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到了17岁时,也就是我成功踏入无忧园的第2年里的时候.克尔开始召我去他那里学习真正可以击倒敌人的攻击性法师幻术.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法师幻术和武士幻术一样可以为3大系:冰系幻术,火系幻术,恢复系幻术.而我选择修炼的刚好是与风羽修炼的冰系幻术相反的火系幻术.我之所以没有选择恢复系来修炼是因为它不可以用来保护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克尔说,恢复系幻术是专门用来为自己或者别人快速恢复幻术灵力以有救死扶伤的善良幻术.但是它可以保护到自己或者别人的力量就远远比不上冰,火系幻术了.
于是克尔开始训练我法师幻术中的火系幻术.他要我伸出手肘,念起咒语来召唤出灵力.然后我看到了在我的掌心上面悬出了一星点跳动着闪亮的火光来.这点火光越发凝聚着膨胀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而无比刺眼的火球.我可以自由地控制着这个火球用风一般的速度去打击在我视线范围中的任何一个目标.让被攻击的人感到渺小而恐惧.
克尔说,这种幻术叫做火球术.一种最基础的攻击幻术.
在我在无忧园里不断地学习那些我从来就没有看风过的幻术的这段时间里,在我每天午后回到寻村里我的家里面的时间.淽澈总是会走上来缠着我用一把稚气未脱的声音说,二哥哥,教教我一些厉害的幻术吧,好吗?
我俯下身下用手抚摸着她和我一样古褐色的长头发.看见她的面容干净而小巧.一双大大的瞳仁里写满了期待和单纯.如同小孩子渴望得到一块香甜的糖的一样.
我说,好好好,不过你要快快长大才有足够的力量去学习那些厉害的幻术哦.
于是我就会时常在家有面那个院落里教淽澈一些最简单的幻术.而那些破坏性极大的幻术我是对她只字不提的,因为我害怕要练习那些高强度的幻术而要耗费掉的灵力不是她现在的身体可以接受得了的.
又是一个午后暖阳普照的时候.屋后院落里的初木以及旯重山上面的初木开始放肆地颓败下来.那些本来通体透明的初木花瓣被夕阳的光芒凌厉地穿透过去,使花瓣泛着黄而光明的色彩.淽澈在院落里开心雀跃地用我教她的一些简单的幻术自由自在地操控着初木花瓣围着身边翩跹,笑容满面而笑声清脆.如同一个与世无争的没有任何忧愁的小精灵.
我在一旁安静地抱着双手观望着正在把幻术当作乐趣的淽澈.而风羽则在院落里的另一边上心无旁骛地练习着武士冰系幻术.他双手紧紧地的握着一把巨大而锐利的用灵力凝聚支持的冰刀,那把冰刀被主人操控着伶俐地划出一道道好看而恰到好处的弧形.里烟也就在风羽的身旁观望着他每一招一式的刀法,若然在刀法中的哪一招出现了破绽的话----哪怕只是一点微小的破绽.里烟就会突然要风羽停下来为他指点一下,然后又要重新来过.有时候,我看到风羽不知为什么总是把一招刀法练得漏洞百出却改不过来,里烟就一次又一次地要风羽停下动作来耐心地指点着,然后又要他一次又一次练给她看.直到他把那一招练到毫无破绽为止.
夕阳的落落余晖被初木花瓣斑驳着照在里烟表情坚硬而严厉的脸上,她的双眼中似乎有无数的风雨聚拢了又弥散开来.我突然觉得好奇怪.里烟为什么会似乎对各种无论法师或武士的幻术都了如指掌呢?就连在无忧园里在我和风羽练习幻术的时候,克尔会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观望着我和风羽.他的语气略带喜悦和惊奇说,你们的幻术为什么会进步如此神速,快到让人无法相信.如果按照这样子的速度发展下去的话,不用1年的日子里你们绝对有能力成为无忧园里面有史以来的神话.
尽管里烟对于任何幻术的了解程度要比克尔高出不知多少倍,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使用过任何的幻术.哪怕是最容易最平凡的幻术也没有用过,母亲,其实你对幻术的剖析高度已经不是克尔可以相匹的了,而你为什么不可以亲自教我幻术而要让克尔做我的幻术导师呢?我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里烟是并没有回答我,一个字也没有说就迟疑着转身走开了,步履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坚稳有力而是变得缓慢.
又一次,在恍惚中,我似乎在突然间穿越过一大片浓重的烟雾.然后在我面前赫然挺立出一座座轩敞而辉煌的宫殿,那些宫殿有着我从来就没有看见过的威严.我突然就模模糊糊地喜欢上那些宫殿,因为它让我好莫名其妙地萌生了一种亲切的感觉,真实而又诡秘.在我刚想要渐渐靠近那些高大的宫殿的时候,在我似乎快要触碰到一些我遗失了的记忆的时候.那些让我感觉美好的宫殿突然就飘了起来而快速远去了,任凭我如何地竭力追逐也赶不上去.最后我疲惫地跌倒在地上,很无力地眼巴巴地望着它渐次缩小在一个我去不了的地方,然后就完全地消失不见了.
