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牵上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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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恶作剧(2)

“如若,你只是为了通过这种事情来对我说教,那么请你就此作罢。如果你真的想和我深交,我希望你不要作出与我价值观相左的行径。”清彷如一个谈判专家,义正词严,摆出一款不卑不亢的姿态。

“……”倩雨没有说话,对头很安静,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清也没有说话,他并非等待对方的回应,而是在担心:鹏他们,接走了王真没有?可是真姐接走了,倩雨会否恼羞成怒?届时,司徒静他们就有危险了。

两分钟的冷场,对于正在使用手机通话的人来说是很漫长的,当清再也按捺不住准备再次说话的时候……“喀喇,嘟嘟嘟”董倩雨直接挂掉了线,断线的声音像把利刃般切断了清的神经,清的心突然剧烈地蹦跳,不安感从脚底开始入侵,不消一秒便传上大脑。小清盯着手机屏幕目无表情,乱七八糟的画面顷刻占据了清的脑神经——他的脑中,尽是一些人质被虐打的残酷景象。他现在已是六神无主,唯一充斥心中的念头,就是恨不得自己一步飞达倩雨的所在处……

“嘀嘀嘀。”正值慕容清窝在墙角苦思冥想、一筹莫展之际,紧握在手中的电话再度振动,那种强烈震感彷如一支******棒般触动手部神经,清条件反射地接通了电话,连来电显示也没有看:“怎样?”

“诶?没怎样。我们在真姐旁边,你在哪?”对头传来的,是一把熟悉的男声,吵杂的环境里能清晰听到不少婴孩的哭声。

“哦,是阿鹏吧?你们还在医院?真姐确实没事?”清盖上眼皮松了口气,转瞬又睁开眼睛,心里打了个颤:糟糕!那小静他们不就……

“对啊,要不要让你听听真姐的声音?搞得我们像个绑票犯似的。”阿鹏半开玩笑地说着。

“不必了,我先挂电话。我这有事,一会儿说。”清从阿鹏口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点,话音刚落便果断地挂掉了线,躲在暗巷中的清眼珠左右转动,活像个大摆钟,心中想:声音、声音……对了!

清隐约看到了真相,于是便再次拨通了倩雨的电话,只可惜对头所留下的信息竟是一番绝望的系统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飕飕的风从小巷穿过,撩拨着他的头发;冷冷的风所卷走的,不止是希望。清垂下无力的双臂、无助的蹲于地上,负面情绪油然而生:不会出事了吧,都怪我,我该做好选择的。可是,我又怎能擅自判定别人的生死?阿龙,我应该听你说的。现在,我是间接害死了人……我该报警吗?还是怎样才好?

踌躇不堪、脑袋空白的慕容清被再度响起的电话给惊醒过来,他一看到其来电显示,立即接上:“你在哪?”

“看你紧张的。我手机刚没电嘛!”倩雨撒着娇,电话对头隐隐传来一些凌乱的敲击声。

“你让我听听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我要确认他们没事。”清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一点生气。

“怎么搞得我们像是对立的敌人一样?不可以这样啦!好吧,我在你学校附近的夜宵档,你直接过来。”倩雨的态度有些软化,似是求和的征兆。

“行,我过来。”清盖上电话就往那个食街跑去,满腹疑团好不容易解开了一个,却又来了一个:难怪对头如此死寂,原来藏在了那里!这丫头真会选地方……慢!那地方尚算开阳,她不至于大胆得把人藏到那里吧?就算这个时段人烟稀少,但始终都是光天化日呐!不行,说不通……

然而,慕容清没有太多的思考和选择的余地,满腔狐疑也只能压在心底,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劝阻董倩雨,救出他们!一直没命奔跑,风景不断往后退,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多少条巷,终于转入这个熟悉的夜宵圣地。

清站在路口喘着粗气,双手压膝抬头一看,萧条冷清的食街简直就是一个死城:向左边望去,是随风飘零的破报纸;右边位置,坐落着林林总总的空心铁箱,它们均被风拍打得轰隆作响。他视察一下环境,再耳闻周遭的声音,他开始相信董倩雨没有撒谎,皆因这里除了被自然风赋予了生命的死物之外,能被称作有生命的物体就好像只有自己一人了。

小清缓了口气,找了个比较不透风的地方坐下拨通了电话:“我到了,你在哪?”

