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门口,宋莞带着洛洛下车来,洛洛看着慕修言,皱着一张小脸,看上去似乎快要哭了的样子。
他挥挥小手:“慕叔叔,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慕修言又抱了抱他:“好,你也是,一定要多吃饭,听娘亲的话,等我下次见你的时候,就变成大男子汉了,好不好?”
洛洛用力地点点头:“嗯!好!”
“这才乖,好了,快些进宫吧,想来皇上应该很快就派人来接你们了,在这里耽误这么久不好。”慕修言说着,将洛洛轻轻地放在地上,又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他们母子。
洛洛又跳起来挥挥手:“慕修言叔叔,你要早点成亲哦,老是一个人,洛洛会不放心你的!”
慕修言脸上的表情轻微地停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样,然后温和地笑道:“好,一切都听洛洛宝贝的。”
这时候,皇宫里面突然出来一行人,看上去气派非凡,后面跟着的人,不用想也会知道是谁。
慕修言轻声道:“皇上亲自来接你们了。我们还是不打扰了,宋莞,洛洛,再会吧。”
宋莞回头想要挽留他,还没跟他好好的道别,就这样走了,她心中一定会很过意不去。
然而,她还未曾说出任何挽留的话,慕修言就跳上马车,指挥车夫赶车迅速地离开皇宫附近。
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而宫里走出来的那队人越来越近,后面的华盖下面华丽的步辇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华墨轩。
他身穿一身华丽的淡黄色衣服,头发精神的全部用珠玉束起,双唇不似往日那样紧紧地抿起,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一双朗若星子的双眸里,也带了隐藏不住的笑意。
隔着那样远远的距离,他直直的看着宋莞,目光与她交汇。
那一刻,天地之间仿佛再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人,在静静地对望着。
彼此凝视。
华墨轩很快就赶到了宋莞跟洛洛的旁边,本来宋莞还想按照礼节象征性地拉着洛洛跪下给他请安,可是却被他一把拉住。
华墨轩笑得非常灿烂:“皇后不必多礼,出去这么多日,一定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
说罢,就扶着她往华丽地步辇上走去。
一旁的洛洛有些不满地看着华墨轩,小声地嘟囔:“父皇,您也太偏心了吧,一双眼里只能看得到我母后,都不理我。”
华墨轩耳朵很尖的听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洛洛,笑道:“小皇子还懂得吃醋了,来,赶紧给父皇抱抱,看看你出去这几天瘦了没。”
洛洛扑到他身上:“这么多日不见,真是想死父皇啦!父皇有没有想我?”
华墨轩抱住他,下巴在他脑袋顶上蹭了蹭:“洛洛小嘴真甜啊,这一点比你母后强多了,她只会说胡话。”
宋莞本来想反驳他,可是看在周围还有这么多护送的人的份上,还是忍了下去。
周围这么多随从看着呢,总是要给华墨轩一点面子的,不然他这皇帝的威严往哪里放啊。
步辇缓缓地启动,往宫里面走去。
迎接他们的,又是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一砖一瓦都奢侈无比。
这里面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破碎了多少人的企盼,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这一切,都无从知晓。
宋莞只是知道,从今往后,她就要正式地在这里生活下去了,不管未来是酸甜苦辣,她都要面对。
在路上,华墨轩小声问过宋莞,今天晚上是给她办个宴会接风洗尘,还是如何。
宋莞立马拒绝了,本来她这次出宫就是去办一些私事,而且是跑那么远的路,要知道古代女子最好都是足不出户的,像她这样喜欢到处乱窜的,说不定会被谁指指点点呢。
华墨轩想这样,虽然是想对她好,可是难免会留下给人留下把柄。
她只是说,困了累了,想早些休息,就不要折腾了。
也是华墨轩也不再坚持,只是说在自己的宣阳殿里好好地伺候一下宋莞,以解这几日他们在路上风餐露宿之苦。
回到宣阳殿,喝了几杯清茶,歇息片刻后,宋莞突然想起什么来,问华墨轩道:“这么多日过去了,当初的刺客事件查清楚了吗?”
华墨轩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上,一听到这句话后,立马皱起了眉头,他有些凝重地点点头:“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了,可是此人背景强大,我在等一个时机,能够将其斩草除根的最好时机。”
见华墨轩说的这么玄乎,宋莞一下子来精神了,她凑过去,小声地问道:“到底是谁呀?可以先透露一下吗?”
华墨轩四处看了看,将伺候着的人都打发了下去,然后才小心地开口道:“种种迹象表明,这事可能跟苏德妃还有他父亲逃不开关系。”
“苏将军跟苏德妃?”宋莞讶然,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们,本以为过了这么久,应该安分了呢。
看来,不管怎么样,心术不正的人永远都不会改邪归正的。
华墨轩叹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没错,他们可能还在进行着一个大计划,若不是那日突然闯入的刺客,恐怕我到现在都不曾察觉,那个老狐狸,隐藏的太深了。”
宋莞道:“那你知道那日闯入凤翔宫的人是谁了吗?”
华墨轩淡淡一笑,道:“如果没错的话,大约就是苏德妃的哥哥了。本来还以为他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完全没有抱负没有上进心,如此看来,倒是小瞧他了。”
“苏家的人恐怕都不容小觑呢。”宋莞想到之前苏德妃对付她的手段,忍不住的冷笑了一下。
华墨轩哼了一声:“都说过多少次,不要去打那些不该打的主意,不要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偏偏不听。以后的苦果,恐怕也是他们自己种下的,怨不了朕。”
一般华墨轩在宋莞面前自称朕的时候,就是他有些生气,或是在说正事,若不是太重视这件事,才不会这样称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