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立即紧张起来,齐整的都抽出了刀。
“哪里来的恶臭?”后面传出来不大不小的嫌弃声,“啊呀,郡守大人你快看,这些贱民居然敢围着我们呐!”
“大虎,杀!”司马楚喝着美人嘴里的酒,淡淡的说了一声。
护卫头领大虎领到命令,立即抽出刀砍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流民。顿时,鲜血溅了四处,那人立即倒地抽了几下便没了生机。
流民们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杀了他们!就有水喝,有肉吃了!”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原本还算安静的流民群众立即变得乱哄哄起来。又有人高喊几声,“杀了他们,喝水,吃肉!”的声音。
“不自量力!”大虎冷笑数声,护卫们立即杀进了流民群中。手无寸铁的有气无力的流民怎会是如狼似虎护卫的对手?
鲜血流了一地!一面性的屠杀!
外面的惨叫声并没有打扰到里面的雅兴,相反的司马楚兴致更高了。索性拿过了乐妓手中的琵琶,弹了起来,像是在为外面的护卫们助兴!
“大人,这些贱民真是不知好歹,坏了大人的雅兴,杀一千砍一万都不足以泄愤!”有文士谄媚的说道。
也有文士面露不忍,双眉紧锁。也有忍受不了阵阵血腥气味,俯身呕吐。却没有一人出来劝说司马楚半句。
“这些流民还妄想来孤手中夺食!杀了,全杀光!”司马楚冷然的声音传出来。护卫们砍杀的更起劲了。
突然,正砍到一个流民的大虎,看到一道银光闪过,未及反应,胸口已经中了一支箭!捂着胸口,他想寻找箭矢的方向,却在下一瞬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嗖……嗖……嗖……”接连好只箭飞速的射向护卫,“噗通……噗通……噗通……”一时间好几个护卫都倒地不起!
流民们见状,有人夺了他们手里的刀,哇哇怪叫着砍向护卫。越来越多的流民开始对护卫们拳打脚踢,有人捡了木棍,有人捡了石头,全然不顾的往护卫身上砸去。见护卫吃痛瑟缩,更是壮了他们的胆子。
前面就有水和粮食,为了这两样东西,为了能够活下去,还有什么不能做!
外面的骚动,让里面的人渐渐的觉出不对劲来。差了人出去打探,不一会,有个人浑身是血的跑进来,单膝跪在司马楚面前,焦急的说道:“请大人移驾!流民都疯了,我等控制不住形式了!”
司马楚立即站起来砸了怀里的琵琶,怒道,“混蛋!几个贱民都对付不了!”说着,狠狠一脚踹向他!
那人吃痛,还是跪好,对着司马楚磕着头道,“请大人移驾!”
金奴儿等几个乐妓早就面容失色,尖叫,哭喊起来!司马楚面露厉色,随手抽出侍卫的剑,砍杀了身边叫的最响的乐妓,鲜血染红了他一身。那些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倒是小了不少!
司马楚一脸的狠戾,几个贴身侍卫已经聚集在他身侧。
“哼!”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像是不解气,反手一插,将剑刺进了金奴儿的胸膛里,脚一蹬,将她的尸体踢出老远,这才急急忙忙的在侍卫的保护下上了马车,仓皇逃窜!
司马楚上了马车之后,车夫便抽打着马背,马车犹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噔噔噔……”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了无数的箭矢,钉在了车厢上。不一会,马车就像是个铁刺猬。把坐在里面的司马楚吓了好大一跳!
出了之后,他才知道。流民足有千人之众!而他出来游玩虽然也带了侍卫,却只有一百人。虽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却架不住如跗骨之俎不甘罢休的流民!现如今,在他身边的也有只几十个侍卫了。
这一刻,司马楚才开始害怕起来。他想不通,明明是平日经常做的一件雅事,怎么到了今日做来,偏偏就把他逼到了生死关头?
“快些,再快些!”
他惊慌失措的叫道!看着身后那些拿着各色各样武器,身上流脓,流血的流民,真让他有种掉入地狱的感觉!
“噔噔噔……”又是一排箭矢钉在了车厢上,吓的他缩在了角落里,拿着个软枕挡在身前。说也奇怪,那些箭只管射在车厢之上,却并不要那些侍卫的性命。
李赟站在龙兰山的一棵大树上,手里拿着一张三石大弓,弦成满月,一支支羽箭飞射而出!他的双目冷绝,眼底映衬着天光,流转着一丝血色芳华。
“李郎,若再射下去,司马楚就要没命了!”王明沉声的说道。
李赟射出了最后一支箭,将弓交给狗蛋,沉声的说了一句,“下山!”
若不是王缙之一再交待,他是真的想一箭毙了司马楚的命。一想到,郑若曾在霄霞院里受他威胁,心中就说不出的怒气!今日不能杀了他,吓吓泄泄愤也好!
司马楚的马车在快速飞奔,后面的流民不屈不饶的追着!往后看去,乌压压的一片,恶臭随之飘来,几欲让人作呕!
让他绝望的是,不知何时,前面突然也多了很多流民,和后面紧追不舍的流民不同,这些人看起来显然要健壮的多!
司马楚看着前后都被流民围堵,心中暗暗叫苦。虽然也有人去城里报信,可这一来一去的都要好几个时辰。如今自己身边就剩下几十个侍卫,虽然各个都是武艺精湛,可是架不住流民人多。若是他们车轮战,等到侍卫们力竭之时,恐怕就是自己丧命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