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雅也是脸色铁青,平洋这番话若是放在以前,就凭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治她的罪。可是,她是皇上大哥亲封的“囯士”,她说出来的话,已经可以影响这里所有人的一生。更何况,如今胡人占据了北边半边江山,百姓们对胡人深恶痛绝,如果她说的话真的传出去,他们这些人必然会引起民愤。就如寿王说的那样,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都不用抬起头来了。
她越想越害怕。
强自镇定,她对着寿王说道:“三哥,息怒!”
“息怒?”寿王怒不可遏,“她如此目中无人,你让我如何息怒?再者,她说得这些话传出去,你我还有颜面活吗?”
“只要她成了千人骑的YIN妇,她说的话又怎能有信服力?”
寿王转过身看着她问道,“她人都已经走了,如何还能继续你的计谋?”
司马雅笑起来,“咯咯……三哥,她今日走不出这醉然居的。”
寿王大奇,“为何?”
那个圆圆脸的贵女笑眯眯上前来说道,“寿王哥哥有所不知,就在方才我接近她的时候,已经给她下了药了。”说着,她看着寿王的双眼,春色荡漾。药是下在她自己手上的,不仅平洋中了毒,她也不可避免的中了毒。
寿王心中大喜,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在她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道:“卿卿,真是厉害。孤差点被你给骗了。”
圆圆脸贵女娇嗔的打了他一下,“寿王哥哥最讨厌了!”
“是,是。孤讨厌!”说着,他一把抄起了她的退,抱着她转进了玉石屏风后面。
司马雅和司马林走出了屋子,站在门口,司马林对着她说道:“阿雅,今日之事恐有不妥。我观平洋确实是有勇有谋之人,当得上大哥囯士二字。你今日所为,恐会给你招来大难。”
司马雅不屑的说道:“四哥多虑了。即便那平洋有姑姑做靠山,可皇上是我等一母同胞的兄长,难道他还真的会帮一个外人?说她是‘囯士’,不过是看在姑姑的面上抬举她罢了。再者,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哼,不过区区一个民妇,何足惧?”平洋必须死,就算不死,也得身败名裂,不然今后的结局就是她亡。更不用说,这个女子对王九郎居心叵测。就凭这一点,她也要毁了她!
司马云见她冥顽不灵,摇了摇头说道:“再过几日,我便去淝水。你,且好自为之吧。”
“四哥要去迎战石虎?”司马雅问道,“四哥,你休要听那贱妇胡言乱语。大哥有百万雄兵,还怕一个小小的石虎吗?”
司马云再次看着这个自小宠着的小妹,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比心胸,比眼界,比智慧,他这个六妹差平洋太多。
“我走了。你们,适可而止吧。”他说完,便离开了。
司马雅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一会,对着一旁伺候着宫娥招了招手。
“她往哪去了?”
宫娥低着头回答:“公主放心,茉莉引着她往那边走了。”说着,她指了指左边一条清幽的石径。
司马雅满意的点了点头。
“听说她有个侍女武功不错,可安置好了?”
“是的,公主。桂香正陪着她呢。”
“嗯。小心办差,事成之后,本宫大赏。”
“喏。多谢公主赏。”
听着后面屋子里有高高低低的声音传来,司马雅不仅臊的慌,脸有些发红。她这个三哥最是荒淫,里面的女子除了方才自己身边的那个圆脸女子之外,恐怕还有他自己带来的三个吧?
一想到里面荒淫无度的画面,她离了屋,走到了前面的一处树荫下,看着湖里的锦鲤。
平洋从屋子里面出来之后,就有一个宫娥眼明手快的迎上去。听说她要离开之后,微微有些诧异,奇怪她怎么刚来就走。不过,很快的她就面不改色的引着她往前走去。
平洋本意,是要等陪她一起来的侍女一起走,奈何等了一会不见她的人影,又听宫娥说她去了净房,且那净房据说离此处有些远。等了一会后,生怕后面屋子里的人追出来,不好收拾,就交待另外的宫娥几句,跟着前面领路的宫娥先离开。
走着走着,平洋身上忽然越来越燥热,这种感觉以前她曾经历过,她知道自己不慎中了媚毒。心中一慌,不明白,方才在屋中她根本就没有吃东西,屋子里的香也是普通的香,为何她还是中了毒?另一方面,她又在心中痛骂司马兄妹,真真是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今日,她若在屋子中中了毒,又没有及时离开,岂不是要被她们给毁了?
身子的燥热越来越厉害,面上已经起了潮红之色。平洋的眼中氤氲着潋滟的春波,她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往大腿上一扎,神智有片刻的清醒。她眯着眼看着前面的宫娥,趁着她不注意,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簪子往她胸口处狠狠一扎。血,汩汩的流了一地,见宫娥的双腿蹬了蹬便不动了,她才放手,将宫娥的尸体藏在了花丛里。
摇摇晃晃的起身,她的手无意识的拉了拉衣领,双眼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刚才,她就发现,这个宫娥领她走的和刚才来的时候不是同一条路了。从她接到司马雅的帖子的时候起,她们就已经给她设下了陷阱。即便她侥幸逃过了第一关,后面的关卡,自己也难以逃脱。
真是一群衣冠禽兽!心底开始发痒,这种滋味实在难以言明,她无意识的扭了扭身子。努力的摇了摇头,大致辨识了一个方向,她跌跌撞撞的走去。她不能让司马雅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