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谁人能测天之意3
“是，公子。”两人恭敬的轻声应答。
泠雪看着萧若雨道：“公子，泠雪失礼了，先退下了。”萧若雨点点头，泠雪便随着那两个丫鬟退出了房间。
深邃的双眸隐藏着心内的感情，慕容玥略带笑意的看着萧若雨，萧若雨面色平和，没有波澜，慕容玥道：“曾公子身子刚好，确实不适合饮酒，泠雪姑娘的话说得极对，其实在下不过是想寻个理由，与曾公子谈谈而已。”话说得直接，道明他心内实际的盘算。
心内微怔，面色却依旧极平和，平静之中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萧若雨瞧着他娇好的面容，笑道：“慕容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慕容玥走到圆桌前，一掀衣衫，缓缓落座，萧若雨亦坐下来，彼此四目相对，亦是在揣测对方的心思一般。
慕容玥道：“我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活着只凭自己的心意，开心便够，不喜理闲事，更不会轻易出手救一个路人，一个毫不相识之人。”
萧若雨静静的听着，问：“慕容公子为何又要救我？”
慕容玥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轻抿了一口，放下杯，道：“因为一个人，一个平凡且不甚重要的人，可就是因为这么一个人我不得不救你，不能看你就那么死在路边。”
其实他亦是不懂自己怎么救施以援手救了他，他本可以看着他就这么死在路边的，或许这也是某个人最想要的，可他还是出手救了他，他慕容玥不是善类，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做事时常凭自己的喜好。他想，他救他或许是不想引起一场无谓的浩劫，这个江山谁管，皇帝宝座谁坐，其实没有那般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皇帝是否心怀天下百姓，是否德才兼备，百姓是否安居乐业，如此，谁做皇帝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一场权势的争夺，帝王的变换，其实遭殃的是百姓而已，何故如此呢？做皇帝究竟有什么好呢？引无数英雄竟折腰！难道不知身为皇帝的重任及悲苦，所谓高处不胜寒，说的不就是帝王？他的心因为知晓某些事情之后而变得沉重了些，他想做身外之人，却发现他已经入到局势之中。
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萧若雨怎会想到慕容玥救他竟是因为这样一个人，他想不到这样一个人是谁，可他突然眼前一亮，出现一张脸庞，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轻声问：“慕容公子说的可是泠雪？”
慕容玥点点头，萧若雨没有想到他的猜测竟是对的，他的命竟然是因为暮泠雪而换回来的，这与她到底有何关联，是她说的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三年，慕容玥才答应救他的性命？
慕容玥仿若猜到萧若雨的心思一般，道：“我救你并非因泠雪姑娘答应我的要求，愿意陪在我的身边三年，我慕容玥不是这样之人，而是因为其实我认识泠雪，我想帮帮她而已。”
泠雪摔倒在萧若雨身上之时，他看见了泠雪右耳之后的梅花红记，识得她便是他该要寻找的人，只是他不曾料到竟会这般轻易就遇见了，还是在那种情形之下。那人似乎知晓泠雪的行程一般，她一到端州城，他便接到信函，要他拦住她，不让她去玄城。
只是那时他并不清楚与泠雪同行的便是当今圣上，他救了他之后，赶去向日阁之时，这才发现早已看见的黯淡的帝王星复又亮了起来，掐指一算，才知晓了某些事关紧要的事情，在听得他说出曾若雨这个名字之时，他越发的肯定他的断想，对此他心中却一点后悔的感觉也没有，极是坦然。
“哦？慕容公子竟然认得泠雪，这倒没听泠雪提过。”萧若雨轻笑。
“谈不上相熟，且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早先我已然听过她的名字。”慕容玥道，他这么说，可能又会引得萧若雨生起疑惑。
萧若雨疑惑之时也觉得惊讶，问：“此话何解？”
慕容玥与萧若雨。泠雪说话之时总觉得有些困难，话不能明言，往往只能说一半，直说得听话之人极是费解，暗暗叹息一声，道：“一个好友提到过，却一直没有见到泠雪姑娘而已！”
萧若雨没再追问，而是说道：“泠雪与我提过她现在不想留在府中三年，因她有事要办，明日便想与我同行，一起去玄城，慕容公子能否答应，行个方便？”
慕容玥道：“泠雪姑娘要去要留我自是不会强求，只是萧公子又能否保证她这一去平安呢？”
他突然改口，将曾姓换成了萧姓，萧若雨惊诧的看着他，转而恢复平静，道：“慕容公子说错了吧，在下姓曾。”
慕容玥略带诡秘的笑笑：“我只知皇家之姓乃是萧姓，而当今圣上名若雨，四岁之前，亦就是未回皇宫之时用的便是曾姓，取其母姓。”
这段往事本没几人知道，慕容玥又是怎么知晓的呢，他又为何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他究竟是什么人呢？萧若雨暗思，道：“慕容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皇家之事也知道？”
慕容玥道：“我只是一介布衣，一个平凡之人，皇上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朕看来你慕容玥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平民百姓而已。”萧若雨轻笑，带着几丝讥讽之意。
慕容玥不怒反笑：“身在红尘俗世之中，我们都是平凡之人，只是地位。权势。学识等不同而已，除却这些，谁不是孑然一身，谁有能料知世事，皇上也罢，布衣也罢，尽皆如此。”
“慕容公子此话说得极对，众人皆是平凡之辈，又岂能知晓世事，可慕容公子又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朕实在是好奇得很。”轻笑，追问。
“我曾闻国师上官宣先生算无遗策，如同天人，知晓天下事，智谋更令人叹为观止，我亦想问皇上上官宣何以能做到这般呢？”慕容玥淡笑反问。
听得此言，萧若雨愣了愣，他亦曾想过这件事情，却也无从得知，笑容骤减，道：“上官宣能夜观天象，观天下局势，算到某些常人所不能预知的事情，这是他的过人之处，拥有这般的过人之处，一则是天资聪颖，二则是后天勤奋努力所致，可即便如此，人又岂能因此而探知天意，乃至事事明了，所谓算无遗策，或许也掺杂了某些运气罢了，真正做到事事算尽，那也不太可能吧！”
“皇上所言极是，我一无过人资质，二无勤奋可言，向来四肢不勤，能知晓这些事无非是盗听胡说罢了。”慕容玥轻笑，萧若雨又怎会相信，在他眼里慕容玥实非简单之人，慕容玥又道：“有一句话能否请问皇上？”
“慕容公子请讲！”
慕容玥迟疑片刻，道：“皇上日后如若喜欢上了泠雪，可否不纳泠雪为妃？”既是询问，又像是请求。
微怔，于她，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何以慕容玥作此言，萧若雨问：“慕容公子为何这么说，难道慕容公子觉得朕对她有情？”
慕容玥暗觉此话略有唐突，可话一出口便难以收回，便道：“事事难料，皇上现在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难保日后不会有，事事难料，如若日后皇上对她动情，皇上岂非会纳她为妃？依我之见，泠雪姑娘并不适合进宫，后宫如此之复杂，皇上岂能护得周全，如先帝对莲妃之宠爱也未必能做到，更何况是泠雪未必能像莲妃得此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