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斩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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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汝于成

看了看底下军容整齐,刀马具备的士兵,秦轩有些不忍,他们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最底层的······兵,却上了战场,为了那些大人物浴血疆场,他们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战,所谓荣誉,想来也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大多数人甚至连见到所谓荣誉的一天也看不见,因为所谓荣誉······都是用血铺就的!

“秦将军,出发吧!”说话的是前锋营第五卫的千夫长,周围第二至第九卫的千夫长都看向秦轩,说来也是好笑,前锋营九千人,百户以上的官员一个未死,却独独死了一个统领,真不知道邵统领死后作何感想。

此时,前锋营都以秦轩为首的模样,毕竟这是战场,以强者为首的理念早就深入南风,甚至整个天玄大陆的灵魂,秦轩也不推辞,便在马上坐直,高举右手,挥拳道:“出发,目标北门!”

浩浩荡荡的军队迈着整齐的军阵缓缓前行,一丝不错的军队宛如静谧的机械手表的齿轮般转动。千人如一人,这般整齐的军阵下,才是南风最强的力量,即使是武侯那般以武入圣的人物也不能撼动。这世界能够屠戮千军的也只有传说中的仙人了吧?

军阵的威力在此时初显,军中的士兵虽然不都是武道高手,但起码学习过粗浅的功法,军中修行杀戮之法,虽然单打独斗并不高强,却胜在配合,途中遇到零散的野兽,不需片刻便已解决。

这支军队便是秦轩突围的信心,此时,各军大都在孤身作战,听闻秦轩是领了武侯的命令,加上他们前锋营损失最少,军容最为整齐,在此时的武安城宛如明灯一般,到北门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三万多人,这已是前锋营的三倍。

好在秦轩狐假虎威,没有露馅。刚到北门,秦轩大吃一惊。

此时,北门的战场已经有些缓和,没有秦轩走时的地狱惨景,坍塌的城墙处已经堵上,武侯的旗帜处也早已没有野兽存在,想来是那数百只野兽已经武侯不知用什么办法被屠戮干净。

秦轩走到近处,喉咙有些发痒,脸色有些难看。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光把天边映的宛如着了火一般,血红色的云彩下面是坍塌的城池,满地断肢的血肉场,犹如无间地狱一般。

上了城墙,便见城墙上的士兵在一具一具的往下扔尸体,有各种野兽的,也有死去的士兵,每个士兵上都残留着麻木和后怕的表情,又有一丝狠毒。

秦轩快步走开,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愿见到这种脸庞的感觉,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这具身体的潜意识。

“秦将军,你还是那般心软,怎能成大器!”城墙上一处旗帜底下,一个身穿黑甲的中年男子说道。

秦轩看向旗帜下的人,秦轩知道那就是武侯,武道圣者,最接近仙人的人,他的黑甲上纤尘不染,似乎从未使用过一样,和整个战场格格不入。但是秦轩知道武侯所在,必然冲杀在前,是军中的箭头,这也是右路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原因,也大概是北门在城墙已失的情况下重新夺回来的原因,右路军只要有武侯在,就永远不会缺少士气,因为他的旗帜所在,永远是战场的第一线,永远都在士兵的眼皮底下。

“武侯,前锋营第一卫千户秦轩领命!”秦轩单膝下跪道。

“城墙下那只军队便是你领来的吧!”武侯既没有叫他起来,也没有看他一眼,依旧背着身子,秦轩只得跪着道:“是我带来的前锋营士兵!”

武侯转过身来,说道:“前锋营有这么多!”

秦轩看向武侯,这时我才发现他一直擦着手中的一只长枪,那枪浑身黝黑,看着像一个烧火棍似得,很不起眼,不过,秦轩却知道那是和武侯的盔甲出自一处,都是天外陨铁,极为珍贵,水流不腐,滴血不沾。

看他一副淡漠的表情,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高兴,亦或者都不是,善动军权可是死罪,硬着头皮回道:“是途中遇见的,好像各门都出现了兽潮,有些是失散的士兵,有些是想要逃出去的······”

“哦,东西城门都失守了吗!”武侯喃喃道:“前锋营统领邵玄呢?”

“邵统领被一只雪狼偷袭,已经去世了。”秦轩低声答道。

“那你就暂代前锋营统领一职吧!”武侯放下手中的破布,拿起那把黑色发土,难看的长枪,缓缓转过身,说道:“准备作战吧!”

秦轩看了看城外密密麻麻的兽潮,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又看了看武侯的背影,喉咙吞了口吐沫,压低声音道:“武侯,我们要突围吗!”

“不,我们要击溃它们。”武侯的声音如同大吼一样,说道:“秦将军,记住,强者,不能用软弱之心,不能有退缩之心,你虽然天资卓绝,却心灵弱小,如果不做改变,终会泯然众人,这把桑陌送给你,望你可以斩断。”

武侯把腰上一把的腰刀解下,递给秦轩,这是一把金光闪闪的刀具,像是艺术品比过刀具,刀鞘上镶嵌着宝石和美玉,怕是这一把刀鞘便价值万金,抽出来,只见刀身黝黑无华,长约半米,刀尖呈弯形,倒有些游牧民族的佩刀样式,却不是弯月形的,刀柄上刻着八个字,不知用什么刻上去的竟然如天然生出的纹路一般,看不出丝毫人工的痕迹。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秦轩缓缓的念出这八个字。

这八个字他并不陌生,前世他不只听过一边,这八个字出自两位大儒的谈话,范仲淹和张载。

张载年轻时喜欢研究兵法。范仲淹很欣赏他的才学,劝他说:“读书人有自己的事业可做,何必非要谈兵呢?”张载便专心致志做学问。后来张载中了进士,先后当过几任地方官,因为他敢于直言,触犯了执政大臣,49岁就辞官回家,在家读书治学。

横渠是个穷乡僻壤,张载虽有一些田地,但收入只够维持生计,还必须省吃俭用,但他怡然自得,根本就不挂在心上。每天起来,他一头钻进书房,关起门来,整日苦读,时常思考问题而忘记吃饭和休息。深夜,妻儿早已酣然入睡,他躺在床上还若有思考。如有所得,便披衣下床,欣然提笔。远近许多青年纷纷前来从师求学。有些学生家境贫寒,没有学费,他反而补贴他们茶饭,和他们同甘共苦。

张载在一篇文章中说:“贫穷卑贱和令人忧伤的客观条件,其实可以磨练人的意志,用来帮助你达到成功。”

张载可能有人不知道,但他的一句话在千古流传,成为一代代儒生的最终梦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是让我面对残酷的现实而不再退缩吗!”秦轩看着远去的武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