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偷个皇帝做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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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灵堂闹剧 【2】

宫锦德问明了奚青璧的所在,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急忙向奚青璧的所在地赶了过去。

奚青璧此时在灵堂外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中,代替宫锦文批阅奏折,处理朝政要务。

被奚留香分类后的奏折,堆积在四周的桌案之上,奚青璧低头专注地批阅。

“相爷,四爷过来了。”

有人在门外回了一句,奚青璧没有抬头,如今几位皇子已经剥夺了皇子的封号,废为庶人,不再是皇子的身份,他也无需用对待皇子的礼仪去对待四皇子。

“宫锦德,求见相爷。”

四皇子宫锦德走到门外,轻声说了一句,他已经请人进入通禀,却没有得到奚青璧的回音,只得亲自在门外说了一句。

他内心中仍然在想,如今在皇上的心目之中,奚青璧的地位如何。皇上是要继续倚重奚青璧,坐稳皇位,还是暂时容忍,过后再逐渐削权?

无论如何,如今旦夕国朝堂的第一人,仍然是这位尊贵的右相。

灵堂之内的几日,他亲耳听到宫锦文开口闭口,在群臣的面前尊称奚青璧为“岳父”,而不是直呼奚青璧的名字。贵为一国之君,即便奚青璧是宫锦文的岳父,宫锦文也该直呼奚青璧的名字才是。

昨日宫锦文更在群臣面前,让奚青璧代替他处理所有的国事,批阅奏折。宫锦德以为,宫锦文如此做就是在奚青璧表示宠信倚重之意。

日后如何不是他能去想的,如今唯一能替他说话的,也只有这位尊贵的右相大人。

“请。”

奚青璧冷淡地说了一个请字,对方毕竟是皇子的身份。

宫锦德迈步走进房间,看到奚青璧仍然端坐在桌案后,低头在批阅奏折,他进来奚青璧连头也不曾抬起。

素日见了他们的面,奚青璧的权势虽然重,也要躬身施礼问安,自称“臣”,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被废为庶人,奚青璧贵为右相,自然是不用对他客气的。

那声“请”,也不过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看他是皇子而已。

“右相大人,宫锦德给右相大人见礼。”

宫锦德见房间中没有其他人在,只有奚青璧一个人,撩衣就跪了下去:“求相爷救我一命,我已经知罪,再不敢有痴心妄想,只求相爷看在先帝的份儿上,看在我也是先帝血脉骨肉,救我一命。”

宫锦德低头拜了下去,重重磕头在地上。

“四皇子这是做什么,请起。”

奚青璧低头看了宫锦德一眼,语气平静无波地说了一句。

“相爷,如今唯有相爷才能在皇上面前进言,救我一命了,我等之罪纵然是万死莫赎,也求相爷看在先帝对相爷的恩德上,救我等一命吧。宫锦德在此拜求相爷,若是能得活命,从此我必定闭门思过,不敢再有丝毫的异心,此心天日可鉴,我敢以父皇的英灵立誓,请相爷明鉴。”

“四皇子此言,该去对皇上说才是,本相不过是一介臣子。”

“相爷……”

宫锦德跪伏在地重重向奚青璧磕了几个响头,不想昔日皇家骄子,今日要跪在臣子的面前,向臣子磕头拜求。

无尽的悲凉从他心底升起,然而面对唯一的希望,他不敢有丝毫的疏忽无礼。

“相爷,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父皇的血脉凋零,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吗?父皇和相爷三十年的君臣,全始全终,对相爷始终倚重厚待。如今父皇刚刚归天,尸骨未寒,相爷您就真的能看着我等先帝血脉,被杀戮殆尽,流尽皇家的血吗?”

“四皇子请起,您乃是先帝血脉,皇家骄子,不该如此。”

“相爷,如今能救我等的,也只有相爷您。难道相爷不相信我以父皇英灵所立的誓言吗?七弟他的野心不曾消除,还请相爷多多谨慎才是。如今,宫锦德拜求相爷,请相爷向皇上进言,饶恕我等死罪,莫要令先帝英灵不安,拜求相爷!”

奚青璧伸手将宫锦德搀扶起来,看着宫锦德额头肿胀的青紫和渗出的鲜血:“你已经求过皇上,皇上仁德,你何必忧心。”

宫锦德目光一亮,他去拜求宫锦文,向宫锦文请罪本就无法隐瞒过这位右相大人,听奚青璧语带深意,不由得从心底生出希望。

“相爷,请相爷明示。”

“以后言语行事多加谨慎,回去为先帝守灵吧。”

“是,多谢相爷恩典。”

“此皆是皇上仁德,皇上的恩典,与本相无关。”

“是,我明白,宫锦德告退。”

