达教室门口的时候,适逢坐在门边位的周子轩拉了一下清的袖口,坏笑着说:“不是搞什么师生恋吧?别对不起你女友噢!”

清没有理会子轩,跟着王真到了楼梯的转角。纯情教师的苦水,此刻倾巢而出。

“我是否不适合当教师啊?”王真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作为老师的形象,全数毁掉了。

“嗯?为什么,老师会找我讲这个?”清双手插袋,背靠墙角。他觉得这个王真蛮有趣,在“教师形象”这一方面,她与沈仲言有异曲同工之妙。虽则一个“流氓”,一个“纯情”,但都同属于“没有形象”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