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然没料到刘长润突然这样问,有些不悦,但转念一想也许只是出于长辈的关心,遂直言道,“我和霍子铭,儿时认识,不过这十几年都没什么交集,之前找他只是拉赞助,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至于顾西爵,因为我住在他的晟皇酒店,碰巧认识他收养的女儿,有过一些交流,他帮我找到不错的赞助商,我们也算有些朋友情谊。刘叔,我跟他们绝没有什么牵扯不清之说。”
刘长润闻言笑着直点头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要真没一腿,这两个铁公鸡尤其以顾西爵为最,会私下帮你那么大的忙?赌场投资动辙上亿天价,可不是几分人情,说投就投。
这方想着,目光便又偷偷在那F杯的伟大胸围上打绕一圈儿,腰腹又是一阵火燎,遂朝女孩坐的单人沙发挪了两分,接道,“不瞒小然你说啊,我其实也就是点为人父者的私心。现在知道你对两人没意思,我也就放心了。我家丫头和子铭就快订婚了,她比你小,样貌样子都没你好,却是个实心眼儿,打从子铭留学回来就一头栽进去了。”
妙然这才想起刘允雪的事儿,难怪刘长润要私下跟她聊聊,可怜天下父母心,于是戒心也完全放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刘叔,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破坏小雪妹妹的好姻缘的。”
刘长润见妙然喝了茶,差点乐开花,面上却仍端着长辈的作派,更加语重心长地说,“小然,你是好女孩。刘叔第一眼见着就喜欢,也想给你提个醒儿,顾西爵这人,泛泛之交可以,但千万别动真格儿的……”
他一边说着,借着斟茶的动作又挪了几分,“顾西爵这人,笑面为人,八面玲珑,实则严谨刻板得要命,完全不通人情义理,刚愎自用,冥顽不灵。工作上的事儿你不懂,可他跟慕容家的嫡长女慕容冬儿交往都五年了,人家当年为他创业上下打点,倾尽全力,他一直都没给人家一个名份,这样的男人啊……”
不知为何,妙然直觉地不喜欢别人如此评断顾西爵,一听到他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就不想再深入,遂打断了刘长润的碎嘴话,又提出自己的疑问。
刘长润也是泡妞老手,懂得适可而止,又给妙然渗上茶,故意看了看四下,颇为谨慎的模样,似乎所言都是高级机密,倾身靠近妙然,压低声道:“咱们港城能申请到这博一彩经营权,也是花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才好不容易从京上拿到红头文件。要知道,之前除了咱们,沪城、鹏城这些大陆的名城都在竞争,你该了解,这两城在京上的派系关系都比咱港城雄厚得多。”
“所以,京上对此次竞标大会也是相当重视,且对参与竞标的公司企业和法人代表等等情况,都有极高的要求。”
“不仅专门设立了招标审核机构,还派了专员下来监督核查。不瞒你说,我们监察协调局也只是决策人之一,真正拍板定案的大头,最终还得由京上拍板定案。”
说到此,刘长润又斟上茶水,悄悄观察妙然的反应,见她很快又喝完一杯,心头暗笑,看老子今天非把你个小****就地正法了,也算是老子今儿透露这么多内幕消息的辛苦费了。
“刘叔,照您这么说,这事儿现在还是没个准头啊!”
“也不尽然。说是要送交京上审核,其实他们在审核机构里的监察官员就能给出确定性的建议。这方面,你刘叔我不敢百分百拍胸口,还是有七八分把握摸清了他们的意思。”
“什么意思啊?”当下,妙然直觉快要切入核心,又莫名地觉得口干,一口喝光了茶水,不由主动靠前几分。
一缕幽香飘来,刘长润倒茶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直觉宝贝已经快要撑破线,不由舔了舔嘴唇,加快了语速,“这次通过三审的公司有八家,但是我们一致看好的就只有三家,而这三家又各有优劣,一时难于取舍,就等着竞标大会的最后裁决了。”
“哪三家啊?”
“南湾的铁家。有欧亚第一大帮黑龙组撑腰,几届堂主都是鼎鼎有名的赌王,一直经营地下赌庄,博一彩方面的经验算是三家中最丰富最有底气的。虽然近些年来黑龙组势落,但其后拥有的庞大人脉关系网,资金链,赌场管理人员,高级娱乐城资源,都是一等一的好。唯一的弱点,唉,应该说也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这****背景,相当不讨好。至少,这次总管此事的京上******的意思,是不太喜欢他们这身份的。”
妙然暗忖,这还真应了那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第二家,就是子铭所掌握的霍氏光行。资金方面绝对没问题,酒店娱乐城他们早在年前已经收购了口岸相当不错的几家酒店。但他们没有丰富的赌一场管理经验,博一彩业的其他方面诸如赌狗、赌马、彩票等等,也都一知半解,属于半路出家的性质。这要交给他们,我们监察协调局的人就不放心了,毕竟这么大块蛋糕让一个门外汉来经营,虽说他们财大气粗不愁请不到优秀的经理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了。”
“要知道,咱们港城与澳门赌城也只隔着一条海,要是选错了经营者,不能创造出我们预期的收益效果,让对方笑话是小,我们港城政府为此砸下的亿万资金和时间精力就损失大了。这可不行!”
说到此,刘长润又给妙然添了水,妙然觉得越来越热,但由于话题逼入她最关注的核心,便以为是自己太激动所致而没有留意,急切地催促着刘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