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达手中端着那碗汤,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随即还是将汤碗轻轻放下,走了出去。
“这药,真的只是令人嗜睡疲劳吗?”
驻地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赫连达抓起随行的大夫,低声问道。
“这只是蒙汗药,剂量少的话,应该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的!”
那年轻大夫吓得身子颤抖,若秋天飘零而落的枯叶,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道。
“滚吧!不准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小心你的小命!”
“是!是!”
那大夫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树林,而赫连达则静静地站在那里,透过重重草木,看向郾城的方向。
“呵呵!”
赫连达突然冷笑了两声,月光透过繁密的枝叶,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斑驳的树影,有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之夜……”
赫连达身子靠在树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色的草笛,在手上细细把玩。
这个,还是前几天自己亲手教冷筱然编制而成的,那天,她病怏怏地躺在凤辇里,在自己教会她如何编制后,居然兴致勃勃地忙活了两天,才完成她的“处女作”。
草笛已经有些发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赫连达纤细的手指在笛身上轻轻抚摸,最终将笛子放到嘴边,一手婉转悠扬的突厥小调儿便在树林中飘荡了起来。
“主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一曲吹完,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赫连达的身边,将右手置于左肩,行礼道。
“好!一切,照原计划进行!”
赫连达眼眸低垂,嘴角绽现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他慵懒地靠在树上,一字一句道:
“赫连战派来的三百死士,皆是他手下的精卫部队。这些人一死,他就如同苍鹰折翼,再也不能再湛蓝的天空中任意翱翔了!”
赫连达缓缓抬首,眼中的笑意愈浓,夹杂着几分嗜血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