于是我感到深沉而浓浓的难过在我胸口里不断地涌上喉咙,哽咽着.
到了天空完完全全地暗了下去的时候,初木花瓣停止了飘零,只是整个寻村的所有黑色疆土上面都落满了那些透明晶莹的初木花瓣.
吃过了晚饭后.我又跑到屋后那个小院落里用手去抠那些木桩上腐败得快要掉下来的部份,然后我又可以依稀地闻到一些淡淡的木屑的气味.熟悉到习惯的一种气味.我把头低低地垂下来直到下巴已经接触到了胸口.我望着我脚下铺满一地的初木花瓣,它晶莹地反射着天上的星光,让我感觉到我似乎到了充满了童话色彩的天堂.
突然.我知道在我的背后来了一个人.因为我分明地听到了初木花瓣在那个人脚下碎裂的声音.于是我猛然抬起头而又回过头去看到底是谁走到了我的身后.原来是里烟.
我再也无法将我心中的强烈的疑惑隐匿下去了.我激动地走到里烟面前.我语气很有一种质问的感觉对她说,母亲,关于我6岁以前的记忆为什么会是一片空白.而你和风羽为什么总是似乎很避讳说起关于我6岁以前的事情,还有我的父亲是谁?为什么我又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起过他?
在我把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说了出来的时候,我本来很意气的脸就突然地阴沉了下去.我开始后悔我说了这句话.因为我十分强烈地感觉到了一种我最不愿看见的似曾相识的情景又要在我面前展开了.里烟如同坚冰一样严峻的面容突然就柔软了下来,如同那些坚冰被春风了开来一样.只是那些缓缓地溶下来的不是冰凉的雪水而是里烟灼热地泪水.在她的双眼不再拥有那种亮丽的光芒,而是里面充满了说不尽的苍老.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外表坚强的里烟在心里面可以不让人发现地隐藏着那么多的泪水,无穷无尽得让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在我和里烟没有说话的时候,四周安静得可以仿佛听到有泪水一滴滴地跌落下来摔碎在我脚下那些初木花瓣上的声音.我感觉压力来自四面八方,在这种僵持不下的环境下最让我不舒服无疑就是时间.我在心里面多么地渴望能有人来打破这种全局,但是淽澈和风羽却不知跑哪去了.
最后,里烟还是把泪水坚忍止住了.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忧伤的语气对我说,给点时间我,总有一天会真相不白的.
在里烟把话说到总字的时候她就转过身去走进了屋里.在里烟刚走到进屋里的那门口时,屋里恍恍惚惚而明明灭灭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长了出来,显得孤独而悲凉.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里烟.我明知道在里烟面前提起那些对于我来是想知道而对于里烟来说是伤痛的往事是会让她难过得泪流满面的.而我却又一次像小孩子一样无知而冲动地让里烟伤心了.或许我还是一个任性着不肯长大的孩子.
这天晚上我回到床上虽然闭着眼但是却整夜也没有睡得着.在我面前总是不断重复上演着里烟没有表情的脸却是泪水潸潸的样子.让我难过,甚至掉下眼泪来.我想我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在里烟面前提起那些可以让她泪流不止的往事了----尽管我十分渴望知道我6岁以前的人事以及我的父亲究竟是谁.其实我细细想来才发现现在的我是时时刻刻都被幸福包围着的.我至少有一个值得我去用生命去保护的淽澈.我想只要可以这样子一直地幸福下去我也就满足了.
在我18岁的时候,风羽成功地通过了无忧园里最高级的武士幻术考验而毕业了.这年他25岁.
我看到在结业盛典上,克尔分别赐给所有毕业的法师一支通体透明得没有任何颜色的法杖,而赐给武士的是一把和法师一样透明的可是霸气十足的弯弯地绕过头顶的大刀.
我知道这些样子相同的武器会永远不离不弃地守护着它们不相同的主人.因为当这些着灵气的武器认定了主人之后就会忠心不二地为主人抗拒一切的外来攻击直到它完全被强大的力量毁掉,而如果是主人要遗弃它时,那么主人会负出的代价就是废掉浑身一切召唤幻术的灵力.
只是有一个问题让我迷惑不解.就是当所有的术师都怀着一颗敬畏的心去举起那些武器时,那些本来清澈如水的武器都在一瞬间闪出深浅不一的黄色来.有的深黄到诱发出浅浅的橙色来.后来风羽告诉我那那种颜色是用来衡量出主人的幻术灵力高强到哪个层次的.而越发黄色的武器就表示其主人的幻术灵力越发犀利而致命.当风羽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起了他在毕业盛典上骄傲地高高举起手中那把武士半月刀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叹风羽在无忧里绝无仅有的强大幻术灵力.因为大家都看到了他手上的那把武士半月刀浑身闪出艳丽的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