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真热情。”
“我,我才不是,你……你这做爸爸的好歹注意一下影响嘛!”
“什么影响?”
旁边小月月叫着“大象大象要起床”,在四只厉眼中,捂着小嘴儿咯咯笑着冲进了浴室。
顾西爵故意挺了挺腰杆儿,声音沙哑地说,“女儿都会泡凯子了,我们老夫老妻也不用害羞。”
说着,扬起脖子就要来个早安KISS,就给女人一巴掌打住,那手上的煎蛋味儿可真是香啊!
“都老大不小了还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你再不起来,就失礼啦!忘了么,昨天你是不是答应大舅和小舅他们,今天要去巡场子,谈酒店经营的事?他们已经等着了。”
顾西爵哀嚎一声,抚了抚额头。
妙然立即就心疼了,“爵,你头还疼么?要不我帮你推掉好了?反正,现在也不急。”
不急?呵,他还真想问问他们酒店的流动资金还留几天的周转期。之前预算半个月,这已经快到头了,要不急,那两老头儿也不会在他们回门才第二天急着要他们去酒店走走,这不是暗示是什么。
再不去,恐怕再醒来就不是小月月的热吻,而是刀架脖子加关公张飞脸了。
海蓝云天。
坐落在西南岸上与港城著名的钟塔相对应,入夜时,可谓两座城市最显眼的地标建筑,半个世纪过去,依然风雨不倒,每年都是千万旅客竞相游览的胜景。
而今,在距离几百米远的海滩上,也相继屹立起不少新的酒店,这里的盛况已经大不如前。虽不至门庭冷落,但在日渐萧瑟的经营状态下,若再不重振旗鼓,迟早将会消失在历史长河和人们的记忆中。
妙然站在大门前时,看着那两座被岁月打磨得滑亮精神的黑色石狮,心中抑不住一股澎湃之情,往夕的画面似乎又清晰了不少。
依稀之间,仿佛能看到自己和好友在大门口嘻戏玩闹的身影;还有外公牵着她的小手在一排排躬立的服务生面前,得意洋洋地迈进大门的样子;以及父亲追着他跑出大门,气急败坏喝斥她,她却躲在石狮子后,默默掉泪的时光……
太多了,甚至还有动不动就动员全酒店的员工,帮着她找迷路的女儿。
老天!
刚才,她想到的是什么?
“妙然,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哪里不舒服?”顾西爵看着妻子骤变的脸色,对此行的不安感更浓了,“如果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回去。”
“没有,我没事儿。爵,你别大惊小怪了,我保是觉得门口这地儿的反光线太刺眼,我们快进去吧。我都好久没回来了,昨天给经理打电话,他们应该一早就准备迎接我们了。”
妙然朝顾西爵无恙地笑笑,拉着他的手走在前方。
而落了地的小月月早已经欢乎着朝大门跑去,边跑还边喊着一些完全陌生的人名。
顾西爵回头看了眼落后一脚的华文轩和华文强两兄弟,华文强立即朝他点头微笑,表情有些僵硬,而华文轩则招手让他们先走,言行之间很是自然妥帖。
他收回眼,看着身旁女人迫切又忐忑的表情,心下有些复杂。
“小公主几月不见,又长漂亮好多呀!”
“华爷爷,我找到爸爸啦!”
小月月一头扑进了一个满头华发的老者怀里,被老者高高抱起,在空中兜圈子,玩得不怡乐呼。
“华爷爷,你看我爸爸帅不帅?”小家伙可不望见人就展示自己的超级大功勋,指着顾西爵乐得见牙不见眼。
老者回头,就看到妙然身旁的俊逸男子,收敛了笑意,朝其点了点头。
顾西爵对这样的保留态度,也很理解。妙然很殷情地为两人做了介绍,小月月更直接地从老者怀里蹦了回来,抱着顾西爵亲昵得不得了。
“华伯,妙然和小月月以前多承您照顾废心了,西爵有愧。如果华伯有时间,能否赏脸一起吃顿便饭,也好让西爵当面答谢。”
华伯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认真地看了看顾西爵,顾西爵笑得坦荡无伪,言辞更是少见的恳切恭敬,华伯见妙然眼底那深切的眷恋之情,遂便点了头。
心中不免叹息,这兜来转去的一段姻缘,总算圆满了。
“快叫姑爹。”
“姑爹好!”
一胖一瘦两男孩儿穿着小西服,端端正正地站在面前,齐声问好,可那歪脸扭脖子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了难受,直觉这就是一双被人宠坏的小鬼。
“靠,比我老爸还高。”
“那小肥妞现在可得意了,居然把到这么帅哥老爹。”
“切,帅又怎么样?又不是亲的,她天生就只会拣别人的旧货。”
“我听妈说,姑爹是看中姑姑身为赌神孙女兼直系传人才娶的姑姑。”
“就是嘛,凭姑姑和她妞儿那傻样儿,迟早要被踢掉。”
“对哦,妈说,漂亮的男人都不可靠!”
顾西爵一边跟这方的经理寒喧着,一边听到两小鬼的无礼“耳语”,气得额头直抽搐,顿时就觉得这只小耗子和小花猫的爹妈,讨好谄媚的面目更形可憎。
华皓天,正是华文轩的长孙。华茂天,是华文强的孙子。
无独有偶,顾西爵记得很清楚,几次小月月提到这两只不怎么讨喜的“小动物”时,话下隐藏的含义,现在瞧来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妙然听到后,心里也不怎么高兴,对于表哥表姐的殷情问候表情也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