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牵上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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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残酷的剖白

清、鹏等人跟在了中间,静与其余女生跟在了身后,带头的是阿轩、猴子、乌鸦、小马、老虎、秃鹰。清遥望前方六人的身影,再看看旁边这位平时风流成性的采花贼,忍不住侧脸微笑,心中回荡着一句话:谁还愿意,孤身一人?

而跟在清身后的小静,注意到他的神情,不过她没有讲话,只是娇声轻叹。仿佛,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

这两名同是复姓的少年,旧情不再,但持有一种别样的默契:用着同一种步速,向着同一个方向;仰望同一片天空,凝视同一片土地。然而,前者终究不予回头,后者始终不愿抬首。他们虽走在同一条路上,却是一前一后,严守着三个身位的特定距离。

假若,这情景化作一副墙上的油画;这,又会阐述出一种怎样的光景?

金色的阳光,是绚烂了前路、还是毁掉了去路。无独有偶,地点竟选在了梦中的公园,那么梦境会否成真?这场没有把握的赌局,他是会一败涂地,还是一盘翻身?

邱建明的再现,按他的缺德作风,又会否让他再度落得一副肉靶的下场?争夺战,要爆发了吗?

“随便点些什么饮料喝喝啊。”阿轩捋了鼻子一下,跨坐到座位上。

“姊妹们喝什么呢?”芷晴拨了下发鬓,缓缓地坐到了轩的身旁,左右询问着。

“喝不死人就行!”众人纷纷用手泼凉,异口同声地说。

这里是小公园内部的一家小店铺,九曲十八弯的坐标,让大家都走得火气上涨。而且这地是个死胡同,周围只有一两株快要枯死的小树,加上此地位置藏得较深,不大开阳,所以环境看起来有些阴暗。

“哇塞!轩哥,这么阴森的地方你也能找到?”阿鹏熟练地把烟点燃,深吸一口吐上空中,眼睛四处侦察后,双眼放出寒气,压低嗓音:“你们猜这里会不会死过人?”

“俗套不俗套啊?你什么年代的人?还用这招来唬女生?”芷晴瞟了一个白眼,挖苦着鹏。

“我觉得你真烦!认识你这么久,你都不曾配合我一下!”阿鹏把头扭向一旁,挤眉弄眼故作生气。

“对啊,我不配合你你就没招了嘛。所以我故意的。”芷晴的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表情,仰头捂嘴,呵呵地笑。

这几人,总是为气氛掀开明朗的页码,即使地处阴暗,他们仍能谈笑风生。清能够有欢快的一脸,全赖这些人。

“那个,我想出去等一下我男朋友。我怕他不会进来……”司徒静扬了一下手,弱弱地说。

“嗯?那就去嘛。”芷晴拍了一下小静,示意她别让男友久等。

慕容清看着小静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惆怅万分,内心的苦楚溢于言表。阿鹏边搭着清的肩膀,边把子轩的头拉了过来轻声说:“喂,你女人不知道这事吗?”

“哎呀,我很少跟她提这些,上次她虽然在场,只是她在这方面比较不上心。”阿轩皱眉摇头,耸了耸肩。

“这样,兄弟你跟出去……我短信里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会协助你拿到翻盘的机会!去吧!”阿鹏说罢,就用力把清推出了座位。

还是一脸迷糊的小清,此刻听从了身体的使唤,一步一步的向司徒静所在的地方走去。每靠近一步,他的神情就坚定一分;仿佛只要走到了那个地方,就算不用言语,也能稳操胜券。

一步一步的走,紧跟其后,近大远小的视觉效应使小静的背影越来越大,无形的压力让小清驮起了一份沉重的心理负担。心中的勇气正一点一滴地消减,眼看就要突破那个特定的距离,抵达终点站的时候,小清却如耗光燃料的汽车般止住了脚步……他凝望天上的白云,缓缓地吐纳——他自知将要面临的,是“尘埃落定”的一刻。

“静……”小清再度提起勇气走到小静的面前。

“嗯?”小静眨了眨眼,绽放出纯真的笑容。

“我想问一下……”小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心中鸣起了鼓:明明想好该怎么讲的,为什么说出口会这么难?那个梦只是梦而已啊!不,我也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到底在忧虑什么啊?

