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羽之讶然,脱口而出问道:“为何?”
“记住了便是。”司慕涵正色道。
蜀羽之看着她,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羽之明白。”
皇宫
合欢殿
夜侍君从永宁山上回到了宫中,依然入了夜。
他方才走进自己的寝宫,耳边便响起了瑄宇帝威严的声音,“你去哪里了?”
夜侍君顿时浑身一颤,“陛下什么时候来了?怎么外边没有人通报臣侍?”
“朕问你,你去了哪里?”瑄宇帝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神色也渐渐地阴沉起来,威严的冷眸内缓缓掀起了一阵狂暴的暗潮。
夜侍君双腿旋即一曲,跪了下来,“臣侍知罪。”
“为什么?”瑄宇帝低着头看着他,“你不记得朕说过,任何人不得去打扰他的吗?”
夜侍君合了合眼,抬头看向她冰冷的面容,“臣侍担心。”
“担心?”瑄宇帝伸手擒住了他的下巴,“他依然在那里呆了十六年前,你还有可担心的!”
夜侍君凄然一笑,“臣侍担心的不是他,而是陛下……”
瑄宇帝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狞笑一声:“担心朕?”
“臣侍担心陛下有朝一日会将一切都给抛下,不顾一切地和他走!”夜侍君一口气说了出来。
瑄宇帝眯起了冰眸,“夜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臣侍知道。”夜侍君道:“臣侍只是担心,陛下用如此手段逼迫十六殿下成长,是为了要和……”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瑄宇帝一巴掌给打断了。
夜侍君被她着一巴掌地狠狠地甩到地上,但是却还是继续道:“臣侍知晓陛下的心一直在痛,而唯一能够解痛的办法便是和他早续前缘,臣侍更是知晓,他是绝对不会再回宫中的!”
“所以你便认为朕会抛下大周的江山跟他走?”瑄宇帝冷笑道。
夜侍君看着她,虽然不说话,但是行为已然表明了他的想法。
“朕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会有如此糊涂的时候!”瑄宇帝讥笑道。
夜侍君道:“是臣侍无能,让陛下失望了。”
瑄宇帝冷笑道:“如今你确定朕是做出你所猜测的事情了吧!”
“臣侍却始终不明,陛下为何如此着急?”夜侍君还是问道。
瑄宇帝冷冷地看着他,“其实,你不是最合适之人。”
夜侍君自然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臣侍明白。”他不是她眼中最合适掌管后宫暗卫之人,因为他还是有自己的私心,当初和裕凤后不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她失望了吗?
其实,整个后宫之中,最合适的人是明贵君,只是可惜,他是外族之人,而且还有一个十三皇女。
“只是本殿没了选择。”瑄宇帝冷声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让朕失望!”
夜侍君看着她,“臣侍只是担心,陛下有朝一日会抛下臣侍。”她跟了这个女人几十年,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她弃他而去,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他是她的初侍,许多年前便绝了后嗣,她就是他生存的唯一目标,唯一的价值!
瑄宇帝忽然笑了笑,低下头看着他,“你放心,朕即便是死,也会拉着你一同陪葬!”
夜侍君脸上却无一丝惊慌,“陛下此话当真?”
瑄宇帝那暗潮迭起的冷眸内似闪过了一丝异芒,一字一字地吐出:“君无戏言!”
宁王府
书房暖阁内
司慕容与司慕媛正相互坐着对弈。
“五皇姐今早为何要为那忘恩负义之人说话?”司慕媛拈着一个黑子问道。
司慕容淡然地道:“雪帝师说的不错,若是我不开口说话,岂不是寒了归顺我们之人的心。”
司慕媛阴沉沉地笑了笑,“五皇姐接下来打算如何?”
“一步一步来,就像下棋一般。”司慕容勾嘴冷冷地笑了笑,“本王记得,我们这位十六皇妹也是很喜欢下棋的,那本王也就好好地跟她下一盘!”
司慕媛闻言,知晓她的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于是便按下不谈,然后岔开了话题,“我收到消息,沈将军即将回朝。”
司慕容点头,“沈玉清在西北边境也呆了五年多了,也是该时候回来了!”
“五皇姐觉得母皇这一调动,有何用意?”司慕媛问道。
司慕容沉思了半晌,“边防军官调动本属于平常,只是这一次……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司慕媛点了点头,“如今京城之内,禁卫军在废太女一事之后便做了些调动,估计母皇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做调动了,只是西南大营……这一次沈玉清回朝,相信母皇可能会将她调到西南大营中。”
西南大营位于京城西南方向,是一支真正的护王驾之师,负责统领这支军队的将领必定是当朝皇帝最心腹之人。
司慕容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纵横交错的棋盘,她们在下一盘棋,母皇何尝不是在下棋……
沈玉清,这一枚棋子在母皇的棋盘之上究竟起的是什么样的作用。
正当她沉思之时,宁王府的管家前来通报,说王洵王大人遣人来送信。
司慕容蹙了蹙眉,随即让管家将人带了进来,接过了信后一看,脸色微微变了变了。
司慕媛见状,问道:“怎么了?”
司慕容对着那送信之人说道,“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转告王洵,既然有人送,她便收下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