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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死也要把他带到

“如果你们已经返回府州,我会把萧靖送回去的!”刘继蝶低头朝还剧烈咳嗽,脸憋的通红的萧靖看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坚定的对折维信说道:“我绝不会丢下他不管!”

“也只能如此了!”折维信点了下头,走到帐篷门口,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早先跟他一同来到岢岚军的一个刀卫听到喊声跑了过来,向他问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你跟刘小姐一起护送萧靖到前面找郎中,路上一定要小心!”折维信凑到刀卫身旁,嘴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叮嘱了一句:“如果刘继蝶要跑,你就把她杀了!”

“是!”刀卫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没过多会,他就牵了两匹马来到萧靖的帐篷外面。

刘继蝶虽是女人,可也是出生于北汉王族。

五代的王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刘继蝶虽是女子,也是学过几天功夫的,虽然比不得折维信这样的勇将,但对付寻常蟊贼,还是绰绰有余。

得了折维信的许可,她弯腰将萧靖抱了起来,朝帐篷外面走了过去。

看着刘继蝶抱萧靖的背影,折维信苦笑了一下,心里嘀咕着:“娘的,从来只听说过男人抱女人,还从来没见过有老爷们被女人抱着走的!萧兄弟,这天下奇才,你也算得上是其中一个了!”

把萧靖抱上马,刘继蝶也翻身上了马背,她正要策马离开,折维信又叫住了她:“刘小姐,你等一下!”

刘继蝶回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折维信。

折维信伸手从腰间解下佩剑,递给刘继蝶说道:“这把剑有些重了,你带着,一路上也好防身。记得,我等着你们,你一定要把萧兄弟给我送回来!”

“折公子放心!”刘继蝶朝折维信拱了拱手,和那个陪同的刀卫一起策马朝前冲了去。

夜色已经很深了,冷冷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的一般疼。

可刘继蝶根本就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她只是拼命的用双脚夹着马腹,催骏马快些奔跑。

刀卫骑着马,紧紧的跟在身后。

三个人两匹马,就这样像两道闪电一般朝着西方蹿了出去。

西北人烟稀少,想要找个小村尚且不容易,更不用说找有郎中的镇子了。

奔跑了一夜,骏马也乏了,马背上的人也乏了。

萧靖靠在刘继蝶的怀里沉沉的睡着。

骏马狂奔,萧靖靠在刘继蝶的胸口沉沉的睡着,他可能是感觉到睡的不是很舒服,想要翻个身。

可两条腿跨在骏马脊背的两边,他扭了下身体,却没能变换角度,只是一只手朝着头的旁边抓了一下。

这一把抓的还真是巧,正好抓在了刘继蝶软软挺挺的胸脯上,可能是觉得软软的胸脯抓着很舒服,睡梦中的萧靖还下意识的捏了两把。

刘继蝶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脸早羞的像块大红布。

可她并没有伸手去把萧靖的手拿开,而是任由他把手放在那团软软的肉丘上。

东边的天空露出了第一抹晨曦,天就要亮了,可刘继蝶他们还是没能找到镇子。

看着眼前一片枯黄的草地,刘继蝶心里有些发慌。

她伸手朝萧靖的额头上摸了摸,萧靖的额头还是那么烫,沉睡中的他不时的还发出几声呓语,说着一些刘继蝶听不懂的话。

“萧公子快要烧糊涂了,我们得要加快!”向身后的刀卫喊了一声,刘继蝶两腿往骏马的腹部用力一夹,催促骏马加快速度朝前狂奔。

连续奔跑了一夜,骏马的体能消耗也很大,嘴里喷着白气,再不休息恐怕是要累的趴下了。

可刘继蝶根本顾不上那些,她只是一味的催促骏马快跑,根本就没注意到胯下的马已经累的快要瘫倒了。

“刘小姐,你看!”就在刘继蝶朝前狂奔的时候,后面的刀卫指着北面的一片黑影对她喊道:“北面好像有个镇子!”

“镇子!”听到刀卫的喊声,刘继蝶把头扭向北面,果然看到地平线的尽头浮现出一片黑影。

她正要勒转骏马朝那片地方跑,刀卫又冲他喊道:“刘小姐,让马歇会吧,这样跑,可能到不了镇子,马就已经累死了!”

刘继蝶身子怔了一下,朝胯下的骏马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骏马嘴里喷着白气,已是累的不行。

她又朝怀里抱着的萧靖看了看,萧靖还是紧闭着双眼,根本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可是萧靖他……”由于心内焦急,她忘记称呼“萧公子”而是直接喊出了萧靖的名字。

刀卫勒马走到刘继蝶身旁,对她说道:“刘小姐,歇会吧,这样一路狂奔,别说马受不了,就连萧公子,他也是受不了的!”

刘继蝶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是啊,是我太焦急了!”

抱着萧靖跳下马背,刘继蝶对刀卫说道:“这位大哥,请给我拿点水过来!”

