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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忧心如焚2

凝目看去黑漆楠木棺上袅袅的黑气从棺中丝丝缕缕地透出,那股腐朽异常的气味越靠近棺木也就越是浓烈了一些,难道这里面就是瘟疫的源头?

蓝澈首先立刻将守在灵堂内的所有人都隔离到大将军府的附院之中,并嘱咐他们在没有得到通知前先不要离开这里。他走出去的时候,关上附院的大门,并落锁。接着通知岛内的副将召集岛内所有的将士立刻到空旷的校练场上集中,等他待会过来。

蓝澈安排好后,他又立刻回到大将军府的中堂,用衣袖向着黑漆楠木棺一拂,透过棺身他把棺内的情形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地他的眉头一皱神色瞬间厚重起来,这流云的伤势在腹部和背部各一刀,但并不至死,他真正的死因是因为中了一种奇怪的毒。

为什么说它奇怪,那是因为流云通体向上升腾着丝丝的黑气,而这具死去的躯体上却白得如纸,隐约血管和五脏六腑中蠕动着半百半黑的小虫,小虫白色的部分钻在躯体内吸食躯体血肉,黑色的尾部释放黑气。

流云毕竟和他有三年的师徒缘分,此情此景看得蓝澈心里也是难受不已,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使出这样的阴招害死流云,然后再故意放受伤中毒的流云回来,传染毒气?

流云的武功是他所授,一般的人根本就伤不了他,看来这人并不好对付,就怕他看来对付流云是假,真正想对付流焰国是真。蓝澈出掌击向黑漆楠木棺,棺木立刻燃烧起一团烈火,火舌围绕着棺木外不停地转动着,那些原先在流云体内蠕动着的小虫被火烤炽的很快停止蠕动,最后化成水变成烟消失不见。

蓝澈收回掌中的烈火,但见那黑漆楠木棺内流云的躯体并未曾伤及分毫,就连黑漆楠木棺都完好无损。

他的手指对着棺木一抓,流云身侧放着的那把他赐给的千年乌金所制的黑炎刀就飞到了他的手中,他蓝眸凝神看着手中的黑炎刀,眉间隐约的一点猩红发出一道异光,直射向刀身。

刀身中顿时幻化中出来一个通体乌黑的小人,见到蓝澈就跪拜:“小妖见过九太子。其实九太子可以先将小妖召唤出黑炎刀的,这被三味真火烤炽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少贫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蓝澈对着小人一生叱责。

“小妖不敌对方突然而来的毒气,竟然被熏得头昏脑胀,所以就……那群人不仅毒术了得,还会幻术,小妖认为他们一定背后有高人指点,甚至那高人还不是普通的凡人。”

“嗯,那你知道他把军符放在哪儿。”凌忘忧在他出发时让他取回流云身边的军符。

“军符原先还在将军的身上,就在我被熏得头昏脑胀,不敌对方的时候,军符已经被人盗走,小妖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这通体乌黑的小人,看着蓝澈升腾着一抹嗜血的杀气,他吓得一个哆嗦,说话也不利落起来。

“你是说他当时并不知道军符已经丢失?”

“将军也是回来后发现的,心里一急,加上毒气攻心,他就……”

“他既然已死,那么你是想继续附回刀身回到北海修炼,还是离开刀身,跟在本太子的身边?”

“九太子,您还是带上小妖吧。”

蓝澈手臂一抬,通体乌黑的小人化作一缕青烟进了蓝澈的衣袖,蓝澈手上的黑炎刀顿时没有了森森煞气,他把手上的黑炎刀一抛,黑炎刀立刻消失无踪。

救人如救火,他来到大将军府的附院外,催动掌中的火,在附院的外围燃烧起火焰,一双蓝眸映着熊熊的火光,心里不免地一阵叹息,但愿里面的所有人都能熬得住这火的烤炽,因为他们身上的毒气已深,想要彻底消除体内的毒气,现在也别无它法。

须臾,他收回手中的火焰,向校练场上走去。校练场上已经集中着悬空岛的将士,所有人的都神情严肃,气氛压抑得安静。

蓝澈让他们都脱掉上身的军服站好,依次排队从他的面前走过,他留意观察他们的心口部分,发现异常的就掌中运气,掌风击向他们的心口,并让他们站在另外一边,由副将统计姓名,统一集中安排食宿,等待京都随后而来的太医熬制汤药彻底除毒。

空气中原先流动着的腐朽异常的气味,现在已经恢复正常,蓝澈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有一件事让蓝澈忧心起来,就是先行出发的凤长门一直迟迟未到悬空岛任职,算算时间他应该早就到了。

