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难道真的有报应?想他云清十九岁出道,混了二十多年的社会,混到如今的地位,死在他手上的人自然是不计其数。如今,他唯一的孩子变成了这副摸样,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吗?植物人!植物人啊,要想康复真的是难如登天。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代替她去承受痛苦。这么多年以来,他真的是一点为人父的责任都没有尽到。要不是偶然得之艾艾是他的女儿,恐怕艾艾早已被毒美人的毒性所侵蚀了吧。
“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再睡了。”伴老老泪纵横的跌倒在地,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病床上女人娇艳的容颜。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平常的沉稳,就如同陷入癫狂状态,嘴中始终再说着:“阿噬,你醒来好不好?爸爸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弥补你,好不好?”
“伴老,起来吧,别这样。”门口,恢复得差不多的苏文龙顶着一头炫目的红发站在那里,劝慰着伴老。虽然他也很愤怒、很心痛,可是,在这里哭也不是个事啊。艾艾想要醒来,就只能靠她的意识了。
“阿龙,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以往我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死她,只因我向往着权利。可如今,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刚想要弥补的时候,她却受伤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你说,我这个做爸爸的算是他妈什么男人?”说着,伴老的眼中再一次留下了泪水。就在这时,伴老猛的站起身,朝着病床上的女人挥出了手臂。
“啪。”一个巴掌声过后,震惊了苏文龙,亦是震惊了苏文龙身后的冷若轻。
“喂,你干什么啊。”冷若轻火爆的脾气一上来,推开了苏文龙,对着伴老吼着:“你丫的,老头子,你在敢打她试试?老娘我要了你的命。”虽然知道这老头是艾艾的爸爸,可她不会容忍任何人打艾艾。
伴老没有去在意冷若轻的喊叫,而是将目光遗留在病床上女人的脸上,冷漠道:“你叫云噬,不叫沈艾艾,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给我们武宣和云家丢脸。要醒就快些醒,如果醒不来,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西天。躺在这里一动不动装死人,就这副摸样,阿噬你就不觉得丢脸羞愧吗?”擦干眼角的泪水,伴老拄着拐杖离开了。那落寞的身影,给人一种会随时倒地的感觉。
“这他妈什么人啊。”冷若轻撇撇嘴,将自己做的鸡汤放在了柜子上,然后坐在了一旁。
门口,苏文龙目光灼灼的看着伴老离开的背影,嘴中说道:“这天下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人在打了孩子之后会不心痛的。伴老打艾艾,这是要打醒她。而伴老离开,则是不舍得看自己的女儿活受罪。”
“切,你说什么都行。反正,有我在这,谁也别想打艾艾一下。她就是掉了跟头发,我也会灭了他。”冷若轻挑了挑眉,摘下沈艾艾脸上的氧气罩,端过鸡汤小心翼翼的喂着毫无意识的沈艾艾喝汤。虽然大部分都流下来了,可冷若轻还是一点点的喂着,神情极为专注。
对于冷若轻的彪悍,苏文龙并没有在意。只是耸了耸肩膀,走过沙发旁坐了下来。他早就知道,艾艾有个杀手界的朋友,却不想原来是这个女人。他还在想,如果当初他就追求这个彪悍的女人,现在会不会更加强大一点?额,还是算了吧,有这么个女人在,他苏文龙会变成苏文虫的。
目光扫过病床上女人的身影,苏文龙的心无奈的软了下来,哪怕是有一千句埋怨她的话,也不舍得说了。如果不是她在最后的关头宁可暴露自己的身影也要让他小心,那么他恐怕也早就死了吧。
那颗子弹打在了右胸口处,只是,衣兜里有一个钢制的打火机,所以子弹带来的冲击力被打火机化掉了,带来的不过是一阵的眩晕而已。
当他醒过来时,已经在训练基地的医疗室里了。他感激她,却也怪她。怪她为了救他,而让自己变成这副得性。武宣还需要她来坐镇,金三角还需要她来保护,她不可以就这么一直‘昏睡’下去。纵然有他与阿义,可是论影响力,还是蛇姐的名头更响亮一些。
“唉,我在怎么喂,你也不给我面子喝下去。”冷若轻叹口气,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在了一旁。随即眼珠转了转,学着伴老的样子对着病床上的女人喊道:“金三角蛇姐,什么时候变作了缩头乌龟?任人打骂都不予以反抗的吗?睡吧,睡吧,有种你一辈子别醒。”
话音落,冷若轻仔细的看着沈艾艾。几分钟之后,冷若轻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她不舍在看到毫无生机的沈艾艾。
苏文龙见冷若轻离开并没有说话,转过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时间一转眼又过了五天,病床上的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昏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她的腹部微微隆起,寓意着有个新生命在里面生长着。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丝丝点点的洒在沈艾艾的身上。在阳光中,她更显得娇艳不可方物。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却在宣告着,她此刻的情况并不是太好。
病床旁边是白色的沙发,沙发上,阮凌义闭着双眸休息着。黑色的衣衫、挺拔的身躯、俊美的无暇的脸,无一不再张扬着他无与比伦的帅气与俊逸。只是,在这完美的外表下,却是充满着无限的悲痛与伤感。
他的女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活死人。他的孩子在她腹中,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不知会不会有碍孩子的生长。而他却只能呆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这种像是废物的样子,他阮凌义真的接受不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还要等待着她的苏醒,恐怕这个时候的阮凌义已经倒下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比他女人的事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