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牵上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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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年后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种场面吓得呆若木鸡之际,两道强光彷如死神的开路先锋般,肆无忌惮地刺进众人的双眼。被凶手所控制的轿车,突然高速往小静的方向驶去!

绝不留情的无牙猛兽转动着它的四肢,就在距离小静只有数十米的时候,大家都闭上了双眼扭过身去,只听见“轰!”的一声,小静被撞向了路灯的灯柱,瞬即昏了过去!

然而当各人都张开眼睛,现场的环境比之前更让人咋舌!小静毫无外伤,因为撞开她的,不是这只无牙猛兽,而是一个男孩,这个男孩代替了她,成为了它的“猎物”……

“哈?喂,不、不是开玩笑的吧?”阿鹏眼珠快要跳出眶外,因为躺在路上的,是鼻孔、嘴唇都淌着鲜血的慕容清!

“啊!”老虎、乌鸦、猴子,发疯地捧起路旁的花盆,砸向停止了运作的轿车;而阿鹏则嚎叫着冲到碎了玻璃的车窗旁,抡起双拳就往驾驶室内傻笑的疯子打去!

这边厢,阿轩满脸铁青地跑到清的身旁,他看了看清的样子,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开始直冒。原来当下的慕容清虽是保留着半分意识,可是瞳孔有点涣散、而且嘴巴略微张开。他拍着清的脸,说:“喂,慕容大爷……别吓我们,说句话……喂、喂。”

清感到喉咙哽咽,他知道阿轩在喊自己,可他无法回应。他全身上下像是失去知觉一般,根本不受指挥。他感觉这副身躯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剩下的,或许就是这个行将就木的半分意识了……

他仰视着天上的星星,过往的记忆如像幻灯片那样一幕一幕地飞速闪过,他的眼珠也有节奏的移动着,仿佛真的在浏览着什么。清边“阅览”过去的记忆、边在心中默念:听说,人死了是会变成星星的。那么,我也会变成天上的其中一颗吗?那天的噩梦将要成真了吗?我要永远的失去他们了吗?

他无力的眨了下眼睛,心中又回响一句:糟透了,明明知道朋友这么担心,我却无法回应;最糟的是,我的听觉好像失灵了。是要……失去意识了吗?

清觉得呼吸逐渐困难,并且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里涌出。他本能咳嗽了一下,嘴巴霎时成了一口血泉,他大口的喘着气,又想:沈老头,恐怕我要先走一步了,到时不要揭棺鞭我尸。说什么“快给我起来”这种不可理喻的话……抱歉,果然到了最后,我始终都是个只懂得“失约”的男人。

想到这里,小清的回忆灯片也即将播完,当他发现晚空的视野被收窄了之后,心里又说起了话:咦?怎么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老天爷,你连个完整的夜空都不愿留给我吗?那么至少让我的脖子能够灵活转动呐,我现在……连小静的样子都看不到啊。

慕容清尚未抱怨够,呼啸的冷风彷如一双无形的巨手,不停地扫动他的眼皮。清的眨眼频率提高了,呼吸更加急促,他强硬地咽下口腔中的血水后,又“说”:不行了。眼皮要垂下了,顶不住了。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和大家说啊。

就在清的眼睛完全闭上之前,他曾拼命的想要发出声音,可是被血液哽住咽喉的他压根就吐不出只字片语——他的话,只有自己能听懂:我最爱的朋友,多谢你们。一直以来,都对我这个没用的男人不离不弃,你们从不嫌弃我、而且百般维护我。对于我这个没有亲人的孤儿,你们对我关怀备至。是你们,让我不再一无所有。如若……如若有来生……我想……我想当你们的亲兄弟……

心事仍未诉尽,上天便残忍地收走他最后一点视野——清,失去了残余的半分意识,安详地合上了双眼。

他,是要离开人世了吗……

在花蕾高中附近的休闲小吃店,突然关上了电闸,昏暗的环境中响起了一段悠然的歌声,视角被拉至竖起了十余根蜡烛的大卡座上,里面的客人唱的是一首《生日歌》。而被祝福的对象,就是司徒静。今天,是她的17岁生日;同时,也是她大难不死的周年纪念日……