凌忘忧登基后把流焰国的军符一分为三,现在流云身上的军符已经被人拿走,那凤长门身上的呢?会不会他在路上也已经遇到了不测?如果连同凤长门身上的,那就只剩留在京都的冷月身上的一块军符。

蓝澈把事情一串联,立刻发现不妙,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留在京都的冷月。一旦凑齐三块军符就能调动流焰国的所有军队,当然调动时必须是女帝出了危险不在的情况下。

那,就是说现在远在京都的忘忧会有危险。

蓝澈一想到凌忘忧会有危险,顿时忧心如焚,他来不及调息恢复自己因为救人还没有恢复的神力,召来副将匆匆交代一些注意的事宜,就急匆匆地往京都赶,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人在京都的凌忘忧因为蓝澈去了悬空岛,对那边的担心也稍稍放下,刚退朝回到御书房,就收到潜伏在紫炎国密探的飞鸽传书:紫炎国十一王爷阴谋篡位,登基为新的紫炎国皇帝,原来紫炎国的老皇帝被软禁,十三王爷不服新君以讨伐叛逆的名义也趁势而起,紫炎国陷入内乱。

看来那只老狐狸还真是家门不幸,先有原先的第二子逼宫叛乱,现在又有十一子的阴谋篡位,如今这紫炎国大乱,不知他能否向一年前一样平乱成功,大义灭亲。

就在凌忘忧心里感叹的时候,扶桑轻手轻脚地进来报告:“陛下,镜月宫的那位来了。”扶桑不知道该称呼沐延熙什么,现在又不能再称他七王爷,封后现在又没有举行,就只得先称他为镜月宫的那位了。

凌忘忧一下合上手中的奏折,声音充斥着不悦:“打发他走吧,朕现在很忙。”

扶桑退出书房,一小会他又进来了:“他今日非得要见陛下一面,说是为他父皇的事情。”

凌忘忧扶额略一沉吟,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就算再不待见沐延熙,他是皇子也没有不允许他回去的道理,还有流焰国是礼仪之邦,他到不要担心流焰国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见他就不必了,替朕传话给他,去留他自己随意,再告诉他流焰国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见到扶桑再次从御书房内退出来后,依旧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沐延熙心里已经知道凌忘忧是打定主意不会见他了,等听完扶桑的话,他紫色的双瞳划过一丝黯然和放松,但又稍纵即逝,他对着扶桑略微点头:“有劳公公了。”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一语不发地离开。

官道之上三人三骑正策马离开流焰国的京都,向着紫炎国的方向疾驰着,中间的一位男子紫色的发高高绾起,一身如雪的白衣迎风招展,他突兀地勒住马缰,回首对着流焰国皇宫的方向远远地望着。

“主子,我们的人已经等在赤城,时间紧迫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他身侧的一人出声提醒着。

“啪……”白衣的男子回过头狠狠地挥动手上的马鞭抽向身下的马,马嘶鸣着,向着前方驰骋而去。

“陛下,国师回来了,让陛下现在就去国师府一趟。”凌忘忧刚从御书房出来,石榴就上前躬身禀报道。

凌忘忧得知蓝澈已经回来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欣喜,看来悬空岛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这蓝澈今儿怎么会这么的奇怪,明明已经进宫了也不见她,还让石榴通知她让她去国师府?

虽然心里觉得今天蓝澈的这些举动有些奇怪,但凌忘忧也没有想太多,就换了一身常服出宫去国师府。

她走到宫门准备出宫时,侍卫统领冷月上前跪拜:“微臣参见陛下,请问陛下您现在是要出宫吗?”

“嗯,朕现在有事需要出宫一趟。”

冷月眉清目秀的脸上有着担心:“陛下,就让我陪同陛下一起去吧。”师父离开皇宫去悬空岛的时候特别地嘱咐过他,要保护陛下的安全,似乎现在不陪同陛下一起就会出什么事情似的。

“不必了,朕是去国师府,你就不必跟着了。”凌忘忧看着冷月一副紧张的样子,觉得他太过小心了。

“陛下,就让微臣陪同陛下前去吧,保护陛下是微臣的职责。”虽然现在陛下是去国师府见师父,但冷月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国师府所在的位置离皇宫并不远,和原先的太子府比邻而建,只要穿过一道街市就到了,是蓝澈受封时凌忘忧赐给他的府邸。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蓝澈长身玉立地站在国师府的大门前,只是今日难得的他竟然穿着一身戎装戴着军帽,将平时摇曳妖异的银发藏在军帽里,这样的一身装扮有别于蓝衣飘逸,不仅没有一点损坏他的俊美,倒是平添出几分大将的大气磅礴之风。

凌忘忧心里一喜,疾步向着蓝澈走去。

冷月看到蓝澈时,心里想也许自己是多虑了,就在原地驻足,准备悄然退下。

站在国师府大门前的蓝澈向着向他走近的凌忘忧伸出手,就在他们的双手快要相握的刹那,凌忘忧突然停在脚步,厉声地质问道:“你是谁?”

