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嗓音却是最沉重的许诺，艾小小笑了笑，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我爱你，我亲爱的哥哥。”
季珏黢黑的眸子注视着那个慢慢走远的孤影，隐隐的有水渍在眼眶里摇曳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
他经历其中三苦
可唯一让他生不如死的的却是求不得
将花放在墓石上，不知何时，刚刚还艳阳高照的晴空瞬间变得阴沉沉的，季珏苦笑道：“你这是在告诉我厌恶我的到来吗？”
凝视着照片，他说道，声音带着浅显易见的悲伤，如果说，悲伤可以用实物来衡量，那便是清水，清澈到底的水，什么东西都一览无余，将人所有的软弱，孤独，无助，都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对不起。”季珏轻声道
艾小小是连夜乘着班车回A市的，班车窗外正在下着小雨，打湿了玻璃，在灯光溢洒的道路上，斑驳陆离
玻璃窗上隐隐有了雾气，艾小小正对那用热气一吹就会散的雾气发着呆，季珏最后两排的位置默默注视着她，清亮的眸子在此时此刻写满了满足和安心
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指，在上面也写着字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微亮，车站到了，艾小小皱了皱眉头，看着漫天飞洒的雨，迟迟站在公交牌牌下抬起头，看天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
四处无人的街道上一阵凉风吹来，有些阴嗖嗖的感觉，艾小小环抱着自己的腰，跺了跺脚，有点发憷，她四处打量着，转身，便看见一个男人全副武装地站在她面前
黑帽，黑墨镜，黑口罩，就连手上都是带着黑手套
暗黑使者还是玩cos~play？
他似乎也在等雨停，艾小小一步步靠近他，问道：“你也在等雨停啊！”
刚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不是白问吗？雨这么大，不是明摆着的吗？
季珏一顿，随后点了点头
他的手掌心全是湿意，天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像被蜜糖罐泡着，这是那件事后第一次她和自己这么友好的说话，他竟是如此想念这样的她，不带仇恨，不带漠视，就这样套近乎
一句你也在等雨停啊，击碎了他所有的故作坚强的外壳，他多么想开口，可是不能，他不能让她知道是他
艾小小打量着他，不知为何，打扮的这么另类的人走在街上，早绕道走了，可是她不但没有，还想接近他，想和他说说话，他身上有她久违的亲切感
不由得好笑，艾小小啊，艾小小啊，你是多么缺乏爱啊
见她不再说话，一脸呆愣地看着雨，季珏突然在她眼前招了招手
“怎么了？”艾小小转头看向他，疑惑道
季珏在空气中用手吃力地比划着
很是懊恼，干嘛要带这么笨重的手套，连累着自己不能好好的做手语
艾小小艰难地看着他的手势，终于看懂了她的话
“你是在说，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季珏心下窃喜，点了点头
艾小小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调皮道：“要不是我对手语很精通，你这样的比划我可是招架不住哦。”
季珏没有再比划，只是默默注视着她
艾小小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说道：“我不是说你手语不好，只是你带着手套，我看你的手语有些吃劲，不是，我能看得懂的，你，你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