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末晚上九点,是‘深度’举办地下私人Party的时间,历时,不论是普通会员还是高级会员,都必须提前订购地下舞厅的入场券方可参加,入场券的平均售价是五十万日元(折合人民币五万元左右),几乎每周的销售量都是两百张左右,另外客人想要添加私人节目,必须要额外付费,例如伊森资助的这场脱 衣秀。有这样庞大的资金做后盾,难怪苏姗出一千万美元只为看古源夕脱衣服!
八点钟的时候,我还在进行晚餐,而在半个小时之前,古源夕的晚餐已经结束,之后便一直这样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直到餐厅中央的古钟不耐烦地开始报时,古源夕像是如梦初醒般,突然将尚还食欲正旺的我拽出了餐厅。
“喂,我还没吃饱!”我不满地抗议。
“你的肚量可真大!”古源夕总算对我的过人食量提出异议,“你一天要上几次厕所才能维持你现在的身材?”
“你的问题真低俗!”我一拳挥过去,却被他稳稳接住。
“今天可不能破相,我还得指望这张脸多赚些小费呢!”难以相信一个身家过百亿的阔少会说出这种话。
被古源夕连拉带拽地拖进房间之后,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给我,还笑得颇为神秘。
我一脸疑惑地打开小瓶,顿时一股奇异的暗香扑鼻而入,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然后问古源夕,“这是什么?香水?”
“一种特质的橄榄油。”
“做什么用的?”我抬起头,却发现古源夕正在脱衣服。
我反射性地后退一步,问他,“你干什么?”
他好笑地看着我,“只是要你帮我涂橄榄油,有必要这么紧张?”
我一怔,旋即恢复正常,还不忘抱怨一句,“不早说。”这时,古源夕已经褪下上衣,露出健康结实的麦色肌肤,我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见我站在原地不动,古源夕直接将我拉了过去,还用一张可恶的嘴脸说着可恶的话,“面对这样完美的雄性身材,你还有心思玩矜持?”
“你——自恋狂!”
“自恋比自卑好。”
“谬论!”
“你这是嫉妒。”
“你有我酷?”
“你有我帅?”
“。。。。。。”
简直是超没营养的对话,我真是快败给他了,最后我只好硬着头皮为他涂橄榄油。
古源夕的身材确实堪称完美,挺直的后背,结实的胸膛,流畅的肩线,漂亮的腹肌,这些也确实是他自恋的资本,上帝对他实在是过于厚爱,就连原本该永久留在腹部的伤疤,也在三天前奇迹般地消失,当然,这种奇迹要归功于那位来自韩国的天才整形医师。
按照‘深度’的规定,古源夕的全身都要涂上这种暗香逼人的橄榄油,我在为他涂油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但当他开始解皮带的时候,我还是紧张的脸红心跳,不过,幸好他识相的留了条内 裤,否则我一定跟他翻脸。
不过,接下来的工作也足够煎熬,可古源夕比我更煎熬,他的呼吸乱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有时我真的担心他一个忍耐不住扑过来,所幸我们都坚持到了最后。
完工之后,古源夕长长地吐了口气,“前所未有的煎熬!”
我也做深呼吸,“我感觉自己在玩火!”
他终于转过头看着我,“我自己跟自己战斗了一场。”
我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结果如何?”
他苦笑,“两败俱伤!”
所谓的地下私人Party,其实就是那些有钱人肆意疯狂与放纵的狂欢舞会,每当那个时候,他们便卸下表面上的伪装,以一种最原始最恣意的状态去享受生活,去发泄欲望,去做一些平常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抛却理智,抛却束缚,甚至抛却人性,‘深度’面面俱到的服务让他们在错觉中同现实脱轨,他们可以肆无忌惮,无所顾忌,这便是所谓的最高境界的——自由。
今夜,苏姗为满足客户的需求,共精心准备了十二个节目,其中包括古源夕的脱 衣秀,原本这是伊森资助的私人节目,却因古源夕的坚持而改为公众节目。
九点钟,我和古源夕准时进入地下会场,这时,所有的宾客基本到齐,古源夕作为表演人员,是不可能亮相在宾客席的,所以我们一进门,他便被苏姗的手下严实地护送到后台,临走的时候,还刻意回头冲我抛了一记媚眼,搞得我一阵恶寒。
我低头看了一眼入场券左上角的号码,6号,几乎是全场视线最佳的位置,伊森可真够照顾我的!可当我看到5号座位上,那位衣着华丽,面容精致,对着我却神色不善的漂亮男人时,我便知道这个全场视线最佳的位置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我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以情敌的立场坐在了伊森的旁边。
他歪着头,微眯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我无所畏惧地回视,彼此目光交接,似是一场无声的战斗。 最终,却是他先收回视线,我心下一阵得意,哈哈,挺不住了吧?然后转过头,一秒钟眨了十几下眼睛,等视线恢复如常,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幼稚的可以,跟人比赛瞪眼睛,想想以前的蓝若弦打死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抬头看向舞台时,才发现节目已经开始,一个身材火爆的红发女郎,站在不知何时变作红光万丈的舞台中央,大跳肚皮舞,起初只是搔首弄姿,渐渐地几乎是放 浪形骸,直到最后那个红发女郎将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服统统抛向宾客席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度恶俗的舞会,而当身后的闪光灯频频射向舞台中央那位袒胸露乳的赤 裸女郎时,我又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群极度恶俗的人类。
“你以前没看过这类节目?”伊森已经看出我的不适应。
“这类节目在中国是被禁止的!”我皱着眉看着舞台上正在激情劲舞的双胞胎姐妹。
“可这里是日本!”伊森冷漠地提醒我,“这只是刚开始,节目会越来越精彩,如果你能够坚持看完的话,我想你可以洗脑了。”对于他的话,起初我还有些不屑,可接下来的节目还是有些超出我所能承受的范畴。
我回过头,看着后面那些为舞台上那种背离人类文明的节目而欢呼雀跃的人们,是他们的人文思想已经扭曲变质,还是那种节目真的让人感到兴奋?
“一群变 态!”我的谩骂被淹没在人们兴奋地狂吼中,可却未逃过伊森的耳朵,他侧过头,冷漠地看着我,“在这里你才是异类!”
我并未反驳,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