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希望南宫博没有死,可是如果他真的没有死,为什么不出现?他已经派出了精锐的部队去追查,仍然一无所获。如今天下已经人尽皆知睿王被害,他也不得不追封他。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早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这种种伤痛都让他经历过了,南宫谦手扶额头,脸上尽显疲态。轻轻闭上眼睛,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安公公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打扰,只是无声叹息。抬起头来,看见殿内突然出现的身影,刚想大叫,却在看清那人容貌后停了下来,眼中竟充满欣喜,在那人示意下,安静的退至一旁。
感到身上一暖,一件貂皮披风披在肩上。
“安子,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会儿。”
略带疲倦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霸气,摘下皇冠,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感觉到他的白发比前些日子又多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道,是因为国事还是因为……
感觉不到身边人离去的声音,南宫谦慢慢睁开眼睛。
“儿臣参见父皇,未能及时赶回,害您担心,是儿臣的罪过,请父皇责罚。”跪在地上的人,虔诚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虽然也曾怨过他,恨过他,但是在刚才听到他的那些话的时候,所有的已经不重要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呢?
颤抖的手,抚上跪着人的脸,眼中有不可思议,有欣喜若狂,悲喜交加的神情,竟让心如止水的万岁,眼中有了湿意。
午夜时分,街上行人已经渐少,天上乌云遮月,一阵阴风吹来,提着的灯笼摇摇晃晃,照亮前方的道路。
一顶小轿颤颤悠悠向明王府走去。南宫宴坐在轿内,微醉的脸上挂满得意的笑容,南宫博死了,终于除了他的心头大患,剩下的皇子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对手,如今他拉拢众朝臣保他做太子,很快那个位子就是他的了,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正在惬意的眯眼休息的时候,轿子突然猛的一阵,落到地上。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废物不想活了是不是?等本王当了太子,要你们一个个全都不得好死。”南宫宴气呼呼的掀开轿帘,在这一刻他却不敢再骂一个字。
只见轿子前面临风站在一个黑衣男子,即便是黑夜仍然能感应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的杀气。
南宫宴心里一颤,都说夜路走的多,总会遇到鬼,那点醉意也顿时无影无踪。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闲饭的。
“你是什么人?”南宫宴尽量做到临危不惧,沉声喝道。
“要你命的人!”对方冷冷的答道,手中宝剑已经出鞘。
“你可知本王是什么人?”紧紧的抓住衣摆,这人太强势了,令人不寒而栗。
“该死的人,拿命来吧!”一声高喝,人也凌空跃起,带着浓浓的杀气,向南宫宴的方向刺来。
南宫宴身边的几名侍卫,忙抽出佩剑,挡在了明王面前,与对方展开了搏斗。
只听的兵器相交发出的声音,电石火花,刹那间已经几个侍卫倒地,南宫宴已经吓的脸上发青,手里握紧了兵器,这人武功的确强悍,真是不能大意。
一招还没使出,对方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追风?你好大胆子,竟敢行刺本王,本王看在你中心为主的份上,可以不跟你计较,如果你敢动本王一下,本王一定让你不得好死。”对方的距离,足以让他看清那人的面貌,对于南宫博这个侍卫他很清楚,他太中心了,这样的人,他没办法拉拢,本以为这次他会跟南宫博一起死了,没想到却留下祸根。
“血债血偿!”丢出这几个字,追风已经直击他的面门。
南宫宴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是为了自卫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怎奈追风武功太强,而且每一招都直击他的要害,不留半点余地,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南宫宴渐渐已经没有了招架之力,握剑的手也已经开始颤抖,背上凉飕飕的,已经汗流浃背,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一阵强风吹来,明月从乌云里探出头,照到追风的脸上,目光如炬,带着嗜血的光芒。
一片寒光闪过,南宫宴在追风强劲的内力逼视下,当—的一声,手中剑已经被震飞,连连后退了几步,脚下不稳,一下载到地上。南宫宴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瞳孔越睁越大,他知道那一剑下来,他就脑袋搬家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闪到他的面前,拦住了追风靠近他的身影。
白衣男子手拿青锋剑,遥指追风,喝道:“何方贼人,敢拦路抢劫,难道京城没有王法了吗?”
追风英眉一凛,冷喝道:“少管闲事,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呵!好大的口气,今天公子我这件闲事还就管定了。本公子自出江湖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就让你知道知道公子我的厉害。”白衣公子好像一点也不惧怕追风冷酷的气势。
追风也不在废话,披剑向白衣公子刺去。
白衣公子也不示弱,一把青锋剑舞的虎虎生威,很快就把追风的剑势给困住了,蛇走游龙,以一个四两拨千斤之势迫离了追风,紧接着一掌拍在他的前胸,追风被一掌击中,口吐鲜血,一个旋身,腾身而去,空中只留下一句话,“今日之仇,来日定当双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