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心道,就算不说别的,这个男子的容貌除了王九郎她再也没有见过比他还好的了。哪怕就是让他当纯粹的情人,她做这些也是心甘情愿的。
屋中的仙鹤熏炉中飘出一股甜香,谢婉莹进屋已经有片刻,这时的她,忽而觉得身上开始发热,双目中迷蒙上春水一般的水雾来。
她脱了自己的外衣,脱掉中衣,慢慢跪坐下来。手指在他的手背上刚刚划过,掌心就忽然一热,手腕一紧,身子失去重力,摔倒在软榻上,男子的怀中。不知哪里起来一阵风,屋中的油灯忽然被熄灭。
有双大手急躁的在她身上游啊走,头上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
如此热情,如此急切。让谢婉莹体中猛地蹿起一股邪火,那双手带了火苗,到哪,哪里就有一股灼热。渐渐的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而这样似乎不够,她忽然扑到他的身子上,迫不及待的脱他的衣服,因为太过繁琐,她干脆用手撕的。
身下的人也感染了她的急切,一个反身,又占据了主导地位。娇嫩的肌肤上传来了他掌心有些粗粝的摩擦之感,让人战粟,她如同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不断的颤抖着,想要逃避,却又不舍,让人快要崩溃。
黑暗中,传来男啊女呼哧呼哧的声音,还有“啪啪”声。
谢婉莹学过一个月的房中术,此时更是淋漓尽致的发挥。此时,她发现原来男女之乐鱼啊水之啊欢是如此的畅快。当那道屏障被冲破的时候的剧痛,根本就不值一提。明明他有些粗鲁,却让她感受到了,忽而宛如置身在高高的云端之上,忽而又俯冲入海。这样的体会,让她********。而且,远远不够……
昏昏沉沉中,她想到,那自称吕大家说的果真不错,男人其实并不难掌控。只要你抛弃一副圣女面孔,他便会沉沦在你怀中。
向来美人膝英雄冢。就算你李赟前段日子里对我横眉冷对又如何?此刻还不是求着我给你更多?如今,你尝到了我身子的妙处,你还能离得了我吗?往后你李赟只会是我谢婉莹一个人的棋子!我要你亲手杀了郑若,杀了王九郎!呃……如果能够让王九郎成为我谢婉莹的情啊夫,不杀也可。她浑浑噩噩的想着,身子更是如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腰肢,随着他浮浮沉沉。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谢府。
谢炎叹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袍,往东厢房而去。这声叫声是谢婉莹发出的暗号,谢炎其实有些不耻,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一个士族大家的气魄,反而像青楼中的老鸨一样。卖的还是自己一直疼爱的小妹,这样的认知着实令人不舒服。可即便再怎么不舒服,有些事情只有这样的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转过一个拐角,东厢房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了一群人,步履匆匆。领头的是谢父,面上一派焦急之色。看见谢炎之后,他急步走上前来,问道:“方才似乎听见阿莹的声音,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谢炎点了点头道,“我亦听见了,还不知是何事。”
“啊……”“啊……”
谢婉莹的叫声再次从东厢房里传出来,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谢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身旁一人扶住他,安慰道:“谢老莫慌,五姑子在自家府中能出什么事儿?”
谢父脚下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事儿,问谢炎道:“方才李将军在何处安歇?”
谢炎道,“在东厢房。”
谢父脸立即沉下来,“阿莹的声音似乎也是从东厢传出来的?”
谢炎低下头沉默着。
“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谢父顿时老泪众横。
有人劝道,“谢老莫慌。李将军虽是草莽出身,观之其人也是守礼的,许是有了什么误会才会让令爱如此惊慌。”
“呜呜呜……”继那些尖叫声之后,又传出了谢婉莹的哭泣声。谢父脸上有些悲痛,脚步也加快了些许。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嘴里喃喃道。
跟在他身后的诸位宾客,面面相觑。李赟歇在东厢房,谢婉莹又在东厢房里,孤男寡女的能发生什么?每个人都是猴精的,谢父脸上又是这样的表情,当下也踩出了几分。又有人劝道,“谢老莫慌。退一万步说,李将军人中龙凤,招之为婿,也不会辱没了五姑子。”
“唉……”谢父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脚步却又缓缓慢下来。
谢炎紧走了几步,对着谢父和后面的宾客行了一礼,道:“阿爹,请容孩儿先去查看一番。许是真有什么误会。”
谢父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你去看看吧……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无限悲痛,又有几分愤慨的说道,“若真是那李赟欺辱了我孩儿,就算拼尽了谢府全力,也要向他讨个公道!”
立即有人劝道,“谢老多虑。李将军品行高洁,定不会做出孟浪之事来。”
有人不屑道,“那李赟出身草莽,借酒装疯也不无可能!”
谢父又是为自家女儿心痛,又痛恨李赟欺负自家女儿。脸上阴晴不定。就在这时,从屋子廊檐的阴影下传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哈欠声。
“哈……谁人扰我轻眠?咦?诸位,酒宴已然散了吗?哎呀呀,真是失礼!我不过醉在此处,轻眠醒酒,不曾想竟然已经错过了酒宴!谢老,晚生真是不应该,在此给谢老赔罪了。”这人说着,便一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