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羽之听了这话,身子顿时颤了颤,双眸透着震惊。
“羽之,我渴了。”司慕涵忽然开口道。
蜀羽之木然地应了一声,便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司慕涵接了过来,示意他坐在她身边。
蜀羽之似乎没了注意,便听了她的话坐下。
雪暖汐见了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正欲发作,却听司慕涵说道:“那你又如何知道?”
他旋即忘了发作一事,随即话锋一转,怒气冲冲地道:“哼,要不是我无意中听见了管家说要去回大姐,已经将补品和药物送到了十六皇女府,我还真的不知道哩!我一听完,当即心觉不妥,便抓着她逼问,可是她却还是不肯说,还骗我说只是一些日常礼物而已。哼!什么时候会送补品和药物我会不知道吗?我便告诉她,她若是不告诉我,我就去跟母亲告状,说她偷取府中的东西出去贩卖,她一急,便跟我说了!”
他听完之后,立即心急如焚地出了府,连之前答应过大姐,不要随意闯入她的府邸的事情都给忘得一番二净了。
雪暖汐说完,眼睛又红了,泪水也开始流。
司慕涵见了他的眼泪,有些头疼,“所以你就又偷跑出来了?”说罢,在枕边寻了一个手帕递给他,“擦擦,哭的难看。”
雪暖汐一听,当即抢过了那手帕,胡乱地擦拭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声,“你混蛋!”他这般担心她,她还说他哭的难看!
蜀羽之心里百味杂陈,这雪大公子为何与传闻中差了这么的多?
“你母亲和大姐知晓你自己跑出来了吗?”司慕涵继续问道。
雪暖汐一甩那手帕,说道:“我怎么知道,我一听说你被打了,就跑出来了!”话一落,立即对司慕涵伸出了手。
蜀羽之见状,“雪公子,你要做什么!”
雪暖汐怒瞪了他一眼,“自然是看看她伤在哪里,伤的重不重,怎么?不成吗?”
“太医已然看过,说伤的并不严重。”蜀羽之回道。
“你少骗我了!”雪暖汐怒道,“看她的脸色怎么可能只是小伤!更何况,像陛下那般的人下手会轻?我才不信了!”说罢,又要动手。
“阿暖!”司慕涵蹙眉沉声道,“即使我真的伤的很重,你也不能对我动手!”
“为什么?”雪暖汐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司慕涵,又盯了盯蜀羽之,“他就能!?”
司慕涵道:“羽之是我的君侍,自然可以。”
“那我还是你的正君了,为何不可以!”雪暖汐大怒。
蜀羽之的脸色又白了白。
司慕涵厉喝一声:“阿暖,闭嘴!”
“你凶我?”雪暖汐惊愕地道,然后指着蜀羽之道:“你为何这个蜀羽之凶我!”
司慕涵沉着脸,“我不知道你母亲打算些什么,但是你如今就这般说,往日你还如何出去见人?名声一事,你母亲和大姐未曾教过你吗?”
“雪公子,殿下是担心你。”蜀羽之也正色道,独自咽下了一肚子的苦涩。
雪暖汐闻言,想了想,“只要你不凶我就行。”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司慕涵认真地道。
雪暖汐道:“那等我真的嫁了你,就可以说了?”
司慕涵沉了沉眸,正欲说什么,却闻外边有人禀报道:“启禀殿下,雪大小姐来访。”
“不见,不见,让她回去,不许让她进来!”雪暖汐不等主人家开口,就直接嚷道。
外边的人有些为难。
司慕涵低唤了一声,“阿暖!”
雪暖汐见她脸色严厉,虽然不忿,却也不再说话。
“请雪大小姐进来。”司慕涵沉声道。
外边的人回道:“是。”
雪暖汐恶狠狠地警告道:“我告诉你,你不可以让我大姐带我走!今早你便说你会没事,可是你却骗了我,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再听你的!”
蜀羽之一愣,有些茫然,今早他们也在一起?可是今早殿下不还在宗亲大牢吗?
司慕涵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帘,掩盖住了眸底阴霾……
按大周规矩,外客是不该进入一府的内院的,不过雪砚此刻已然忘了这个规矩,即便是记住了,也不打算遵守,因而当十六皇女府的下人将她迎至西苑之时,她没有任何的迟疑。
陛下当众杖责了十六皇女,这个消息她在第一时间便已然收到,只是一直瞒着汐儿,因为她很清楚,一旦自己的这位宝贝弟弟知道了,定然又会闯出大祸来。
昨日他居然跑去顺天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当她从管家口中得知弟弟知晓这件事,便立即往十六皇女府而来,就是为了要在他做出更加冲动的事情之前,拦住他。
然而,当她走进雨楼之时,却惊愕地看着自己一向无法无天的弟弟此刻居然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温顺的就想小白兔一般。
雪砚凝了凝神,方才走上前,对着司慕涵行了一礼,“下官见过十六殿下。”
“不必多礼。”司慕涵淡淡地道,“雪大小姐可是来寻雪公子的?”
雪砚点头:“正是。”说罢,转过视线看着弟弟,沉着脸道:“汐儿,母亲找你,跟大小姐回去吧。”
雪暖汐没有回答,像是没听见雪砚的话似的,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司慕涵,“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么雪公子?他不是说过,不许她叫自己雪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