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恋尘之只为王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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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郡主心思(2)

说罢,甩开矜尘的手,袅袅娜娜地走出客厅,带着一群伺候的丫头婆子款款离去。哼!一个丫头,竟然在她面前摆出那份清高!此次给这个狐狸精一个下马威,还怕她日后嚣张!悠然郡主心中有一丝发泄后的快意。殊不知,就这份怨恨嫉妒之心,差点让她万劫不复。

眼见那一群人远去,矜尘脚下一软,倒在地上。低头看时,却见素白的手心上,被郡主尖锐的指甲狠狠掐出两道血痕,此刻,正渗着血丝。

矜尘强忍着泪水,从地上爬起来,却见外面伺候的小厮匆匆奔进来,问道:“矜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矜尘将手缩进衣袖中,低头忍住泪水,连竹伞也忘记了,淋着细雨就向自己屋里走去。

这郡主,到底做了什么?瞧矜姑娘那神情,也不像没事的样子,这事,无论如何得让主子知道,主子可吩咐过了,一定要照看好矜姑娘的。小厮看着矜尘雨中匆匆远去的身影,暗暗摇头。

娘!一踏进自己的屋子,矜尘强忍了许久的泪还是滑落下来,娘,矜儿很疼、很疼……都道十指连心,这手心中的疼痛更是难忍,矜尘哆嗦着拿出止血散轻轻敷上,却因那钻心的疼而止不住流泪。

娘,矜儿好疼,好疼……矜尘捧着手,埋头床上,极其轻微的低咽着,心里有着深深的委屈,却无人倾诉,这一刻,只想抛弃一切,随娘亲而去。

夜银风踏雨归来,就听说悠然郡主来过心远居,心下顿时不悦,低声责怪了留守小厮几句,就向寝居奔来。那悠然的心思他也明白几分,这样想着脸色便更冷了几分。

天还微微亮着,寝居侧室静悄悄的,暗光透过雕花轩窗,撒下斑驳的光影。自矜尘住到这里,夜银风便再未进来过。转进小阁,但见小屋的房门紧闭。夜银风凝神细听,屋中传来不太安稳的呼吸声,想来,这丫头是睡着了。

轻轻推开房门,一股熟悉的芳草香便萦绕鼻端。夜银风无声走进,却见墙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容貌秀美,细看,与小丫头有几分相似,桌上放着一对大大的石榴和几页宣纸。

简单的镂花梨木床上,小丫头正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躺着,秀脸深深埋在锦被中,只能见到那还微微湿着的青丝随意披散。一只小手孤零零地放在一边,上面缠着一条棉布,隐隐透着血丝,另一只手却压在身下,似乎捂着胸口。

乍见那素白手心中的血丝,夜银风心下一惊,却听到矜尘极其不舒服地低低呜咽一声,似要转醒,夜银风飞快出手,点了矜尘的睡穴,将她抱在手中,又小心替她调整好睡姿,才伸手将那细眉微蹙的秀颜上的泪痕擦干。

深深吸一口气,夜银风握起那只小手,揭开棉布,顿时,那久违的心疼又涌现出来。看着那两道血痕,夜银风原本温暖的眸骤然冰意凝聚,心中顿生万种折磨人的法子。稳稳心神,从怀中掏出溶雪膏,小心翼翼地擦在那血痕之上,又扯出一条锦帕包好。待一切妥当,伸手轻轻揉开小丫头那微蹙的黛眉,又静静看了一会小丫头稍稍安静沉稳的睡颜,才悄悄关上门退了出来。

“吩咐下去,自今日始,心远居不许任何外人靠近,否则,杀无赦。”寝居外,夜月听主子冷冷地吩咐,又见主子神色冰寒,心下一惊,应声而去。

夜银风看着窗外细雨,心微微疼痛,凤眸陡然升起一丝决然,秦子矜,本王发誓,自此之后,再也不会让人伤到你。

过了五月,天气渐渐转热。时令已进初夏,随之而来的就是雨汛。

这些时日,除了监察朝廷走向,当今最担心的无非还是即将到来的春江水患。每年,朝廷拨大批的银两用来修堤筑坝,缓解水灾,但收效甚微,更兼灾情之后便是瘟疫肆虐,往往这一季的春江总是民不聊生。

朝中大臣苦无良策,几位王爷也是莫可奈何,天灾难测,朝廷所能做得也只是事后尽力弥补,稳定民心。

当前,又到了预防汛期灾情的时刻。当今心急,夜银风和几位少王爷自然也无法悠闲,日日伴君左右,商议各项事宜。

当然,这朝中繁忙,是男人的事情,各府女眷们却并不知道。自古女子不论朝政,在她们心中,更多想得是如何伺候好自己的“天”,如何在众王宫侯府女眷中获得更多的恩宠和眷顾。就是有几个心中想为君解忧的,也生怕夫君怪罪,思前想后,终归依着三从四德安心过日子。

天气转暖,各府走动也多了。今儿相府请各位王妃夫人赏花,明儿王府请京城达官夫人看戏。这女眷间走动,看似平常,个中却奥妙无穷。谁家和谁家联姻,谁家和谁家结盟就在这一次次走动中形成,而一些消息也悄悄流传。

外面无限风景,这北宁王府的心远居却安静依旧。手上的伤痕蒙主子赏赐的药膏,几日后便痊愈了,又擦了几日,连疤痕也没了,矜尘略懂医药,自然知道这是上好的疗伤药,不由心下感动。

此时,矜尘独坐心远居后院一方青石上,看着微风轻拂芳草,幽幽想着心事。手中,握着一方锦帕,是那日醒来后手上缠着的。他不说,矜尘心里却明白,必定是他的,这份心意,究竟为了什么?想到几次,自己生病,他总是伸手相助,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明明不是心热之人,却待自己如此。他这样,自己只怕越陷越深了,该怎么办呢?

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也无法接受三妻四妾、以夫为纲的陈规旧习,可他,注定是要如此的。更何况,一个小丫头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自己一腔心事,只怕要如娘亲般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