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特别说说帮我写推荐语的这几位。
以交稿时间为序,他们分别是:黄磊,宁浩,柯蓝,袁泉,张亚东,小飞,张楚,黄舒骏,小虫。
尽管版面有限出版社要求他们每位尽量写不超过200字的推荐语,但他们每一位都很负责地抽空先看了6万字的非完整版。
黄磊老师,一直觉得他具备某种“不会让别人失望”的天分,从认识他那天起,到现在的这一晃十几年,他一直没有“着意”却已经“入化”的两件事儿,一个是“文艺”,另一个就是“不让人失望”。有一回我和黄老师班上的同学特无聊地从对面楼用望远镜看他们家阳台,当时黄老师在看书,孙莉旁边,似乎没做什么,但画面十分生动而丰实,那是他们平日的常态。也特别谢谢他们俩允许我把他们家小狗“乖乖”的事迹写进《女少年》。是哦,世上的情义,前生后世的剪不断,只有人的存在恐怕是不行的。
宁浩导演是我第一本书《懒得哭》的图片摄影和义务校对。收到他的推荐语后我故意笑问,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他很认真地回答,当然,我很少说假话。
对我来说,任何创作,最重要的核心支持就是“真”。
一个人或者可以透过技巧蒙骗其他人,可任何人透过任何技巧也无法蒙骗自己,创作尤其如此。
偶尔一个创作的人在创作时会对某些特别的“点”有蓄意的藏匿留给个别“各色”的人,我知道,宁浩看到了我想让他看到的那些藏匿,就如同我看他的电影时不时的会心一笑。
柯蓝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有一天我在微博上感叹,“之于成年人来说,‘生活品质’有时候取决于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我们还有多少说出真话的能力,我们还有多少听到真话的能力;我们还有多少愿意对我们说真话的朋友,我们还有多少我们愿意对他或她说真话的朋友。”
柯蓝是那个我们之间随时可以零障碍说真话的人,她也让我更加懂得珍惜那些彼此可以说真话和听真话的身边人。换句话说,她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保证了我“生活品质”的作用。当然了,她像个侠客一样长年累月地在保证着很多人的生活品质,我有时候会为此心疼她,希望她能像一般的女人一样多被疼爱被照顾,可转而一想,不对,她又不是一般女人。
袁泉是我特别喜欢的女孩儿,她也是我想象中最接近“女少年”这个形象的真人。袁泉有一首歌叫《孤独的花朵》,这个歌名的5个字几乎可以概况《女少年》的基本情绪。
内心深处,我对同性的要求通常都比对异性的要求更严苛,这很“狭隘”,可它是事实,呵呵。但袁泉让我的“严苛”显得很无力,她是一个对自己很认真的人,所以每个身份都担当的特别好:好演员,好歌者,好女儿,好太太,好妈妈,好朋友,好女人。我认为再过100年,能被记得的艺术家里面演员不会太多,但不管有几个,袁泉一定都会是其中的一员。
张亚东做音乐的审美是我对很多不同类型作品的理想审美。在看到他导演的短片之后,我又加深了这种印象。一个人和一个作品受到广泛而持续的被喜欢,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有格调”,其中另一个重要的因素是“不谄媚”。我从不认为“文艺”等于“晦涩”,“直指人心”是一个艺术家对社会和大众的义务,或许个中辛苦和忍耐旁人不知,旁人也无需知。
亚东分析《狗脸岁月》和《女少年》的过程给了我很多鼓励,如果是古代,我想我大概也会为他摔个琴什么的。
对小飞来说,《女少年》应当算是个无妄之灾吧。莫名其妙,他就成了“哥哥”的形象代言人。当然,每一件事都不是白发生的。在过去的一两年里,我和小飞常常在各种“文艺青年”出入的场合“不期而遇”,我们为到底谁在跟踪谁争论不休。或许是他出现在我视线中的频次太高导致我在无意间把“小飞”想成了“小飞”。或是,这样讲好了,现实中的“小飞”特别符合我对“少年”的定义(虽然他早就过了少年的年纪,哈哈)。他忍不住的爱音乐还做乐队,忍不住的嘴欠和犯坏,忍不住从眯缝着的小眼睛里挤出狡黠的眼神,忍不住的从善良的心脏里吱纽吱纽的不断冒出坏水儿,这些都是那么的“少年”,太符合我想要的“哥哥”的样子,我只能说,这真不能赖我……
对张楚要说的不多,我们彼此对对方的态度和方式跟1997年的时候还一样。他没含糊地就来客串了我监制的第一个电视电影,他在“怒放”的演出开始前十分钟还跑出来给我送票,他对我提的所有要求都没有抱怨。同样,对我给他的各种协助也不会特别感谢。我们的交流通常都是“只有‘主谓宾’,没有‘定状补’”。对我来说,这种彼此支持不需预热也不需废话不需拖欠并不需要特别应酬的方式,这样很好。
话说黄舒骏仙森。
早前我们第一次真人与真人见面在台北,在《似水年华》的拍摄现场。同为客串的我们擦肩而过连招呼都没打。更早之前他是那个能写出《未央歌》的神话人物,在我心里和大禹二郎神哪吒三太子属于同一届,有才到了神神鬼鬼的境界。
后来我们成了愉快的合作人,持续担当了一阵消耗生命的评委老师,于是他走下神坛。
当你发现一个诗人其实是个谐星的时候,那感觉很复杂。我一直默默猜疑,舒骏到底是被外星人绑架了,还是其实是刚被外星人释放回地球。否则一个人类怎么能让两个如此极端的因素诡异地共处,还相安无事甚至相得益彰。
因此我很想知道最终跟黄仙森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啥样的,八成也得首先跟外星人有过瓜葛。哈哈……
虫哥,对我来说,如今,已情同家人。
虽然还没有无聊到要跟他纠缠“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但确实很恶心的问过他制作《小薇》的时候有没有一秒钟曾经想到我。
反正,对我来说他确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很佩服他在这个名利场浸淫多年之后依然顽冥不化保持着惊人的“天真”的真性情。
是的,他很忠于自己,并且他相当懂得活在当下。在该得意的笑的时候就《得意的笑》,他在当真就好的时候就《当真就好》,他在与世无争的时候又《与世无争》。虽然以前他总是因为“心太软”而常常“很受伤”。但在看过太多“红玫瑰白玫瑰”之后,虫哥不但自己懂了,也让我们这些周围人更多了解了“爱延续”的真相。
以上的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都是“用作品说话”的人。不论那个作品是音乐,电影,文字,节目还是对公众的责任与贡献,他们都从未停歇,在珍藏各自原真的同时,全力以赴,他们也都是对修为有要求的人,正是他们在周遭的存在,让我更加坚定:心灵的成长才是生命存在和延续的根本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