“小静,祝你生日快乐!长一岁,就要漂亮一分。最好是迷倒众生!”何琳鼓起掌声制造气氛。她疯癫的性格未改半分,她撩拨着留长了的头发,对着小静嘻哈大笑。

“呼!”小静吹熄了蛋糕上的蜡烛,笑着拍起了手掌,剪短了头发的她美貌不减,然而比较遗憾的,就是一年前的劫难让她的下颚位置留下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小伤疤。

“对了,小静许了什么愿望吗?”芷晴坐在小静的对面,咬着杯中的吸管淡淡地说。

“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咱们姐妹淘能够永远在一起。那最后的愿望当然是不能说啦。嘻嘻……”小静每在蛋糕上切一下便吐出几个字,显得很有节奏感。

“哎呀,芷晴的样子怎么这样愁云惨淡的?今天不但是我们家的小静17岁生日咧,还是她劫后余生的周年纪念日!开心点嘛,而且再过几天不也轮到你生日了嘛?先预热一下!来来来!”何琳从座位中跳了起来,然后坐到芷晴旁边、拍着她肩,颇有大姐大的风范。

“诶?”何琳这番话,使得芷晴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小静的脸上,“劫后余生周年纪念日”,让她想起了一年前慕容清奋不顾身的壮烈画面。此时的她,实在难以发笑。

“别发呆嘛,吃!”何琳抢过一份蛋糕,端到了芷晴的桌面上。“噢,行啦!对了小静,我生日那天打算去远足呢。”芷晴强颜欢笑,用叉子轻戳纸碟上的蛋糕。

“嗯?好啊!过去那半年我都活在阴影里,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当然要感受一下阳光啦……”小静边吮着叉子,边笑着。她眼珠转了几下,接着又说:“你男朋友也会来的吧?”

“嗯,是啊。他敢不来我掐死他。”芷晴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满脸霸气的说着。

“扑哧!你真幸福呐!仿佛他可以为你赴汤蹈火,时时为你着想。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啦。”小静捂嘴娇笑,眼里流露出羡慕。

“……”芷晴顿了顿,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来。过了片刻,她撇嘴笑说:“你也幸福……”

“哈?”小静挠了挠眉梢,说:“你说啥?”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会比我更幸福。”芷晴伸出二指,夹了小静的鼻头一下。然而她闪烁的眼神,却被小静注意到了。

“唔……芷晴今天怪怪的。有心事要跟姐妹们说嘛,窝在心里不行的噢!”小静揉搓着鼻子,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说。

“没事,呵呵呵。只不过想起我们过去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有点感慨罢了。”

“对啊,那时我和初恋分手,还是你来安慰我呢。”

“……”芷晴沉思起来,心里满是愧疚:总觉得,我是一个间接让小清失去了静的凶手。

“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们。尤其是你和琳琳,若非你们俩人一直在我身边给予无限的支持,恐怕我都活得不成人样了。”小静的双眼泛着泪光,言语中带着无尽的感激与动容。

“呵呵,哪里话。搞得那么客套干嘛?还摆出热泪盈眶的模样,我都看得起鸡皮疙瘩啦。”芷晴脸在笑,心在痛:对不起啊小清,我是直到去年才知道,你是那么喜欢小静,甚至能为她付出一切。

“话说回来,我跟芷晴是很搭调的。咱俩就像是失散姊妹一样,哈哈。”琳琳圈起芷晴的手臂,头靠在了她的肩膀,笑着说:“哎!你们在讨论什么东西呢?”

“噢。在忆述当年呗,哈哈!”小静双手握着玻璃杯,把下巴放在桌面上,边转动杯子边说说:“魔镜啊魔镜,世界上谁最漂亮?”

“呀哈哈,你好丑啊!像在照哈哈镜似的!”司徒静的五官透过玻璃杯的折射,呈现出四分五裂的表情,引得何琳跺地大笑。

“去你的!我不理你啦!哼……”小静别过头、撅着嘴,装作生气状。

“今天不是公众假期,但客流还是蛮可以的嘛……”其中一个女生东张西望,发现这里的客人络绎不绝,她咽下了口中的饮料之后又说:“老板都貌似忙活不过来了,这家店算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