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古源夕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那颗子弹射的那么深,他竟也没什么大碍,用医生的话讲,“就是失了点血,不是大问题。”他话音刚落,就被伊森用脚送了出去。我自此开始怀疑伊森是暴力狂。
用过晚餐之后,伊森接到了黑龙的最后通牒,没有办法,大权还没揽过来之前,他还是要给他老爸几分薄面,打道回府的时候,他只带走了‘标枪’,其他人全成了古源夕的临时保镖,当然,我也跟着沾光,晚上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可是天不从人愿,也不知道古源夕是哪根筋错位,午夜十二点,从床上爬起来,说要出去吹风,鉴于他有伤在身,我便一切随他,可是你半夜出去吹风需要带这么多人吗?
“古源夕,你在搞什么鬼?”傻子才看不出这里面有事!
古源夕靠在后车座上,慵懒至极,“如果还来得及的话,你还能喝到最后一杯‘撒旦之吻’。”
我一听这话,急了,“你不会是让人把‘深度’端了吧?”
古源夕耸耸肩,挺无辜,“是伊森做的。”
我火大,“没你的授意,他吃饱了撑的去动苏姗的地盘!”不管怎么说,我也曾当苏姗是朋友,况且,那次我们能够死里逃生,也是苏姗有意放水!
古源夕扭头看着车窗外,淡淡的声音飘荡过来,“胆敢动你的人,我全要他们后悔!”
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这句话,真的让我觉得比喝了蜜还甜。
还未到‘深度’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漫天的火光,将这个既豪华又复古,表面韵味独特,却内里腐烂恶俗的俱乐部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那最后一杯‘撒旦之吻’,我终究没能喝到。
苏姗和她的几个保镖被伊森的人围在了中间,双方气氛虽谈不上剑拔弩张,却也分外冷凝。
我和古源夕过去的时候,苏姗的目光瞬时便射了过来,视线像一道锐利的尖刀,瞟过我,然后一直停留在古源夕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我的‘深度’?”苏姗盯着古源夕,眼中泪光闪现,却强自不肯掉落。
古源夕拨开伊森的佣兵,走到苏姗的跟前,侧脸看着前方的火光,语气清淡,“你不该对阿三下手。”
“阿三!”苏姗惨然一笑,“古源夕,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她突然伸手指着我,“这个女人根本就是——”
古源夕蓦然转头,神色阴冷地看着苏姗,“苏姗,别给我杀你的理由!”
“哈哈哈——”苏姗放声大笑,泪水却一颗接一颗地滑落下来,“古源夕,你毁了我的幸福,又毁了我的事业,现在又要杀我,好!好!好个情深意重的好男人,我苏姗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了上你这个混蛋痴情种——”苏姗竭斯底里地叫骂,泪水泛滥了整个脸颊,旁边是一个冷漠淡然的男人,身后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
受伤的女人,冷情的男人,火舌狂舞的烈焰,这些本不是我所想,却是因我而发生,面对苏姗,我不知道说什么,面对古源夕,我什么也说不出,表面上,我是一切根源的所在,可实际上,我真的是吗?苏姗为什么说古源夕自欺欺人?她的那句未完之语究竟是什么?古源夕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强烈?他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事到如今,我如何还能像以前那样淡定呢?我是实实在在的爱上了古源夕,我从心里在乎他,在乎与他有关的一切,他的隐瞒对我来说也将可能成为一种伤害,有些事不是刻意忽略就会不存在的,如果这真的是一种伤害,如果我依旧这样放任下去,那么,最终结果,也只是伤的更深。虽说,古源夕看似十分在意我,甚至为了我不顾性命,但是在感情上,我始终没有多少安全感,我需要他的坦诚或者承诺,我不想成为另一个苏姗,更不想步母亲的后尘!
可是,如果我执意追究到的答案并不是我所预料的那种又该如何?倘若我跟苏姗易地而处,我能比她强上多少?
我茫然地看着那所逐渐覆灭在烈火中的豪华俱乐部,那不仅是苏姗的心血和事业,也是我和古源夕曾经呆过的地方,那里有一些印象深刻的回忆,还有那杯呛劲十足却异常难忘的‘撒旦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