“清?”小静挠了挠头,侧颈疑问。

“在!”清立正了身姿,像是个受训的童军。

“怎么了嘛?”对于慕容清的反应,她有些哭笑不得。

“我,我还很喜欢你……”积蓄了半年的心底话,冲口而出。

“然后呢?”小静扭转身子,不予正视。

“为什么你要和他在一起?”小清低下了头,质问着。

“那你为什么要和其他女生亲吻?让其他女生拥抱你?”小静怒目而视,锋利的眼神与她纯净的五官毫不相衬。

“……”清向后退了半步,他不是心虚,而是终于确定那晚江边的影子就是她们。他不过是对这样的反问感到很无奈。

“没话说了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凭什么来问我这一切?”小静向着清的位置步步逼近,气势上压住了清。

“就算是又怎样!那时候你已经跟别人走了!我已经是自由身,做什么不可以?”清攥紧拳头,挺直了腰杆。

“你,终于,说出这话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静的双眼开始倾斜软化,热热的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那你告诉我啊!”清神色焦躁,掐住静的双肩,使劲的摇。

“放手……”静拼命挣脱,晶莹的泪珠已从她那水灵的眼睛中滑下,变成了两行小溪流。

“不放!”清话音刚落,便将小静紧紧地搂在怀里。

树上的落叶、微凉的秋风像被突然定了格似的,停在了空中;那道被光秃秃的枯树剪裁得七零八落的太阳光线,无规则地黏在了两人的身上。此刻就像时光倒流一般,脑中的画面急速往后退。这一款深深的拥抱,把感觉带回了初三那一年。

“你干嘛抱住我女朋友?你放开她!”一把男声夺去了这份宁静。

“谁要让给你!”小清左手抱紧,右手扭住邱建明的手腕。

“你根本没资格爱她,你有本事替她的妈妈垫下医药费吗?”邱建明甩开了清的手,整理了下衣襟,淡淡地说:“你除了会占有她,还能替她解决什么样的实际问题?”

“……”小清渐渐松开了双手,代表希望的阳光,在他的脸上折射出一种绝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清的瞳孔涣散、眼脸睁大、眼珠颤抖。似乎刺眼的光芒也无法镇压住那双充满诧异的大眼睛。

“我就告诉你吧!早在一个月前,伯母急病缠身,需要好几十万的医药费。好,多余的话我不说,你了解静多少?你对她的家庭又了解多少?你拿什么去爱她?”邱建明指着慕容清的鼻子,振振有词。

“……”清无言以对,一块尖锐的枯叶划痛了脸,他也毫无反应,依旧杵在原地,有如中了石化的咒术。

“亲情与爱情,你又会作何取舍?有爱万事足?我呸!轮到自己身上发生,又有几个能镇定自若?这些话我听多了,事情也看多了!”邱建明咄咄逼人,拽住清的衣领,大吼。

“我能保护她!”小清推开了邱,反吼着。

“啧!我还有能力保护她全家呢。你呢?就会嘴上说说吗?”邱嘴里从不干净。但吐出的,确是人世中再浅显不过的道理。“现实中,有一大把需要钱财去解决的问题。亏你还是南区人,孤儿出身。我看你是被沈仲言这个老流氓给带坏了,娇惯了!”

“不准你提老头的名字!不准说我是孤儿!”慕容清抡起双拳,咬牙切齿,双眼通红。

“够了,不要吵了!”小静捂住双耳,紧闭双眼。

“好,我听你话。不吵。我们走!”邱拉着小静的手,正要往后走之际……

“等等!”小清出言拦截:“静,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我的吗?”

“没有家人的你,又怎能明白她的感受?”邱回头,以不屑的眼光扎刺着清。

“你给我闭嘴!“清箭步冲前,正欲一拳过去的时候,小静挡在了邱的身前。

“他的语气是有问题。但,他说的对。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感受!”小静怨恨的眼光直勾勾地盯住清,直到她从小清眼中看到了何谓“绝望不堪”后,她叹了口气:“那些过去,就权当是懵懂年少的傻事吧。不是有人说过,初恋都没结果吗?那个红发女生不错啊,其实你可以试一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