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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重游故地拼凑“记忆碎片”的序章

清先是摆出惊奇的神情,接着露出疲乏的笑容,说:“我的名字?当然知道啊!我叫……我叫……”

就在这刻全场都屏住呼吸,等待清的应答,可是等了良久,给他们的答复,就只是一个疑问句,以及一个悲伤不已的神情……

“对呀,我的名字呢?我、我是谁啊?我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会忘记的?”清由笑转成脸部抽搐,样子除了惊恐之外,更多的是无助。

“冷静点!”阿轩立在清的面前,按住他的手,牢牢的凝视着。

“呃……我好像认识你。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清微微侧头,艰难的回答着。

“诶?那我呢?”鹏似乎捉到了希望般,又围到了清的床前。

“嗯,跟这个高鼻子一样,也是忘了名字。但感觉告诉我,我认识你……”鹏、轩两人的笑容,同时也是清安心的理由——毕竟,还是有模糊的印象。不是全都忘记了,至起码现在不是绝境了……

“两个男生跟我出来一下。”医生说罢放下病历,与鹏、轩二人走出了廊道。

“医生。到底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阿鹏追问着医生,而阿轩则不停往病房内窥探者。

“这个是失忆症,属于选择性失忆,可能病人以前发生过一些很惨痛的经历,灾祸过后,大脑借由身体的损伤作为媒介,对不愿回忆的东西进行自我屏蔽、自我欺诈。形象点说吧,就是他的大脑在某段记忆上加了锁,如果你们想替他解锁,就唯有让所有他曾经认识的人都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话,给他一点刺激。这样的话,兴许对恢复记忆有些帮助……”医生有条不紊的说着,言谈之间也不乏肢体上的语言。

“兴许?这么模棱两可?怎么医院都爱说这种屁话?”阿鹏正准备又要动粗的时候,两个男子的到来恰如其分的中和了气氛……

“听说阿清醒了,是在这吗?”开口说话的,是阿龙。他轻喘着气,边说边将视线往病房内探去。

“诶?你们怎么过来了?”阿轩讶异的问。

“嗯!我们一收到倩雨的短信,马上就打车过来了。”阿龙话音刚落,冲动的刘尚武一脚踹开门,就大喊:“阿慕,你没事吧?”

然而,阿清却又说着同一句话:“诶,你又是谁?”

“他的脑袋出了点事,忘记了一切。我们要让他恢复记忆,最好就是找到关键人物。”

“那就找阿司呀!那是最好的方法了!”阿武摸着光头大叫着,而阿鹏则突然使出比阿武更大的音量:“等等!大家请跟我出来……”

“怎么了?”跟着阿鹏出来的大伙都不禁疑问。

“你们,想不想给清一个全新的人生?”阿鹏严肃的说。

“嗯?什么意思?”倩雨边擦眼泪边说。

“他都忘了一切,不如我们就给他一个全新的记忆吧?何必让他再想起那些不好的过去?让他积极乐观一些,热血进取一些,不好吗?难道你们都想看到他优柔寡断,面对难题永远都止步不前吗?”阿鹏背靠墙壁,扫视众人,说。

“……可是,让他发现了怎么办?”阿龙翘起双臂,说。

“大家不说就行了。我们不刺激他不就可以了?作为他的好朋友,难道你们就不关心他以后的未来?”阿鹏迅速的接上了话,似是考虑了许久一样。

“……让他快快乐乐的生活,好是好,不过……”阿龙拨了拨头发,揉了揉太阳穴,又说。

“别那么罗嗦了,就这么定吧。现在的清不止身体上需要复健,心灵上也需要。我们就一直在他身边支援他就好了,复杂的事就别多想了。主要是让他好起来,其他延后再说。”阿鹏话毕,就走到病房前,握住把手,说:“支持我的,就跟着进来吧。”

“我支持阿鹏。”阿轩站直身子,义不容辞的跟着鹏走进了病房……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芷晴的声音将俩人从记忆中抽离开去:“哎!你们两个爷们说什么悄悄话?”

“哈?没事呀!在商量点事情而已。”阿轩就像梦中惊醒的人样,猛的跳了起来,继而转向芷晴招手。

“呼……终究,还是避无可避吗?”阿鹏把烟蒂扔在地上,看着它被地上的水滴浸透后,淡出一句话。

“其实阿清的哥哥说的话不无道理,换个角度来思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阿轩拍打鹏的肩膀,轻叹着:“该来的都该来,与其想些有的没的,到不如共同幻想一下两个月后的温泉行有多快乐,对吧?”

