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煜麟先是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狂喜表情,他捧着她的脸,激动忘情地叫:“小洛、小洛!”
落洛顿时觉得有些窘迫,又有些无措,想挣开他,可他的力气太大,她急忙解释,“段煜麟,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
“我明白、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说!”段煜麟激动地说。
明白什么?他宁愿此刻就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般认为,在这令他觉得幸福,看到曙光的时刻,就算是梦他也想一直做下去。
“段煜麟,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都明白,可是过去的一切……我太害怕了,我生怕自己迈进去又是粉身碎骨的伤害,我真的不敢,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没人喜欢经历痛苦,曾经的那些痛无论是离婚还是后来与辛濯一起被设计,再之后被绑架的伤,令她仿佛死了一次又一次,无数的重生过后等着她的依然是痛苦。
她是真的不敢再去爱,甚至去尝试,她被伤怕了!甚至她以为只要管好自己的心不去爱了,就不会受到伤害,所以看着段煜麟与辛濯的情感,她漠视地不去做回应,那是她一种自我保护,可在这个时候,在段煜麟深刻的爱之下,激出了她的真话。
段煜麟何尝不懂她?他稍稍压抑自己的感情说:“我懂,我真的什么都明白,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就算是一辈子,我都会等你慢慢走出来!不用觉得愧疚,也不用觉得不安,今生我把你看做是我的妻子,唯一的,所以我会等着你一直到老!”
“可是……”
他的指按住她柔嫩的唇,压住她想要说的话,他眸中闪烁着灼亮的光,那样璀璨,他的语调低沉有丝庄重也略带笑意,“我从来没为宋清媛做过这些,我与她不像你想的那般感情深厚,之所以先前那样对你,是我向段家反抗的一种方式,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我与宋清媛八年的故事,就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
他的坦诚倒令她不好意思起来,她低下头,她刚刚真是因为以前想知道,不是现在非要知道的。
两人也算是旁若无人,一屋子的人都没心情看下面的晚会,全隔着玻璃窗看外面的人。等落洛发现后自然红了脸,哪里还好意思看晚会,低头就要回去。段煜麟自然得和她一起回去,便走到她身边,一同往回走。
托比亚斯笑了笑,返回去坐在沙发上看异国的晚会。他坐在刚刚落洛的位置上,这才发现她的手机没拿,他刚想拿起来,却被艾西手快捞了起来,还说道:“这丫头,光顾着跟煜麟走,居然连手机都忘了,一会儿我再给她拿过去吧。”
托比亚斯挑挑眉,没有说话。
段家人与落松都不讨论晚会,话题自然引到段煜麟与落洛身上了,在他们看来,未来的光景不错嘛。
没了电视的喧嚣,两边自然清静下来,段煜麟竟然像个初恋的小子一样踟蹰地说:“其实我以前的感情观一直是有问题的!”
落洛不解,他怎么挑起这么大的话题?连感情观都出来了?
他继续说:“那时候我理想的生活就是事业,要知道男人没有事业,那就称不得男人。对于我来讲,理想的妻子就是温顺、持家,不要求她有多少能力,只要把家照顾好就行,她不能太作,不可以分散我的精力,该生孩子就生孩子,该教育孩子就要教育孩子,该侍奉老人的时候也不能让我操心。像什么爱之类的,我并不在意,认为那样就是爱情的一种升华,恰巧那时的宋清媛符合我心中所想的一切条件,于是我与她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话落洛才明白,原来是要说宋清媛,没想到他真的认真说起来与宋清媛的那些往事!
落洛也不阻拦,听他接着往下说,就当听故事了,也好解开以前与他结婚后的疑惑。
段煜麟见她没有反对,便接着说:“我哪里知道她那么会伪装,竟然一伪装就是八年,而我是在与你离婚后才慢慢发现的。那时候我不满段家的专制,以前我也跟你解释过,其实不是对宋清媛感情多深,真的是想反抗段家。其实我与宋清媛在一起很平淡,我没刻意给过她什么浪漫举动,她像只听话的小鸟儿,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时候段氏工作总是很忙,我没太多的时间用在她身上。也只是因为她的听话,我才与她一谈八年。”
说到这里,他叹了声气,“我承认那时候我的感情不成熟,现在我才明白,没有爱情的人生是不完美的,因为我的一些主观因素,伤害了那时的你,不过我也庆幸,正因为那些事情,我才慢慢认清自己的感情,慢慢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敢保证,我现在的感情绝对是成熟的,所以我现在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负责任的!”
落洛不由勾起唇问:“那以前就能不负责?你当初也三十岁了,三十岁的男人能说不成熟吗?再说你是个男人就不能以不成熟为理由把过去的错误都抹去。我不是非要揪住过去的事不放,而是那离婚事件对我的伤害使我翻不过去那篇!最起码你没能做到让我不计较过去再次接受你!”
她说罢,拉拉红色的裙摆,翩翩进了屋。
段煜麟怔愣在原地,她真是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呢?怎么一下子又打回原型了?他跺跺脚,十分恼恨。他怎么感觉自己培养出来一个女强人,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