宫锦德躬身深深一揖到地,退出奚青璧的房间,微微抬眼目光中映出奚青璧鬓边露出的两缕银色发丝,不由得微微一愣。

宫锦文站在灵堂外,从角落中向灵堂中看了过去。

原来他跪的位置,奚留香正跪伏在地,双手支撑地面。

宫锦文迈步进入灵堂,群臣们看到皇上驾临,急忙转身向宫锦文叩拜,宫锦文没有理睬群臣,他走到奚留香的身边,伸手一把将奚留香从地上拎了起来。

“回去给朕等着,这笔账以后再和你算。”

奚留香用清纯无辜的眼神看着宫锦文,乖乖地什么也没有说,宫锦文跪了下去:“你下去处理后宫事务吧,朕在这里为父皇守灵。”

“是,臣妾遵旨。”

奚留香转身退了下去,全然没有看到身后诸位皇子和群臣们诸多纷杂的目光。

三皇子抬头,看着回到灵堂的七皇子和四皇子,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幽深。刚才二人出去,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装作不知,暗中用眼神命人跟随,也得知了二人前去在半路上阻拦宫锦文,向宫锦文求饶请罪的事情。

他深深低头,跪伏在地上,双腿双脚早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在心中暗暗算计,该如何找个机会向宫锦文求饶。

另外几位皇子,哪里有一个是白给的主儿,早已经注意到四皇子和七皇子额头的青紫,破裂渗出鲜血,如何会不明白这二人刚才离开是去做了什么。他们只恨刚才没有想到,在算计如何另外寻找机会,向宫锦文请罪求饶。

宫锦文去一趟茅厕,就又有两位皇子阻拦向他磕头请罪求饶,先后被送到宗正寺幽禁的几位皇子,被贬谪降罪的皇子,唯有三皇子还没有动静,一直跪在灵堂中。

“剪青,你猜三皇子,会否找机会过来向朕请罪求饶?”

“启禀皇上,三皇子自知罪无可赦,然而他还是不想死的,必定会找机会。只是三皇子素来心机深沉,行事出人意料,奴才不知道三皇子会如何做。”

“朕也很期待。”

“起灵……”

悠长的呼喝声中,宫擎天的灵柩被抬起,后面是皇后奚青莲的灵柩,同时起灵,准备葬于皇陵之中。

群臣看着皇后奚青莲的灵柩,心中明白那位皇后必定死的不寻常,只是奚青璧言道皇后乃是不忍见先帝独自离去,为先帝殉情要去陪伴侍候先帝,他们谁敢多言。

奚青璧的铁血手段,令他们只敢在背后暗中上奏折弹劾奚青璧,当着奚青璧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父皇,父皇……”

三皇子痛哭失声:“父皇,儿臣该死,儿臣罪该万死,万死莫赎。父皇多年苦心教导,儿臣辜负父皇隆恩,无颜再见父皇,无颜觐见皇上。儿臣大逆不道,派人刺杀皇上,违背父皇圣命,谋逆不轨,父皇,您带了儿臣一起去吧!”

三皇子一头向宫擎天的金棺撞了过去,有人拉住三皇子,三皇子以头重重叩地,砰砰有声,几下他的额头就破裂,渗出血迹。

“父皇,父皇,儿臣该死,儿臣没有颜面再活在这世间,死亦没有颜面去觐见父皇,侍候父皇啊……”

痛哭流涕,三皇子大放悲声,跪爬跟在宫擎天的金棺之后,一步一个响头。

“宫锦武,你想做什么?”

宫锦文蹙眉,冷冷地盯着宫锦武,三皇子宫锦武一步一个响头,跪爬到宫锦文的脚下不停地磕头:“皇上,臣弟自知万死犹轻,今日就请皇上赐臣弟一死吧!”

群臣的目光都落在宫锦文的身上,早已经递送了很多奏折,敦请皇上处置这几位刺杀皇上,谋逆不轨的皇子们。谁想,宫擎天大行,皇后跟随殉主,因此这件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唉……”

宫锦文长叹,良久才道:“如今父皇刚刚离去,朕心大乱,同为先帝血脉,兄弟至亲,你们何忍如此待朕?”

“皇上开恩,皇上恕罪,臣弟知罪。只求皇上开恩,念在同是先帝血脉,兄弟至亲,饶恕臣弟等吧。”

几位皇子跪伏在地同时重重磕头在地叩拜求饶请罪。

“也罢,如今就看在父皇刚刚离去,尸骨未寒,汝等就在父皇的灵柩前立誓吧,朕便饶恕了你们,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几位皇子不由得大喜若狂,纷纷对宫擎天的金棺磕头立誓,发誓不敢再有异心,效忠宫锦文等等。

“汝等要谨记今日在父皇英灵前所立下的誓言,异日汝等再有异心,父皇在天之灵,也不容许再赦免汝等的大罪。”

“臣弟誓死效忠皇上,闭门思过,绝不敢再有丝毫异心,望求皇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