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宫侍也开口附和。
水墨笑的心中的郁结有些好转,却又添了一抹苦涩。
雪暖汐也不敢抱孩子很久,便在司慕涵走进来的时候,转手将孩子交给了那负责照顾的宫侍手中,或许孩子哭累了,便是转了手,也不哭了。
“晏儿怎么了?”司慕涵快步走到了那宫侍身旁,“朕方才听着他似乎哭得很厉害。”
“没什么事情,晏儿心疼父后。”雪暖汐笑道。
那宫侍将孩子的脸面向司慕涵,“陛下别担心,大皇子没事儿。”
司慕涵看了看孩子,虽然哭过了,但是脸色尚好,那双带着泪水的小眼睛特别惹人疼死,司慕涵想抱抱孩子,只是想起方才孩子哭得厉害,便也打住了,这三日每当她抱着孩子,他便哭得厉害,他方才出生的时候她抱着他,明明是不哭的,可是后来却一到她的手上便哭得厉害,宫侍说她抱孩子的姿势不对,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学,却还是无法学会,宫侍还说,孩子大一些便不会这般敏感了,她也只好信了,“好好照顾大皇子。”
“奴侍遵命。”那宫侍道。
雪暖汐看了看水墨笑,又看了看司慕涵,“陛下是来看凤后吗?”他的语调有些怪,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他担心司慕涵是来向水墨笑兴师问罪的,这三日虽然司慕涵并没有提及如何处置这件事,可是他却还是知道,司慕涵的心中对水墨笑是越发的不信任,而他也召了章善询问一些调查结果,而那些结果,不但没有给水墨笑洗清嫌疑,反而让水墨笑更是水洗不清。
便是他,听了这些调查,心中剩下的那些信任也在不断地动摇。
司慕涵将眸光从孩子的身上移向了水墨笑依然是苍白的面容上,声音不冷不热,“朕听御医说你醒了。”
水墨笑看向司慕涵,心里的感觉极为的复杂,她能够善待晏儿,他心里是高兴的,可是想起那晚,想起她对他的不信任,想起她心中极可能认定了他便是凶手,心中的高兴便蒙上了一层阴影,便也在这阴影之下,他明明知晓不管是他如今的处境还是为了晏儿他都不该与她硬碰硬,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陛下专程前来可是要来向臣侍兴师问罪的?!”
每当他想起了那夜生晏儿的情形,他的心便像是憋着一股怒火一般,烧的厉害。
若非他运气好,若非上天垂帘,他和他的晏儿早便已经丢了性命了!
司慕涵仿若没有注意到了水墨笑的刻意挑衅一般,收回了原本看着他的视线,转而看向宫侍手上抱着的孩子,伸手替孩子理了理身上的襁褓,而孩子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关爱,蠕动着小嘴唇,像是在微笑似的,“这件事等晏儿满月之后再说。”
“等晏儿满月之后再说?”水墨笑的声音极有着讥诮却也有着讶然。
雪暖汐也道:“陛下说的没事,不如等晏儿满月之后再处理这件事吧……”虽然这样做对蜀羽之有些不公平,可是孩子……
雪暖汐的心却是偏向了孩子。
水墨笑心里也清楚这是一个最好的处理方法,可是他不甘心,她这般做便是认定了他就是罪人,就是凶手,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陛下想等,可是臣侍却不想等!”
尤其是在二十一皇女说那般话陷害他,尤其是在蜀羽之推到了他害他父子差点殒命之后,他便恨不得让他们知道伤害了他和他的孩子的下场!
“臣侍没有做过,何须等到晏儿满月?还有,二十一皇女明目张胆地陷害臣侍,翊侍君对臣侍不敬,差一点害死了臣侍以及晏儿,还让臣侍极有可能往后都不能诞育孩子,陛下你这是在维护臣侍和晏儿还是在维护你的二十一皇妹和翊侍君!”
司慕涵眸光凌厉地看向水墨笑,眼底似乎有着恼意。
“臣侍说错了吗?”水墨笑嗤笑,“臣侍知道自己在陛下的心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不能再诞育孩子或许还如了陛下的心意,不过便是臣侍还能诞育孩子,想必陛下也不会再让臣侍怀上孩子的吧?便如同晏儿的出生一般!”
水墨笑也说,心中不断挤压的负面情绪便一股脑地倾洒了出来!
孕育晏儿本是意外,更不是她的所愿,便是如今她疼晏儿,却也不能改变这些!
水墨笑可以不在乎曾经发生的事情,可是却不能坐视身边有人虎视眈眈地想要害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晏儿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依靠,他绝对不能让他出事,任何人若是胆敢伤害他,他绝对会让那人比死还痛苦!
雪暖汐没想到水墨笑会这般反应,一时间也急了。
涵涵这般处理明明是在维护他和晏儿的,可是他怎么便看不清怎么便这般糊涂?水墨笑以前是极为聪明的,可是自从有了晏儿之后,便常常和涵涵争锋相对的,他应该知道这样对他和晏儿都没有好处的。
雪暖汐不会明白水墨笑此时的心情,也或许在某种程度上,雪暖汐也是信了那些调查结果,认为水墨笑真的和蜀青的死有关。
可是水墨笑不一样,他没有做过,所以无法接受这般的处理方式,因为他接受了便是让他默认了一切都是自己所为,这比起和司慕涵针锋相对更加会让他和儿子的处境陷入不堪之地。
一个父亲,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背上任何的污点的!
“阿暖,先送晏儿回去。”司慕涵淡淡地开口道。
雪暖汐有些焦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