刀卫应了一声,返身从他那匹马的侧面布囊里取出了一只盛水的皮囊,递给了刘继蝶。

刘继蝶接过水囊,倒了些水在她昨晚撕下的衣襟上,敷在萧靖的额头。

冰凉的布敷在额头上,萧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却并没有醒过来。

地上的泥土也是冰凉的,刘继蝶坐在地上,把萧靖紧紧的搂在怀里,好像生怕他被冰凉的地面给冻着了。

两匹马在一旁的干草地上趴着,不住的喷着白气,既不吃草,也不站起来四处溜达。

怀里抱着萧靖,刘继蝶的心总是安定不下来。

过了没多会,她舔了舔嘴唇,朝身后坐着的刀卫看了一眼,向刀卫说道:“这位大哥,萧公子恐怕撑不住,我们还是走吧!”

刀卫苦笑着站了起来,叹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骏马旁边,牵起马,翻身跳上了马背。

刘继蝶抱着萧靖,把他放上马背,也翻身跳了上去,策马朝着地平线尽头的小镇跑了过去。

看山跑死马,这句话用在刘继蝶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眼见着小镇离的并不远,可跑了老半天,那镇子就像是海市蜃楼似的,总也跑不到。

两匹骏马的嘴里已经开始朝外喷白沫。

骏马狂奔,一旦嘴里喷白沫,那就是没有救了。

可刘继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她用力的夹着骏马的腹部,压榨着骏马最后的一丝体力。

终于骏马的体力被她压榨了个干净,两条前腿一软,翻了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在骏马朝前栽的时候,刘继蝶拦腰一搂,把萧靖抱进怀里,翻了个跟头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虽然地面上没有石头,可巨大的前冲惯性还是把她的额头蹭破了一块皮。

鲜血涔涔的往外流着,刘继蝶白皙的脸蛋上,被鲜血染的一片鲜红。

她顾不得自己被摔破的额头,在落地之后,把萧靖背了起来,朝前艰难的走着。

刀卫胯下的马也累的趴下了,刀卫翻身跳下马背,看着满脸鲜血的刘继蝶,对她喊道:“刘小姐,我来背萧公子吧!”

“不要!”刘继蝶倔强的摇了摇头,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背着萧靖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在她心里始终都认为萧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应该为萧靖受伤负责。

这并不是让不让别人背萧靖的事,而是她对萧靖的责任。

跟在背着萧靖的刘继蝶身后,刀卫是急的直搓手。

一路上刘继蝶都把萧靖护的死死的,就像是只护着犊子的雌兽,别人连靠也没办法靠近萧靖一步。

背着萧靖,刘继蝶每朝前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可她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歇上一歇。

她不时的抬起头朝前方看看,小镇还是很远,她还只能看到小镇朦胧的影子。

小镇坐落于宋辽边境,镇子里的人口不多,可是由于从这里经过的宋辽两国商人不少,酒楼、青楼、客栈却是一应俱全,街道上也很是热闹。

进了镇子,刘继蝶背着又昏迷过去的萧靖,见人就问哪里有郎中。

许多人都被这个额头蹭破,满脸血污的女人给吓着了,不少人见她朝自己跑过来,就提前闪到了一旁。

最后还是一个摆小摊的中年人胆子比较大些,指着街角对刘继蝶说道:“街角就是郎中的医馆!”

刘继蝶也顾不得向那中年摊贩道谢,背着萧靖撒腿就朝医馆的方向跑了过去。

跟在她身后的刀卫在从摊贩身边跑过的时候,回头朝他拱了拱手,道了声:“多谢!”

不知是镇子上没人生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刘继蝶背着萧靖跑进医馆的时候,郎中正一条腿翘在桌子上,悠闲的用一根小木签剔着牙。

“郎中,快些给我朋友看看!他受了伤,浑身发热,求你救救他!”一进医馆,背着萧靖的刘继蝶就朝很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剔牙的郎中喊了一声。

被她这一喊,郎中吓了一跳,拿着木签的手一抖,竟把牙龈挑破了一些。

“呸!呸!”郎中朝地上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冲刘继蝶翻了翻白眼说道:“我说姑娘,别这么吓人好吧,你这一咋呼,害的我把牙都给剔烂了!”

被郎中训了两句,刘继蝶也不敢辩驳,只是一脸恳求的对他说道:“请郎中一定要治好我朋友!”

见她一脸是血,却浑然未觉,一心都在身后背着的萧靖身上,郎中也不好再说什么,坐回凳子上指着对面的一张凳子对刘继蝶说道:“请姑娘把你朋友放下,我先替他诊断。”

刘继蝶应了一声,把萧靖从背上放下,将他抱在凳子上坐着,她自己则充当椅背,扶着萧靖不让他的身体向四周歪倒。

郎中先是看了看萧靖的脸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随后又把着萧靖的脉门,过了好一会才一脸凝重的抬起头看着满脸是血的刘继蝶说道:“姑娘,你这位朋友伤的可不轻,先前他若是好生调养,或许十多天后已能痊愈,可他在受伤后又经过颠簸,眼下伤口已经感染,很是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