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禇小慧!”疯子葛建国第一个大叫起来,他真想臭骂禇小慧,却是碍着禇刚的面子,不好意思罢了。
曲虎也说:“小慧,这人做事说话都得凭良心啊,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多说啊,说多了想收回去可就难喽。”
狗蛋阴阴地说:“小慧啊,咱们可都是街里街方的,说这样可得凭点良心吧,丹姐对你家昨样,谁不知道啊,你现在跑来集团里大闹,有意思吗?”
这禇小慧看似象个疯子,却也有心眼,她可不敢说跟仉一丹单挑啥的,自己这点小本事,也就是在大街上来个群殴之类的还凑合。她哥都不敢跟仉一丹提什么武功之类的话,她当然也不是傻子,只是看着这安华集团开的规模如此之大,一出手就是几个亿的拿地盖楼,心里不爽吧。
她在死去大哥的这些好兄弟面前,那可是气焰高着呢,怎么说他们几个也得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让着自己吧,帮不帮得上忙暂且放一边,最起码不会胳膊往外拐。
先生坐在办公桌后面,嘴里叼着烟,冰冷的脸色阴的象是要下场特大暴雨般,看来,他着实让禇小慧气到了:这个丫头,一定是有人在后面给她出了什么馊主意,不然,就她这脑子哪里会想到来找仉一丹。唉……,当年,我可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的,除了不爱学习以外,在社会上染上了不少的坏毛病,在大街上打个架吵个嘴的,也不嫌丢人!
要是刚哥还活着,唉……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就是看看怎么才能把禇小慧背后的人钓出来。
先生冷眼看着禇小慧跟疯子、狗蛋和飞虎正在胡扯着,心里气得不行,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抬起手用力一拍桌子大吼道:“给我闭嘴!禇小慧,这里不是大街上,由不得你耍泼撒野!我告诉你,丑话说在头里,你给我听好喽:第一,你哥走了以后,长青岩公司欠了一屁股债;第二,现在的安华集团跟你哥过去的长青岩公司没有一点关系,更没有用你哥留下的一分钱!做人要行得正凭着良心,当初你哥刚走,要债的人把公司大门都堵了,员工们闹腾着都要走,还得结清你哥欠他们的工资,是你嫂子把住的房子都卖了,还有她的朋友们帮忙凑了些钱,才算是暂时渡过了难关。后来长青岩公司破产清算后,别说是没有剩余,还得搭上了几十万……现在的安华集团,是你嫂子多方筹集资金成立的……可她就是再难,亏待过你们禇家吗?你们家有一个人来看看她问过她吗?哼,我看你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吧,想来找好事呢,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哥几个商量一下,看怎么把你哥的几家店子清算一下子盘给你们,不过,这些店有我们哥几个和你嫂子的不少投资,所以事情我们还得合计好了再给你们答复。”
他说完,也不去理睬禇小慧,向狗蛋使了个眼色,狗蛋立即站起身走到禇小慧跟前说:“对不住了啊小慧,你先回去吧,先生说的全是实话,没一句虚言,做人真的得凭点良心,没钱花了就吱声,你哥我过得还算可以。走吧,我们得商量事了!”
狗蛋说完,上前就去拉禇小慧的胳膊,拎起来就向房门走,也不管禇小慧怎么挣扎,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看狗蛋拉着禇小慧走出了办公室,疯子一拍沙发扶手叫道:“看看禇小慧现在变成啥了,要是刚子还在……这丫头敢吗?”
飞虎接过话来说:“听说那个禇建现在成了他们家那条街上的头儿了,咱们现在都搬走不在那住,这个禇建就仗着他哥留下的名头称王称霸的。别听禇小慧胡说什么他的单位效益不行,禇建是被单位开除的。”
先生正要接话,就听楼下传来了叫喊声,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向下看去,扭过头来说:“咱们快点下去吧,禇建带着人来了。他玛了个巴子还没王法了呢,走!”
三人都向房门跑去。
到了楼下一看,禇建扯着嗓子正和狗蛋吵着:“……我哥在的时候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吗?我就是来要钱的,咋地啦!”
狗蛋气得脸通红大叫着:“你小子从小啥得兴别人不知道,老子还不清楚吗?少在我面前提你哥,你哥要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早就把你五马分尸啦!”
禇小慧悄悄地走到禇建旁边,伸出手去拉了拉禇建的衣袖,两人嘀嘀咕咕地小声说着什么。禇建一抬头,正看到先生、疯子和飞虎跑了过来,他正要转身,就听疯子在后面大叫:“狗东西,有本事来就别走,老子他玛的替你哥管教管教你!”