蓝澈的脸上浮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我是谁?你说我还能是谁?”

那边的冷月听见凌忘忧的质问,觉得不妙,立刻欺身上前,挡在凌忘忧的前面就拔出灵蛇刃。

“真是天助我也,原来我还准备过会再去找你,没想到你倒是送上门来。”“蓝澈”看见冷月似乎很高兴,手指如一双利爪就抓向挡在凌忘忧前面的冷月。

“陛下快走。”冷月刚接了“蓝澈”一招,就觉得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凌忘忧刚飞身凌空而起,就被“蓝澈”拦住了去路:“想逃吗?似乎已经太晚了。”他出掌向凌忘忧击来。

凌忘忧心中一凛,他竟然几招之内就把冷月制服,这人的武功未免也太强大了。她急忙避开他凌厉的掌风,催动双掌和他战到一起,十几个回合下来,“蓝澈”虽然没有占到上风,但凌忘忧也没有能够从中逃脱。

电火光石间,“蓝澈”的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偶然的打情骂俏确实不错,只是现在我不想陪你继续玩了。”

凌忘忧暗暗使出身上的真气凝与双掌向他前胸击去,“蓝澈”陡然间身子一矮,凌忘忧震惊不已的竟然发现自己身下的地面猛然间开裂出一个大口。还没等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就被开裂的大口处一股强大的吸力给吸了进去。

在悬空岛的蓝澈想到凌忘忧可能会有危险是心急如焚归心似箭,他一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情,就立刻火急火燎地往京都赶,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息完全恢复被消耗的神力,所以这就比当时来悬空岛的时候慢了一步。

蓝澈进入皇宫,并没有找到凌忘忧,就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扶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扶桑嗫嚅着:“国师大人,陛下,刚刚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奴才……”

这扶桑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蓝澈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也一溜烟小跑着,暗自寻找着女帝陛下。

蓝澈现在哪里还有功夫听扶桑啰嗦完,这一颗心急得如擂鼓“嘭嘭嘭”直响,几个纵跃间他就来到皇宫的宫门处,随手抓来一个值勤的侍卫带到偏僻处就问:“你们的统领在不在?”

“回国师,在,在半个时辰前冷统领陪,陪同女帝陛下出宫去了。”这国师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侍卫战战兢兢地答道。

“知道出宫去哪儿了吗?”

“回国师,好像是去您的府上。”那侍卫被蓝澈骇人的样子吓得哆嗦,连忙低垂下头不敢再看蓝澈一眼。

蓝澈暗叫一声不好,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出手在低垂着头的侍卫头部一拂,消去这一段的记忆,蓝光一闪转瞬就从皇宫消失。

国师府从门庭看起来依旧是壮观富丽,没有丝毫的异常,可是蓝澈却隐隐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他一把挥开紧闭的大门,就发现在大门的不远处在一片血泊中的冷月,以及口吐鲜血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打杂的小厮。

蓝澈出手封住冷月的几处大穴,手掌虚贴上他的脑门,缓缓把真气传输到冷月的体内。

脸色白得透着灰色的冷月恢复一丝人气,强行睁开眼睛,看见身旁弯腰蹲着的蓝澈时,黑色的瞳孔涌出一股惊骇。

蓝澈见他已经苏醒,便搭上冷月的脉搏:“冷月,我是师父,为何你见到我这样的震惊,难道有人假扮于我,约你们到这里来吗?”蓝澈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七七八八猜到原因。

“你真是师父?”冷月瞳孔中的惊骇之意已经被害怕代替,他反手抓住蓝澈给他搭脉的手:“师父,徒儿无用,有辱师父所托,现在更对不起陛下。”

“告诉我事情的始末。”

“冷月看见陛下要出宫到师父的府上,所以就陪同陛下一起过来。那人竟然假扮师父的面容,应该是服用幻族的八面挑花,以假乱真竟然瞒过了陛下和徒儿的眼睛……”冷月详细地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给蓝澈听,包括自己仅仅就在二招之内,就被那人打成重伤,随手甩过院墙扔到府内的事情。

“陛下向他走近的时候发现了破绽,可是徒儿无用,竟然就这样让陛下被那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