“我就在你后面。”一只漂亮的小手从慕容清身后的阴暗处伸出,拍了他一下。

“诶?”清本能地往前跳,继而转身。面前的女子一头红色的长发、水灵灵的双眼、完美标致的身段,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切就如初次见面一样。她,就是董倩雨。

“怎么了?”倩雨眨动双眼,长长的睫毛随之有节奏地开合;她双手放在后腰、微微侧头,笑问着。

“我来了,把他们放出来。”清凝视着倩雨,双手插回裤袋。

“邱建明这种人那么坏,为什么你不选择他死?”倩雨互抱双臂,低头踢打着小纸团。

“纸是包不住火的,那时候小静只会记恨于我。既然这笔烂帐不管如何都会算入我的头上,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况且,不论你有什么理由,杀人都是不对的。”清的眼神闪过一丝伤悲,父亲在自己面前喷血而死的声音、画面,又再度浮现眼前。

“其实嘛,我对你这么重视,除了你和我很像之外,重要的一点是你很像我一个死去的朋友。”倩雨解开项链,打开吊坠里面的暗格,里面藏有一张泛黄的照片,里面是一名少年与年幼时的倩雨的合照。

“咦?”清看了看该名少年,确实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眼神流露出几分诧异、几分同情。他顿了顿,又说:“虽然我对你不大了解,但我觉得你本性不坏。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但先决条件是请你释放我的朋友。”

“傻瓜!”倩雨捏了小清的脸颊一下,笑了笑说:“我根本就没捉他们,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说说我的事而已。要不这么做,你那两个铁杆兄弟一定缠住你不放的。”

“哈?你……”清垂首握拳,莫名的怒气开始涌上心坎。

“是啊,你肯定是听信了那些传闻,误以为我会做出那些事吧?其实杀人哪有这么容易,有钱只不过是收集资讯比较方便啦。哈哈。”说罢倩雨便眯着眼睛,扑哧地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只是一场恶作剧囖?”清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但似乎并非因为呼啸而至的风所造成的。

“可以这么说啦,我跟你讲噢,以前……”倩雨的话还未说完,小清便转身离去。感到愕然的倩雨立即跟了过去,喊:“怎么了嘛?小气鬼啊你?”

“要是别人拿你这幅照片去闹,你会怎么样?”小清回头大吼:“凡事换个角度来想,每个人心中都有重视之物。谁愿意自己的宝贝被人当作要挟的筹码?”

“我只不过……只不过……”倩雨扁起了嘴,左手手指抠着右手掌心,垂下了头,后半句话被哽在了喉间:我只不过,也想得到别人的重视而已。

“够了。我明白你的感受,恶作剧不过是为了让别人重视自己;寡默不语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下不为例。”小清说罢,扬长而去。

“等等嘛!”倩雨拽住清的衣襟,像个孩子般耍脾气。

“我的电话已经振动过好多次,他们应该很担心我。我得回去了,再见。”清不愿回头,只是冷淡地回话。

倩雨慢慢地松开了手,一脸冤屈的倩雨目送着清的背影。而清边慢跑边掏出手机放到了耳边联络好友。一场闹剧,就这样不动声息地完结了。

倩雨的内心剖白,让所有的传闻不攻而破。那么伤害王真的,岂非是另有他人?

董倩雨的恶作剧过了一个月,与此同时,亦是王真出院后的一个月。董倩雨一改旧日作风,在小清的生活里突然销声匿迹;而王真回归教坛后热情未减,每天都神采飞扬地授着她的课。有时小清会翻开一下被冷落了的手机,冷静过后的他不免自责起来;然而当他抬头看见台上的王真精神饱满,忧虑瞬即又消去了几分。

时正十二月,干爽的秋风转为冰冷的寒风,每人都不约而同地穿上了冬装,有些比较怕冷的人索性就卷起了厚厚的围巾。面对骤降的气温,男男女女都不忘按着那些冰冷的手机键,忙碌地捎送短信,因为那些充满甜言蜜语的嘘寒问暖,比十件棉被加身都还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