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乌云一扫而光,小鸟“叽叽喳喳”唱起欢快的歌。
“坏死了,坏死了。”我使劲捶他几拳,他也不躲,任我捶他。等我想起他右肩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他的白儒衫上已经隐隐现出血痕,“对不起,对不起。”我急得捶手跺脚,恨不能以身代之,那眼里的泪儿早滚烫地跌落下来。
“没关系,这只是小伤。”他低下头,呼吸是那么近、那么热烈地吹到我的脸上。他准备吻我吗?心蹦跳得像只欢快的小鹿,我害羞地垂下眼帘。
他轻轻地帮我拭去腮边的泪,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
啊?我惊惶地睁大眼睛,他没有……他还是嫌弃我,还是不喜欢我。泪水才跳出眼眶,就被我反手用背抹掉,我再不会为他流泪了,再不会!“走吧,去校练场。”我咬紧嘴唇,倔强地带头走出大殿。
灵魂像是被抽走,只剩下一具浑浑噩噩的躯体,嬴景玉说“到了”,我就下马车;嬴景玉说“公主,坐吧。”,我就坐下。失去了爱情,我忽然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所谓校练场无非是朝廷为了选拔将官特设的比武场,这里不需要考战略兵法,只要你胜了擂主,就可以升做校尉。
强自撑着看了一会,背部的肌肉已经酸麻得让我想拿把刀割掉。我没有扭头看嬴景玉,受伤的自尊努力地维持着僵直的躯体。我实在不觉得这种近乎肉搏的比武有什么好看,武侠剧虽然离谱了点,可还有爱情做调剂,我拿什么来调剂伤痕累累的心?
“各种事物之间应该有相通的地方,镰刀能由兵器衍生而成,那么,此次或许也能由兵器衍生而成,公主以为然否?”
然他个大头!带我来看这枯燥得要S的比武,就可以整出打稻机,他自己咋不去弄?
“少爷的智慧非常人所及,景玉有心相帮,却无从下手。”
他这话中有话,想暗示什么?
“眼看又要到收割的季节,大王很挂心这事。”
我就说嘛,他突然这么热心地跑到我府上,原来是父王急,否则……我忙转眼看向别处。你个猪,说不为他流泪的,为什么又要流泪?
“少爷,可听到景玉说话?”
“听到了,我又不是聋子。你们都急,就我不急,天天在家睡大觉呢。”眼泪没了,我也不怕跟他眼对眼。
他用力抿了抿嘴,眼睛里露出股自嘲,“我急什么?”
他生气了?我刚才那话好像是有点过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爱情不也是急不来的吗?我无限惆怅地望向远空,天际没有一丝云彩,只有红火的太阳炙热地照射过来。“那个东西是用脚踩的,中间跟个滚筒样……”
“用脚踩?水车也是用脚踩的,公主。”
浑噩的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呆呆地望着他,好半天才想起这跟花痴差不多。“哎哟”,头转得太快,扭到了。
“别动。”嬴景玉一手按在我脖颈处,另一只手用力一拍。
咦,不疼了,头可以转动了。“谢谢,我们去那个地方,就是上次我们遇刺的那个地方。”我扭动下脖子,心里忽然有些内疚,他有权利不喜欢我,我怎么能因此而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