南区客运站里,聚集着数名少年与一名青年,他们在月台边嘻嘻哈哈、嬉笑打骂,暑假的到来让他们的身心得以放飞,此刻的他们,情绪非常高涨……

“人还未齐吗?都等死人了!”阿鹏躲开头顶上恶毒的太阳,缩在了遮阴处,他身子往后靠,顶着柱子发牢骚。

“班主任还没到,你急什么?你该不会又想着怎么诓女孩吧?你这大色狼。”芷晴圈住阿轩的手,讥嘲着。

“嗬?你们这小子行啊!跟班主任的关系搞得这么好啊?都像朋友一样相处了?”沈箍住清的脖子,缓缓走到鹏的身旁,掏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鹏。

“啊,谢谢!其实这跟阿清有主要关系……这大爷血型是阴性的,相当难找。那年血库告急,他是危在旦夕,要不是咱班主任挺身而出捐血救人,恐怕我们每年都得上山给他烧香了。”鹏熟练的替自己与沈点燃香烟,然后斜视着清,半开玩笑的说道。

“嗯,我死之前肯定先杀掉你,反正醒来的时候我就记得你和阿轩,这充分证明我们缘定三生,黄泉路上注定是个伴。”清挠挠自己的眉梢,接着不屑的道。

“去去去!你们滚一边去,别拖我下水。要自相残杀跑远点,别殃及池鱼。”阿轩把擦过汗水的纸巾揉成一团,一下就扔到了开口准备反驳的鹏的嘴里。

这个场面,顿时引发了一场哄堂大笑。在这里,没有学生、没有老师、没有什么工作者,有的只是一种很纯粹的情谊。烈日虽当空,然而曝露在路边的小草却也仿佛感受到他们欢跃的气氛一样,它们左右摇摆,仿若都在为他们起舞助兴。与此同时,阿轩突然向远方一个慢跑而来的女子笑着招手……

“喏!她来了!真姐!我们在这儿!”阿轩掂高脚尖,边笑边喊。手舞足蹈的他同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咦?这……”王真气到还未喘顺,就被眼前这个高大短发抽着烟的男子吓得结了巴:“啊?你、你、你,你该不会是沈学长吧?”

“哟!哈哈哈,你这小妮子还记得我呀?哎呀,还真孽缘,原来你就是这臭小子的班主任兼救命恩人啊?怎样?这几年过得好吧?教育事业很有挑战****?呀哈哈哈!”沈吐出烟圈,背对阳光咧嘴而笑,拍了拍王真的头,笑说。

“那个、那个,不要这么讲嘛。其实是清先有恩于我,我只不过是回报他而已。”王真瞬时变得像个十七岁的少女一般,含羞答答的回答。她时而低头,又时而窥望。

“噢?这小子还能给你施恩惠呀?”沈回头诧异的盯着清,又回首凝视王真,说。

“这事说来话长,反正我后来知道了都担心得要死……”真看了看清,又看了看沈。保持着娇羞的神情。

“是我们的世界细小,还是缘分够好?你们居然认识?而且感觉还像老熟人似的……”芷晴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无奈的笑着。

“好啦,别废话!有话留车上讲,先上车!”阿鹏弄熄烟头,扎起了头发、衣着品味别具一格的他乍看之下,彷如一个远走他方取景写生的艺术家。

阿鹏话音刚落,阿清也就立即响应,因为对于清来讲,他们都在讲一些他完全“不知道”的事,他甚至觉得,这些事光是听着就让人烦躁。于是,他也就回头大喊一句后:“再不上车就把你们落在这啦!”说罢就坐在了一空位上,独自发呆……

“对了,接回刚刚的话题。那时是怎样?”汽车行进了约摸二十分钟,沈见大家都不愿讲话,因此开口冲破了这个冷场。

“哦!那时有个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女人弄伤了我,我的血型难找,若非清拼死要输血给我,恐怕你今天就见不着我了……话说这也太巧了,割破我手腕的疯子就是开车撞清的凶手,然后我们又互相救助。想起这些经历也太神了……对了,听他们讲清的大哥回来了,我还在猜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太让我震惊了!”王真语速很快,说的是眉飞色舞,好像憋在肚子里的话,想要在这一刻尽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