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儿是皇族,她是一个平民,即便算是辽西一个士族,在那些真正的大家族眼中也还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可是,她如何能甘心?她好不容易才能活过一次,难道就这样窝囊的再一次死去?死在一个阴险女子的手中?
这如何能?如何能?
“嘶瑞瑞……”
外面想起了马儿的嘶鸣声,马车猛然间停了下来,因为有些仓促,郑若再一次的撞向了车厢!后背火辣辣的疼!
眼前一亮,车帘被掀开。青髯男子将她拖了出去,挣扎了一番,却被狠狠的揍了一拳!屈辱的泪水含在眼中,郑若死死的盯着他!
“你也不用吃人的目光看着我,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日后去了阴曹地府,应该知道去找谁人索命吧?要怪就怪你一个野草一般的低贱的存在,却妄想要染指谪仙一样的王九郎。”
“唔唔唔……”郑若扭了扭身子,想要辩解。
“你想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的,这里没有人会知道,王九郎今日去了景城见桓大人即便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来救你。”
“唔唔唔……”
“好了,与你废话了这么多。我也不耽误你上黄泉路,过了时辰,你变成厉鬼,那可就不妙了!”
“大哥……”猥琐男走上前来,摸了摸郑若的脸蛋,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真的就这么扔下去?这么美的小姑子,你就让我尝尝吧?要不,你先尝?”
郑若身子往后缩了缩,眼中出现了恐惧,戒备的看着猥琐男。
青髯男子拍了猥琐男一下,怒道:“我们岁奉命行事,可这小姑子敢只身闯胡人大营,救了整个辽西,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敬佩!”说着,他转过身去,对着郑若说道,“若娘,我们也是无奈,你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了。”
说完,他想了想,解开了捆着郑若的绳子,将她拉到悬崖边。
“这样吧,看在你敢闯胡人大营的份上,我就做一次好人,解了你的绳子。下去之后,所有的造化就都要看你自己了。”
悬崖下面深不见底,劲风呼呼的刮着,吹乱了衣裳。
“唔唔唔……”
“去吧……”青髯男子说着和猥琐男一起用力推了一把郑若。
“啊……”
郑若急速的往下坠去,玄色裳服在空中飞舞,宛如一只蹁跹的凤尾蝶。山谷中,不断的回响着她“啊啊”的惨叫声。
王九郎坐在回凤凰城的马车中,正悠然沏茶的手,忽然猛地攫取胸前的衣裳,左胸口突然传来的猛烈绞痛,让他一度不能呼吸,脸色变得煞白。一种极度的惶恐,让他坐立难安。
这种感觉从早上出门时就有,原本会在景城桓大人府上歇上一宿,可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让他坐不住,一谈完事情就紧赶慢赶的往凤凰城赶。
可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猛然间,他好像失去了最为重要的宝贝。俊秀的眉紧紧的拧了起来,寒山中的雾气弥漫一般,让坐在一旁的蒋子敬深深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和桓大人的事儿已经商量完毕,九郎还在担心什么?
“这里痛!”王九郎指了指左胸口的位置,“很痛!无法呼吸!”
蒋子敬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回去找个大夫瞧瞧?”
王九郎凝着脸色没有回话,敲了敲车厢壁,道:“再快些!”
“喏。”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心慌。”
王明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后,王九郎脸色深沉的出现在王府。
“今日府里可有什么事儿?”他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般问着迎上来的管家。
管家的眼皮跳了跳,弓着腰,回道:“公主摆了赏花宴,宴请了城里的几个家族的小姑子。”
王九郎脚步停了停,问道:“阿若来了吗?”
“来了。”
“宴散了吗?”
“散了有一会了。”
“阿若回去了?”
“是。”
王九郎不再多问,只是那种不安和心慌的感觉在胸口盘踞不去。
刚刚跨进二进的门,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管家的心提在了嗓子眼儿,心道怎么忘了这位?他立即走过去轻声的怒斥了几句,不一会,走过来几个仆妇推推攘攘的,那嘈杂声倒是小了不少。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不过片刻,方才吵囔之声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王九郎的眉一皱,彷佛验证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一般,他突然出声道:“将那个人带过来!”
管家笑着道:“九郎不过是一个下奴,惊扰了九郎。奴这就去打发了!”
王九郎转过身看着管家,冷着脸道:“你是主子?”
管家的后背立即布上一层冷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厉害,说不出话来。王九郎见状,心中立即变得焦躁不安。不一会,闹事的人被带了过来。那人一见王九郎,就哭喊着跪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说道:“九郎,女郎不见了,不见了。”
王九郎的眉心跳了跳,沉着脸问:“柳絮,你好好说。什么叫阿若不见了?”
“女郎早上来赴宴,奴被拦在外面没有进去。奴在外面门房一直等着女郎,谁知宴结束了,眼看着一个个小姑子都回府了,可是我家女郎始终不见人影。九郎,这天都快黑了,女郎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
王九郎双手虚扶,让柳絮起来,安慰的说道:“许还在府中,我这就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