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我。”发现沈艾艾与贝西已经跑远了,冷若轻连忙也跟了上去。
金三角四季如春,呆在训练基地时还不觉得什么,可一出来沈艾艾就发觉自己好像跟不上时间了。漫天的雪花飞舞,入眼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当雪花接触地面时瞬间消融了,外面的空气很暖,还不足以让冰冷的雪留住。是啊,春天了,这雪应该是最后一场了吧。
沈艾艾慵懒的靠在背椅上,怀中抱着贝西。目光透过直升机的玻璃看向窗外,很自然,她看到了天空中漂浮的白色雪花。视线渐渐模糊,有那么一瞬间她看不清窗外的景象。看不见?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心中恐惧越渐增加,直到她再一次看清这个世界,才压制住了那股不安的情绪。可,玉手早已经紧紧的握起,长指甲似如利刃一般直刺入手心中,直至血肉模糊。心中仿佛多出个答案,一个早就计算好了的答案。
察觉到身旁女人的不适,冷若轻皱皱眉,第一时间拉住沈艾艾那只滴着血的手问道:“艾艾,你怎么了?”
“额,没事,只是在感叹时间真的过得很快。我在训练基地里做着地狱式的练习,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四个月,仿佛只是一眨眼便过去了。脑中的记忆还只是停留在D市的秋天,真的很难接受外面已经是春天的事实。而且,现在的我也长了一岁吧。二十四,真是如花般的年纪呢。”抚了抚额头,沈艾艾转过头再次看向窗外,耳边尽是螺旋桨的呜呜声。她不想被冷若轻看出些什么,不想她跟着担心。
明知道沈艾艾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冷若轻还是不忍去揭破她的谎言。艾艾,你到底怎么了?
“呜。”怀中的贝西似是感觉到了沈艾艾的茫然,轻轻的拱了拱,试图驱散她的伤感。
“贝西,有你真好。”沈艾艾将脸埋在贝西的毛发里,身躯微微颤抖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颤。可,几秒钟之后,埋进毛发中的沈艾艾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伴老,我要你生不如死。”否则,怎么对得起她将要失明的眼睛?又怎么对得起你下的毒?
皱皱眉,冷若轻的脸上附着一层阴暗之色。艾艾,你究竟怎么了……
HB省的气候比较暖,冬天寒冷少雪,夏季炎热多雨,春多风沙,秋高气爽。年平均气温在4至14℃之间。所以在其他省市还在处于冬春交替之际时,HB省已经处于春天的范围了。
阿帕奇停留在H市最高建筑物的上空,当沈艾艾与冷若轻带着贝西从直升机上走下来时,迎面的春风吹得人心旷神怡,几日来的奔波劳累就这么消融了。看着一切尽在自己脚下,数不尽的男人与女人、快速奔驰的车流,沈艾艾再一次生出了时间不够用的感觉。如果毒美人的药性爆发了,恐怕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她就会先变成瞎子,然后在一点点被药性侵蚀。她的敌人未铲除,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倒下?
手不自觉的紧紧握起、青筋暴起,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她要快,以雷霆之势打到敌人。拿过手机,拨了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小义,带齐人马围住北十七街,逼迫九子出现。”
“为什么要改变计划?”电话中,阮凌义的声音有些淡漠,却也可以真实的听出话中的爱意与神情。
现在的他正带着百号蜂中的其中二十人住进了酒店,万余名武宣兄弟在一天之内全部打散,分布在H市的各个角落,准备明日出击。可,就在他准备休息休息绷紧的神经时,沈艾艾的电话到了。
每一次接到艾艾的电话他都是开心的,能听到那沙哑中带着冷冽的声音,他才会觉得他是幸福的。只是,一听到原计划改变,他的心沉了下去。就似冬月天的冰雪,寒风中夹渣的冰粒,浇熄了心中的火热。他对她的爱,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接受自己。他,真的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她不接受他的理由。
沈艾艾蹙了蹙眉头,听到小义的声音,激动的情绪似是一下子平复下来,这种怪异的感觉令她手足无措。可,一想到自己的眼睛,她再一次硬下心肠,道:“小义,照我说的去做。集结兄弟,逼迫九子出现,我随后就到。今日就将事情了了,接下来就是凌昊天以及沈家,我的时间不多了。”话音落,有些慌忙的合上手机。她不想小义在为她担心,快五年了,真的够了。
电话那头,阮凌义盯着手中的手机发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沈艾艾的不安,冷若轻盯着一张如花般的娇颜走上前拉住沈艾艾的胳膊:“艾艾,是阮凌义?”只有他,才会让你这般惊慌失措。只有他,才会让你紧张慌忙。艾艾,你要到何时,才会看清自己的心?
“恩,小义提前到了,我想以雷霆之势解决与九子之间的问题。走吧。”蹲下身,亲了亲贝西的耳朵,沈艾艾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与冷若轻走下了大楼,奔着北十七街而去。
与此同时的D市凌家大宅里,一声咆哮震透耳膜:“傲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老娘好不容易替你要来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就这么给了那个小子?他可从来没有当你是弟弟,要不然,又岂会抢夺你的女人?”
闻听此言,穿着浴袍趴倒在沙发上的凌傲天不禁蹙了蹙秀眉,“腾。”的一声站起身,朝着洛亚回到:“妈,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我已经是大人了,我有选择的权利。乐天现在的业绩还不错,我根本就不想进入家族公司。靠着股份或者面子进去,就算我有天才之头脑,也不一样会被人嘲笑成专吃家里的寄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