说罢,疯子冲过去照着禇建就是一拳。
禇建没有一点防备,被疯子一拳击中了鼻梁子,鲜血呼地一下就涌了出来,禇小慧吓得嗷声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飞虎正好来到禇小慧的面前,听到她这么一喊,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激了出来,一甩胳膊上去就给了禇小慧一个大嘴巴,直把她打得向一边扑倒在地。
疯子和飞虎还要上前教训禇建和禇小慧,被先生低声喝止:“好了,打他们也没用!禇建、小慧,你俩先回去,等我们这边商量好了给你们信。赶紧带着你们的人走,以后可别再来丢人现眼了。”
先生说完,转身就往办公楼里走了回去。
狗蛋、飞虎和疯子一看先生走了,也转身往办公楼走了进去。
禇建甩了一把鼻血还想说什么,禇小慧从地上爬起来说:“哥,别过去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呜……”
仉一丹站在窗前向下看着,从禇小慧到禇建先后来到集团楼下,她就一直站在窗前低头向下看着。
之所以她没有出面,是因为先生事先跟她说过,让她尽量避免跟禇家正面起冲突,那样一来,有些事情就会变得复杂,最后不好收拾。
她的心中涌出了太多的无奈,见禇建和禇小慧和几个人打了两辆出租车走了,这才走回办公桌,拿起桌上的手机给魏铃拨通了电话:“师姐,和大师姐约个时间,咱们在一起坐坐吧。”
“小丹,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有点。”
“那好,我问问大师姐今晚有没有空,回头我去订酒店。”
“哦,还是我去订吧。”
“也好。”
“那先这样,等你电话啊。”
“好的,拜!”
当晚,仉一丹和大师姐周春娟及魏铃三人,在一家饭店的包间里碰了头。
周春娟说:“小丹,今天早上我正好坐车路过你集团,那里正在打架,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大师姐,我正是因为这事跟你商量一下的。”仉一丹接着把白天禇建和禇小慧来集团闹事的情况,向大师姐和魏铃说了一下。
大师姐端起面前的杯子笑着说:“来,小丹、铃铃,咱们先喝酒,呵呵,我跟那些政要们可是说滴酒不沾的哦。”
三个人开始喝酒、吃菜。
停了一会儿,魏铃看着仉一丹说:“丹丹,先生他们怎么看这事儿?”
“他们正在商量怎么办……”仉一丹刚说了半句,一边的周春娟就打断了她的话说:“小丹啊,前两天师门来人,有是S省有一个大项目,师门有心让你的集团拿下来。我正在考察着具体情况,等有了消息你就带人过去谈。唉……小丹啊,不是我说你,你的那个男人也死了好几年了,有合适的不妨……呵呵,算我没说啊,来,咱们吃菜吃菜。”
“哦,大师姐,你说的是前几天师门来的那两个人嘛,她们到集团调了些资料走,我想可能就是要有什么大动作吧。嗯,大师姐就会笑话人,好男人都让师姐们抢走了,剩下的全是……精英了啊,呵呵……”
听了大师姐的话,仉一丹的心情好多了,看来,师门是想让安华集团更进一步的发展壮大,那么,下一步集团发展的重点就是S省。也就是说,离开这个地方,禇家对自己也就无可奈何了吧。
不过,仉一丹从心底对禇家也是有些不舍,禇刚死后的禇家,没有了他这个靠山,有些事情就是和过去不一样了:首先他的母亲就不再象过去那样,走着路都是趾高气扬的。而现在,老太太再也不敢跟卖菜的小商小贩们争吵,就连还个价都不再象过去那么狠,她家住的那条老街上,哪个不知这个禇老太太可是不那么讲理的人,张口闭口就是她儿子咋样咋样;其次,禇刚的一弟一妹,两人过去仗着背后有个黑道的大哥撑腰,做事不喜欢为自己留条后路。
其实,禇刚活着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父母弟妹们也就一般,整天的在外忙工程谈业务外加酒场也多。后来跟仉一丹结婚后,更是难得回家看一眼,除了想起来让人给父母送点钱以外,就是过年才会带着仉一丹回家看看。
金钱原本就是身外之物,仉一丹从没把它看得太重。
但是,禇家如今的所作所为,让她的心里很凉,她也自问没有哪个地方对不住他们。但禇家人对自己做的并不领半点情,唉……
仉一丹一想到禇家兄妹今天来集团弄的那一出戏,不由地长叹出了声。
“小丹啊,心里有事说出来,师姐能办到的,决不会推辞!你现在一个人是很难,不是还有我们嘛。”大师姐周春娟伸过手去拍了拍仉一丹的肩膀,出声地询问着:“是不是集团经营遇到了什么难处,说出来我来想办法。”
一边的魏铃也说:“是啊丹丹,别忘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啊,有事就说,大家一起想办法!”
听了两位师姐的话,仉一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禇刚死了她都没有这样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