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对司慕涵行了一礼,转身就走,仿佛担心走慢了一些便会成为司慕涵的刀下鬼一般。
司慕涵见了这般情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她没有法子百分百地相信二十一皇女的话,可是却也想不出二十一皇女为何要陷害水墨笑!便是她因为昭皇贵君的事情而怨恨于她从而陷害水墨笑,然而如今她方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没了父君在身边支撑着的孩子,如何能够想出这般几乎没有破绽的陷害?
司慕涵虽然对二十一皇女不熟悉,只是却知道当初昭皇贵君在的时候除了对瑞王寄以厚望之后,对其他的三个孩子都是极为的宠溺。
可以说,二十一皇女是在百般宠爱之下长大的。
而以昭皇贵君的性子,也很难教出一个心机深沉的孩子。
这也是她一直留着她们在宫中养着的一个原因。
而若是她真的有这般心机,却也不会对蜀青下手,她应该很清楚,如今宫中她能够依靠的便只有翊侍君,杀蜀青,对翊侍君是巨大的打击,对她未必有好处。
而且,杀蜀青这也绝对不是二十一皇女这般一个没有根基的人可以做到的!
司慕涵衡量了许久,心中终究还是不信二十一皇女会陷害水墨笑。
昨夜,那园子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十一皇女一回到同心殿中,双脚一软便摔倒在地,一四十出头宫侍见状便连忙上前搀扶,“二十一殿下,你没事吗?”
此人乃二十一皇女的贴身宫侍蜀金,虽然他姓蜀,却不是蜀家之人,而是因为他深得昭皇贵君的看重被赐姓为蜀,自昭皇贵君被送去泰陵为先帝守陵之后,便是他负责照顾二十一皇女二十二皇女和十五皇子的起居,可以说得上是他们最为亲近之人,而他也因为从二十一皇女一出生便在旁边照顾,所以在心中亦是将二十一皇女这个主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二十一皇女像是溺水的人握住了浮木一般紧紧地握着那宫侍的手,“我怕……”
蜀金连忙捂住了二十一皇女的嘴,“殿下,我们先进去再说。”
两人一进了大殿之后暖阁,二十一皇女便抱着蜀金哭了起来,“蜀金,怎么办,若是陛下不信,她会不会杀了我?”
“殿下可照着奴侍交殿下的跟陛下说了?”蜀金一脸严肃地道。
二十一皇女一边哽咽一边点头,“说了,可是陛下却好像不怎么相信……”
“既然殿下照着奴侍所讲的说了,那以后便咬死了自己没有说谎,这便行了!”蜀金认真地道,“陛下就算是怀疑你,只要查不到证据,便也不会对殿下做什么!”
“可是……可是若是陛下查到了真相了?”二十一皇女脸色苍白地道。
蜀金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安,咬了咬牙,“若是陛下最后查到了真相,那殿下便说这一切都是奴侍教你的,你不过是听奴侍的话去做而已,你放心,就算陛下恼了你,也绝对不会要了你的性命的,你始终是先帝的皇女,若是陛下要了你的性命只会被人说她凉薄连自己的皇妹都容不下,只要……殿下,你老实告诉奴侍,你真的没有杀蜀青?!”
“我没有!”二十一皇女猛地摇头,“我真的没有,翊侍君对我们这般好,我怎么会杀蜀青?!”
“昨夜你跟奴侍说的都是真的?”蜀金认真地问道。
二十一皇女用力点头,“都是真的!”
昨夜她是真的一时好奇想起看看悦音殿的宫宴,只是后来后来在颐安园附近发现了凤后,便吓的躲在了一旁,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未经允许便去悦音殿,本来他是想立即回宫的,可是见凤后居然只带着一个宫侍进了颐安园,便想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好趁机抓住他的把柄,为九皇姐报仇。
当日在泰陵她去看九皇姐和父君的时候,九皇姐跟她说,害她落得如斯田地的罪魁祸首便是宁王,而宁王死了,她的家人都死了,她想报仇都报不了,可是九皇姐不甘心,便让她想法设法向曾经和宁王狼狈为奸的水氏报仇,而如今水氏一族便只剩下凤后一人在京中。
九皇姐知道凤后怀上孩子,顿时痛恨无比,让她想法子除掉凤后。
九皇姐告诉她,要除掉凤后也很容易,只要挑拨凤后和豫君的关系就可以,只要让凤后或豫君一方觉得对方要害自己的孩子,他们便会如同死敌。
九皇姐说,只要两人斗起来,那凤后便是死不了也不会不好过。
九皇姐还说,后宫不稳,对陛下也是一大祸患,这样也可以趁机报仇陛下。
九皇姐说她最恨宁王,可是也恨陛下。
因为陛下夺了原本属于她的皇位。
九皇姐说她虽然也是恨不得陛下死,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对付不了陛下,便只要求他对付凤后。
当时她见九皇姐极为的悲惨,便应了,只是虽然她应下了九皇姐的要求,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方子来做这件事。
一直到昨夜。
昨夜她见凤后进了颐安园之后,便一直藏在了颐安园出口处不远的树丛当中,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后来又见庄铭歆进来,她以前在瑞王府见过庄铭歆,她见她居然也进了颐安园,而凤后的贴身宫侍却在外边守着,当时惊呆了,以为他们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事情。
只是庄铭歆进了颐安园一阵子便出来,后来凤后便在里头坐了好久方才出来,最后凤后的那个贴身宫侍鬼鬼祟祟地去旁边的那废弃的园子和颐安园中间的暗巷,好半晌都没有出来,反而走出了两个身着宫侍服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