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恋尘之只为王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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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卖身为奴(2)

“嗯,这里是酒楼,但今日是我们北宁王府在此雇人。”而且,是特地为你这个丫头而雇人。北府大管事夜全又抬眸看一眼楼上雅间,这主子,莫名其妙把自己叫来招人,打得什么主意?

“哦……”矜尘心里犹豫着,低头思量,签卖身契?这种事情始料未及,该怎么办?还是个什么王爷府邸,这侯门深深,自己适合吗?

见矜尘低头犹豫不决,夜全温和的脸忍不住冒冷汗,这丫头,不会不同意吧?自己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非得被楼上那位剥了皮不可!弱弱抬头看一眼,却见二楼雅间的窗户边,一双冰眸冷冷散着寒气,大管事微胖的身子忍不住打个寒颤。

丫头,你可千万别拒绝啊!夜全心里祈祷。

“再问一下,这卖身契,要签多久?”此刻矜尘柔雅的声音对身心备受煎熬的北府大管事来说简直如春日清风。

“我们北府不同于别府十年的规矩,主子体贴我们,一般丫头卖身契为五年,卖身银是一百两……”

“五年?”大管事正欲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拍自家主子马屁顺便说服小丫头,却被矜尘一声惊呼打断,霎时愣在那里。

“五年?一百两银子?”矜尘低声喃喃念道,“娘,矜儿这是将自己卖了……”这个时代,人,竟然如此卑微,如此低贱!

这个、这个哪里不对了?北府雇佣小丫头向来是如此的,这还是主子慈悲定下的规矩呢!夜全挠挠头,忍不住又扫扫那扇窗户,却见那抹冰寒更浓了。

“那……那个,你想怎么样?”大管事摸摸脸上冷汗,痛定思痛,急中生智,忽然想到将球抛出去,嗨!自己方才怎么那么笨呢!

矜尘抬眸疑惑地看看满脸是汗的管事,这酒楼是不冷,可也没有热到让人大汗淋漓的地步。不去管了,还是谈正事要紧:“就按您说的办吧。”

一百两银子,足以给爷爷和毛头买一间房子,爷爷颐养天年,毛头也可以进私塾学习。这五年,自己还可以赚点月钱补贴家用,这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何况,看着这大管事温和的样子,想来那府中的主人也不会太差吧。

“啊?”大管事又呆住了,愣愣看着矜尘的清雅秀颜,这就答应了?这么简单?幸福来的太突然,一时间还适应不了。

“我是否可以签卖身契了?”矜尘直觉这大管事不太正常。

“可以可以。”此时矜尘清冷的话在他听来犹如春风拂面。大管家那个乐啊,抬头,雅间窗户已然合上,还好还好,小命保住了,不由抬手擦擦汗。

“我可以看看吗?”矜尘见大管事写完卖身契,忍不住问道。一张纸,白底黑字,就将自己五年的时光卖了,无论如何,心里都有些酸楚。

“你?”大管家有些怀疑,却还是将手中的契约递给矜尘,一时竟忘了方才矜尘可是看懂了主子狂草写下的两个字才进来的。

矜尘低头细细看一遍,无奈一笑,一纸契约,卖身五年,可是,换来爷爷和小毛头安宁的生活,值了。娘,您不会怪女儿的,对吗?

矜尘在心底冲娘一笑,提起砚台上的毛笔,在卖身人处一笔一划郑重写下“秦子矜”三个字。

抬眸,却见大管事拿着红色的印泥愣愣看着自己,矜尘又细细看一遍契约,有些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很好很好。”大管家有些汗颜。果然,主子看上的丫头就是与众不同,竟是会读书写字,相比之下,自己以往买来的丫头真真有些粗俗了。

握着手中的一百两银子,矜尘忽然觉得,好累。可是,不管如何,至少,暂时可以心安了。

春天,熬过艰难的严冬,终于迈着姗姗脚步走来。

自那日回去安顿好爷爷和毛头后,在爷孙俩万般不舍的依依之情中,矜尘随着夜管事来到了大宇朝北宁王爷府邸。

从此,开始了在北府中别样的人生。

当日签下卖身契,任是千般思量,万般猜测,也未料到,自此之后,自己人生的真正帷幕才被拉开。

北宁王府,虽没有矜尘想像中的奢华,却小到一草一木大到一厅一阁,处处彰显着主人不俗的品味。

矜尘不懂建筑,但觉得这府邸气势庄严,典雅大气。

府中的主子只有两位,除了北宁太妃,便是北宁王爷。当然,以矜尘小小丫头的卑微身份,是无缘得见这两位住在内院的贵主。

自进入北府,矜尘就被夜管事安排在外院的大厨房,跟着一个叫张婶的胖妇人打杂。

北府的厨师都是从江南高价聘请过来的。张婶和矜尘所做的,无非就是摘摘菜、洗洗碗之类的轻便活。日子虽然无聊些,倒也悠闲。

偶尔,矜尘还能将主子剩下的饭菜打包一些,偷偷送出去给爷爷和毛头改善生活。张婶倒是很关心矜尘,知道她有个家要照顾,时不时地将剩下的菜留好,催着矜尘送回去。如此,矜尘倒也安安静静地过了一月的悠闲时光。

闲下来时,矜尘会不由自主的想,其实,这北府也不缺人,为什么那日夜管事莫名其妙要雇人呢?尽管想不到原因,矜尘还是对夜管事心存感激。

此刻已是午后,北府主子午休,厨房下人们也散去。矜尘独自坐在小厨房外不远处一方池塘边的青石上,看到垂柳在阳光下随风起舞,湛清池水上的浮萍轻轻飘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是春天了。

回到这个时空半年了,可对自己而言却像一辈子那么长。这短短的半年,与娘亲相聚相守,相别相离,为救银狼,舍身跳崖,遇上爷爷毛头,为了生计拼命奔波,一切那么不真实,恍如一场凄迷的梦,可一切却又那样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深深印在矜尘的心上,一旦碰触,都带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