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刚刚吃了喝酒的亏,这时一见又要喝酒,不由大皱眉头,而且这苗酒气味辛辣,还未入口,只闻这气味,便知此酒异常猛烈。她端着这酒正思推脱之词。张丹枫却已站了起来,端起那碗酒哈哈笑道:“多谢!族长盛情,敢不从命?”抬手,仰头,将那一大碗酒一气喝干!
云蕾大吃一惊,险些就叫出来,暗道:“丹枫这是怎么了?他吃这喝酒的亏还没吃够么?怎么还这样喝?!何况和这些苗人初次见面,尚不清楚是敌是友,怎么随便喝他们的酒?他平时一向心细如针,处事虽然大胆,却也谨慎。今天这是怎么啦?怎的这样莽撞起来?”她想要提醒,但守着这许多人,却是不好开口,几乎要急出汗来。
那些苗人一见张丹枫一气喝干,却不禁轰然叫好,纷纷伸出大拇指,嘴里呜里瓦拉一大串。张丹枫二人虽然都不懂苗语,但看他们的神情语气却都是夸赞佩服的意思。
麻益图也一竖大拇指道“好!果然是好汉子!你喝了我们的酒,从此你就是我们天门寨人的朋友啦!以后但凡有什么差遣,天门寨人水里来火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又看了看云蕾,刚要说话,张丹枫身影一闪,已自将云蕾的大碗接过,笑道:“我这朋友不惯喝酒,她这一碗就让我领了吧。”不待麻益图等人说话,他已骨碌碌将这一碗酒又喝进肚内。
南疆苗族烈酒,酒性向来猛烈,这里的男子一向以酒量大为英雄,见张丹枫眼也不眨地连喝了两大碗酒,眉头也不皱一下,佩服之余,不禁起了较劲之心,六大长老一一过来相敬,张丹枫是来者不拒,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连喝了十多海碗,这一大海碗足有半斤,即便是苗寨酒量最豪的汉子,喝上三四碗便就要大醉酩酊,张丹枫这样一口气全喝了进去,居然还是谈笑风生,行若无事。喝这烈酒,直似喝茶饮水一般。
众人不禁都看的呆住,心中的佩服便如滔滔江水般泛滥起来,那些苗人少女更是把倾慕的目光落在张丹枫身上,麻益图眼中也露出佩服之色,他忽然一敞衣襟,大笑道:“把我们寨子里最好最烈的酒拿来!我和这位张公子喝个痛快!”
几个苗人汉子答应一声,飞快跑进一幢竹楼之内,片刻功夫便抬了一大坛酒出来。刚一开坛,一股浓烈的酒香便扑鼻而来。一个苗人汉子满满倒了两大碗。麻益图笑道:“这还是我一百多年前才做族长的时候酿的酒,一直舍不得喝,如今既然碰到了张公子这位酒中知己,我便与你喝个痛快,今日我们是不醉不归!”一仰头,咕噜咕噜一气喝干。这一碗酒下肚,他那满脸的皱纹也似红光满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