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涟漪
我看到也感觉一个没有任何光明的冗长而黏稠到让人窒息的黑夜如同梦魇一样向我毫不手下留情地压过来.并且这种黑夜会化作一环一环黑色的涟漪不断地扩散开来,影响着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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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24岁而淽澈19岁,素冰20岁,泽子20岁的时候.在某一天太阳还没有一点的踪影而天已经亮到可以分明地看着路的时候.我拿着白心杖,带上淽澈准备离开我居住了18年的寻村.
在我要离开寻村的时候.我还去了屋后的那个用粗大的木棍一根根地围起来的小院子.只是院子里没有了那些生长和颓败都是很迅速的初木.我还记得在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时候,素冰经常会跑来院子里和淽澈一起玩,一起练习幻术,而我和风羽也要在院子里练习幻术.但是院子的面积又是实在太狭窄了.于是里烟就把那些院子里的初木给全部砍掉了,她说那些初木实在是太碍地方了.现在我看着这个没有了那些突兀的初木的小院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我怎样地努力去想,但是就是记不起了先前那个还没有把初木砍掉时的小院子的样子了.或许,有些人和事,无论从前是多么的刻骨铭心.也总会有不得不忘记的时刻吧.
在我和淽澈刚要走出寻村的时候.我听到了在我身后有一个男孩的声音以及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喊着我和淽澈的名字.当我转过身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素冰和泽子各人都着一个大饮服跑了上来.于是我和淽澈停下了脚步.
你们真的要离开寻村吗?素冰问.
是的.我说过了要离开的.淽澈说.
那么就请带上我一起走吧.
但是你还有父母呢?我问.
他们一年到头没有几天在家里的,在他们的眼中总以为给我最多的钱就是爱我.或许我应该离开了阵子吧.
但是,你要知道我们这一次不是去游玩而是做一件会让人落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事.我说.
我不怕.即使会死掉我也不怕.素冰说这些话时表情无比的坚决而严肃.
好吧.
也带上我一起走吧.我无父无母,没有任何的牵挂.而且我也喜欢冒险.站在素冰旁边的泽子说.
好吧.我说.
在我,淽澈和泽子都举步离开寻村而越走越远的时候.我们发现素冰被落在了最后面.她似乎还在原地上而没有走动过半步.于是淽澈回过头去朝着她大声地喊,素冰,走啦.
然后素冰像是在沉沉地想着什么当中回过神来.接着她说,是,来啦,等等我.声音和淽澈喊她时的一样清脆,响亮.
最后我和淽澈,素冰,泽子一起朝着太阳升起来的地方走去.去找那一座名字叫做幻子城的大城池.
在我们越往着东方走去的时候,就开始越来越频繁地看见在路的两边有许多个村庄.并且一个比一个繁盛而人口混杂.在最后,在我们找到了幻子城的时候.太阳正挂得老高,晒得火热.
我站在幻子城的西城门下面.黛色的城墙高高地竖立起来,样子沧桑可是却不失恢弘.太阳刚好挂在了墙头上,火辣辣的温度把城墙的墙头蒸腾得柔和而漾动起来.城门口有匆匆的路人而无表情地走过.络绎不绝.
我们来这座幻子城干什么?泽子抬头仰望着城门上幻子城三个红色大字而样子疑惑地问我.
找人.我说.
找谁?泽子放下头来望着我说.
找一个名字叫做刀天齐的人.
为什么要找他?
关于这个问题在今天晚上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还不行.
那么那个刀天齐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么我们要怎样才可以找到他呢?
我相信,凭着我手上的这支白心杖一定可以把他找到的.
那我们现在先进城找一间客栈落脚吧.
好的.
于是,我们就一起进城了.
当我踏入了幻子城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模糊如同雾气中的花朵一样而又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因为在我还是很年幼的时候,还是幻子城里的皇子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子人流川流不息而喧嚣的地方曾被我反复地隐藏着身份被里烟牵着手走过.所以我故地重走就有了一种似乎与旧日时光相见的感觉.只是一切的景物都在回忆中变得恍惚如梦了.
后来.阴差阳错地,我们这些人竟然来到了长安街.并且在长安街里找了一座名字叫做海珍的客栈住了下来.只是素冰和泽子还不知道在这条样子和其他街市似是毫无差别的长安街在许多年以前有着一个少为人知的爱情故事.一个皇子与一个爱在夜里跑出来玩的单纯的女孩的故事.
在来到幻子城里的这一天.我觉得城里的夜晚要比寻村里的夜晚降临得格外迅捷.在城里,夕阳才刚刚掉落到地平线的下面而天就黑到必须要点起油灯了;而在寻村里,即使夕阳已经被地平线埋葬了而天都还未黑到要必须点着油灯的程度.
我和淽澈等人一起在海珍客栈里吃了晚饭之后,也就先后各自回到各自被小二安排好了的房间里点着了灯.在这人晚上,我把里烟最后留给我的关于我的身份的梦境完完整整地复制了两个.然后我分别给了素冰和泽子.因为我知道素冰和泽子是最对我没心机的,最让我信任的,最值得我去珍惜的人.所以我想面对着这样子的人,我不应该对他们有所隐瞒.毕竟素冰和泽子也总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入夜后的长安街不会像寻村一样马上沉静下来,而像里烟给我的梦境里的一样灯火辉煌并且人潮涌动.
在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后就立刻疲惫地倒在了床上,可是并没有很快就睡着.我在想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的时候了,时间在不经意里又轮回了一圈.岁月真的就好像夏日天空里最纯白无染白云.当你神情专注地看着它在走动时,总觉得它是慢悠悠的.但是,在一转身,一晃神间.当再想去看它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早已走得老远并且甚至消失不见了.现在当我细细地回想起我24岁以前的日子时,总觉得那些日子就是噩噩浑浑地过来的.因为我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时间观念的人.而好像现在一样能有如此真真切切的关于时间的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
最后,我在一种依稀仿佛的感觉中沉沉地睡着了.
早晨,我在阵深沉而有节奏的敲门声中醒过来.当我走过去把门打开的时候就发现是素冰和泽子.
我们可以进入吗?素冰说.
当然可以.我说.
素冰和泽子走进来后就突然在我面前半跪了下去.他们叫我皇子.
你们快起来.我是皇子那只是陈年旧事.你们以后只管叫我做释莫就可以了.我说.
然后素冰和泽子也就站起身来了.
我有办法可以找到刀天齐了.素冰说.
什么办法?我问.
据我从店小二里打听得知.我们现在恰巧撞上了一个在幻子城里一年一度的盛事.名字叫做一顶幻术大赛.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一顶幻术大赛自开设以来一直都在幻子城里颇负名气.只要释莫以白心杖的名义去参加比赛的话就说不定可以引出那个名字叫做刀天齐的人亲自送上门来.因为只要释莫胜出了这场一顶幻术大赛就可以在幻子城里提高知名度而为刀天齐所发现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素冰的话音才刚落而泽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为什么?我问.
因为这个一顶幻术大赛或许会高手如云.那么你就会有危及生命的可能.并且我知道在这个极度扭曲的世道上,每个人都在为了名和利而心怀不轨.
泽子,好了.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是为了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刀天齐,在我们还没有想到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之前,我甘愿去参加一顶幻术大赛.
释莫,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其实我可以代替你拿着白心杖去参加比赛.
泽子.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让你去参加这个大赛的.因为我去参加这个一顶幻术大赛,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我想知道我自己的幻术灵力到底强到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程度.
好吧.不过你在比赛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嗯.我会的.
然后我就拿着白心杖去报名参加了幻子城里的一顶幻术大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