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媛本来不想再呆下去的,也不想再刺激段煜麟,毕竟是她欠了他的,可是黄祥一定要等,她也没办法,她越发觉得,黄祥就是为了报复段煜麟才追求的她,这与炎风当初有什么不同?她不由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黄祥最后一个女人,等她年老色衰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段煜麟看到黄祥,可他此刻没心情理黄祥,于是走到自己的车子前,开了锁,打算回家。
可是宋清媛看到段煜麟开的车居然是辆宝马,少说也在百万以上,他不是没钱吗?公司不是亏了大笔的钱,他还找她要钱的?怎么会有钱买宝马?她不顾一切地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连形象都顾不上要,不是她不注意仪态,也不是她控制能力差,是她现在真的失态,无法控制,如果不是段煜麟的贫穷,她根本就不会跟了黄祥,也不会被那堆恶臭的肉压在身下还得想办法讨好他。
她跑到段煜麟面前,急喘着气,质问他:“段煜麟,这车是你借的还是买的?”
黄祥乐得在一边看戏,瞧瞧段煜麟是什么反应。
段煜麟转过身,一双本来暗沉的眸现在更是如幽潭般深不见底,他睨着她,看她脸上着急的神色,他的唇边不由扯出嘲讽的笑,也罢,是时候都该说清楚了,他再也不愿意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牵扯。
他的手插在裤兜里,一双锐眸冰寒慑人,薄如刀锋的唇吐出无情的话,“是买的,早就订了,不过车是刚刚提的!”
“早就订了?那你……”宋清媛觉得胸中憋闷,仿佛有什么从中破茧而出。
段煜麟看她这副模样心里竟然觉得舒爽很多,原来他将大半责任都怪在了宋清媛身上,如果不是她回来,他或许此刻依旧和落洛过着平淡的夫妻生活,也许落洛如今已经是他的人,在以后的岁月中他会慢慢发现自己的感情,然后与她厮守终生,而不是现在,看她被另一个男人表白,诉说爱意,躺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甜蜜微笑,甚至现在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他只是想想就受不了,于是对眼前这个女人更加憎恶起来,不由要用无情的事实来打击她,“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本性,是不是真的爱财如命,我有钱,可以买车买房,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宋清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是他一步步将自己逼进黄祥怀中的,她几乎痛苦的无法抑制,大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你为了钱背叛我,与炎风在一起,只不过他没有履行要娶你的诺言,后来他抛弃你,你无处可去,又回来找我,编造谎言,还制造我与落洛误会的录音,这些,不用我详尽说明了吧!你成功让我和落洛离婚,不就是看上我的钱,想嫁进段家?但你万万没想到段家因此将我逐了出去,你看我落魄,于是投奔于黄祥,怎么现在好似是我负了你一般?”他耻笑她,那哂笑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蔑视。
“我……我也拼命画画想要赚钱的啊?”宋清媛为自己找借口。
“画画?你的那些画就是垃圾,谁会要?我真不知道你学了这些年、画了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没有画廊肯要你的画,嫌降低档次,如果不是我让朋友留下你的画儿,那些东西,你也只能烂在家里了!”段煜麟毫不留情地说,他的猿臂交叉于胸前,目光居高临下,敛眸看她。
“原来、原来是你让杨老板对我说画卖的好,让我多画的?”她脑中一闪,捕捉到他话中的信息。
他并没有否认,只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不过我没想到黄祥碰到你,将你那堆垃圾买走,以此为突破口,把你掳到了床上。”
不远处的黄祥听到这些话脸色也难看起来,他还以为自己技高一筹将宋清媛给泡了来,没想到是中了段煜麟的圈套,段煜麟早就不喜欢这个老女人了,所以一直看自己忙活,躲着偷笑呢,想到这些,他的脸都绿了。
宋清媛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今天跟了黄祥,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顿时泪如雨下,纤细的手指指着他,不断地抖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几乎是哭喊着控诉,“段煜麟,你只知道指责我,可你有没有真正为我想过?两年前,我已经二十九岁了,不想再等,那种情况下你什么都不和我说,只是让我等等等的,我怎么等下去?我跟炎风走,就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答应娶我,那我们就马上结婚,如果不答应,我就嫁给炎风,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要那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头也不回地走了,将我们八年的感情完完全全的抛掉!”
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一刻的形象了,什么黄祥也甩到脑后,只想跟他说个清楚,她的委屈,他从来不知,现在,他要让她一点一点地知道。她抹把泪,猛吸一口气,“当我发现炎风不可靠,你已经娶了落洛,我还怎样再回头?现在什么都晚了!还有,你以为全都是我的错,你自己反省过没有?你太大男子主义,根本就不会哄女人,你哪里像炎风,连黄祥你也不如,你总是要求我按你的想法去做,达到你的满意,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也会伤心不开心,更何况我是个女人,是要去哄去爱的!”
她的话总算让他神色有所动容,只不过他想的却是,难道落洛也是这样认为的吗?辛濯一定比他温柔,比他会哄,所以她才跟辛濯在一起了,想到刚刚的场面,他的瞳忍不住猛的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