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佑也不是不害怕,只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然而,双手却是颤抖着的。
庄之斯没有去看他们的神情,但是却也可以猜到了,心里暗暗苦笑,此时,她定然像极了一个鬼!
宫侍取了温水来,随后,庄之斯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瓶子,然后便倒出一颗药丸和着水吞下。
司予昀以及司以佑都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过了好半晌庄之斯的脸色方才渐渐好转。
“这是什么药这般厉害?”司以晏极为的好奇上前,看着庄之斯,“能不能给我看看?”
庄之斯从方才司以晏的话中便得知了他的身份,自然没有拒绝,将瓶子递给了司以晏,“这是家父为臣女请大夫配制的药丸,臣女身子自幼便不好,因而一直随身携带。”
“你身子也是自幼不好?”司以晏睁着眼睛盯着庄之斯问道。
庄之斯点头,“回大皇子,是。”
司以晏神情怪异地看了庄之斯好一会儿,然后便又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接着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惊讶的事情,他倒出了一颗药丸,便要往嘴里送。
“大皇兄——”
“大皇子!”
司以佑等人以及旁边的宫侍还有庄之斯惊呼。
庄之斯更是顾不得身份立即伸手打落了他手中的药丸,“大皇子这可不能乱吃!”这大皇子究竟是怎么了?这般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药丸是不能随便吃的吗?
司以晏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似乎被庄之斯的行为给惹恼了,一把将手中的瓶子仍回到了庄之斯的身上,恼声道:“不过是几颗药丸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说完,便瞪了一眼庄之斯,随后转身便走,连要拉着司以佑去武场的事情都给忘了。
司以佑等人一愣,大皇兄这是怎么了?他可是从来不这样的。
司以琝也是疑惑,不过见大皇兄恼了,他也是迁怒了庄之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都是你!”便急急忙忙跟上了司以琝。
庄之斯的方才恢复了的脸色又差了下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方才是失礼了,但是,她却也没有做错事啊!
司以晏爱哭爱闹,但是却几乎从未试过像如今这般动怒,因而司以琝方才会暂且将司予执给放下追上了司以晏。
“大皇兄,你到底怎么了?”
司以琝没跑多久便停了下来了,却是面对着开的灿烂的花丛泫然欲泣。
虽然方才司以琝也是同仇敌忾的,但心里也是不知道为何大皇兄会这般。
司以晏转过了身,一把抱住了司以琝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三皇弟!三皇弟……”
“大皇兄你怎么了?”司以琝伸手安抚着司以晏,“你是不是还在气那个人,琝儿这便回去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说完,便想回去好好教训庄之斯,然而却因为司以晏一直抱着他而走不了。
司以晏哭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了下来,松开了司以琝便说道:“三皇弟,父后可能不疼我了……”
“什么?!”司以琝很是震惊,父后疼大皇兄这是宫里面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的,怎么会忽然间便不疼了?而且这些日子他也没听说父后不疼大皇兄了啊?
司以晏看着司以琝,眼中有着极深的不安,“三皇弟你不知道这些日子父后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关心我了,他只是关心大皇妹……”
大皇子这件事还得从之前司予赫的异样开始说起。
那晚之后,水墨笑便彻查了究竟是谁在女儿身边嚼舌根,最后还真的查出了几个嘴碎的宫侍来,这几个宫侍有一次在私底下议论水墨笑养育司予赫的缘由被司予赫无意中听见了,因而方才会引发司予赫心中的不安。
那几个宫侍说,水墨笑养育司予赫,而且这般的用心,不过是因为他没有皇女,而且也不能再生皇女了。
他们说,水墨笑是想借着司予赫争夺将来的太女之位,从而稳固自己的地位,最终爬上太凤后的位置。
而若是司予赫未能够完成水墨笑的期望,那司予赫于水墨笑便是一枚弃子,是枚没用的棋子。
水墨笑便不会再如同现在这般重视爱护她的。
到时候,司予赫没有了凤后的护持,且没有生父,她在后宫便不过是一个连宫侍都不如的废人罢了。
司予赫自幼养在了水墨笑的膝下,从未想过这些复杂的事情,这般忽然间听了这样的事情如何接受的了,因而方才会有那般的危机感。
水墨笑查清了事情,自然勃然大怒。
更让他可恨的是,这几个宫侍居然是出自朝和殿的。
这些年,他严谨治宫,后宫一片安宁之象,可是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自己的宫里闹出了事情。
一怒之下,水墨笑下令狠狠地教训了那几个宫侍一顿,随后又交给了内务府,让内务府以犯上的罪名依着宫规惩处。
只是为了不让这件事影响到司予赫,便没有张扬。
此后,为了安抚女儿他对司予赫付出的时间便更加的多,自然,便忽略了原先万千宠爱的儿子。
司以晏原本性子便大大咧咧的,又一门心思放在骑马上边,并没有察觉什么,该玩的时候玩,该撒娇的时候还是撒娇。
虽然水墨笑不像以前那般总是将最多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但是司慕涵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溺爱着儿子。
不过时间久了,便是再大大咧咧地也是会有所感觉的,而偏偏这个时候,官贵夫被诊出了有孕,司慕涵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是分出了一份心到未出生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