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笑是被吓坏了,没有让儿子回去,而是让他留在这里陪他一同睡。
司以晏自然是乐意之极。
待儿子睡着了之后,水墨笑彻底地褪去了脸上所有的笑容,眼眸也染上了清晰的怒火了。
次日例行请安之后,水墨笑留下了蒙斯醉,说了好一番难听的话,最后叮嘱他尽快解决庄家的肮脏事情,自然,为了保住儿子的清誉,他不可能将昨夜的事情告知蒙斯醉。
蒙斯醉有些不理解水墨笑的言行,他怎么忽然间想着插手这件事?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一一应了水墨笑的命令,同时也向水墨笑借了昨日检验那药丸的院判去庄府给庄之斯诊脉。
水墨笑为了尽快了解这件事,便同意了。
两日之后的早朝,永熙帝下了一道几乎将整个朝堂都给掀翻了的旨意,因几个皇女长成,永熙帝希望从朝中大臣的女儿当中挑几个年纪相仿的入宫给几个皇女伴读,众大臣可以自行推举。
这道旨意意味着什么,朝中的每一个大臣都清楚。
三日之后,礼部尚书送上了临淮城守快马送来的阿塔斯族国书,阿塔斯族族长希望在六月初亲往大周,永熙帝次日给出了回复。
大周同意其请求。
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后宫,当官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洒了手中的安胎药,他伸手覆上了方才两个月尚未显形的腹部,忽然间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心更是不安了起来……
五月下旬,永熙帝下旨前往南苑避暑,同时,也将原本在皇宫中接见阿塔斯族长的事情移到了南苑当中进行……
自永熙帝登基以来,这是首次前往南苑避暑,而且随行之人也可以说是庞大,除了永熙帝的凤后以及后宫君侍,一众皇女皇子之外,此外还有一些朝中重臣以及其家眷。
为了确保南苑的防卫万无一失,除了相应的侍卫之外,负责这一次出行防卫的御前侍卫长白薇还得意请了永熙帝的旨意,从京郊的西南大营中调了一队士兵过来负责外围的防卫,同时还抽调了好些城防军负责南苑附近地域的巡查。
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南苑给护的连蚊子也飞不进去。
永熙帝入住早便已经收拾好了的勤政园。
勤政园是南苑最大的园子,里面种满了各色竹子,建筑错落有致地建在了竹群当中,更显清凉雅致,却也不是皇家风范。
皇帝前来南苑虽然是为了避暑但是却也不能荒废了政事,因而当年太祖皇帝便将南苑帝皇所住的园子更了名为勤政园,为的就是提醒自己以及后代帝皇,莫要因为出了皇宫便荒废了政事。
勤政园内的文渊阁是南苑的御书房。
司慕涵正与内阁阁臣商议着阿塔斯族长来朝一事。
三日前,临淮城守送来奏报,阿塔斯族长已经渡过了临淮河,进入了临淮城,正往京城而来,以这一次阿塔斯族使团的行走速度来预计,最迟六月中旬左右便可达到京城。
谁都知道这一次阿塔斯族长来大周毕竟不怀好意,大周自然不能有一丝的放松,而在警惕着阿塔斯族长可能暗中在大周闹事之外,还得确保她不会在大周出事,此外就是不能让她接着这个机会和别国,尤其是西戎的探子搭上关系。
虽然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土著已经和西戎暗中勾结,但是因为上一次西戎国主遇刺的事情而不得不防。
最近西戎也是很不太平。
西戎国主如今已然是公开了要和五王结盟,不断地打压着其他的三王,而其他的三王也不得不结成同盟抵御西戎国主以及五王的打压。
原本几股势力均衡掌控着西戎国的局面被打破。
虽然如今双方还是僵持着,但是,司慕涵可以预计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若是西戎内部的矛盾解决了,那下一步就是对外了。
司慕涵从来便没有想过西戎国在稳定了内部之后,会愿意继续和大周和平共处。
和阁臣们商议完阿塔斯族长到来这件事之后,司慕涵便紧接着召见了兵部尚书白瑞以及兵部侍郎庄铭歆,而召见她们自然是为了武器铸造坊的事情。
四月份,司慕涵借着兵部往各个军营送夏季的补给用品的时机,暗中将武器铸造坊试练过的将新式武器送往西北,加强了西北边疆的防御,也希望借此实际检验一番这些武器。
白瑞以及庄铭歆一一将最近的情况做了汇报。
待这件事完了之后,天色已经是渐渐黑了。
“庄爱卿的精神似乎不怎么好,可是身子不适?”司慕涵抿了口茶淡淡地道。
庄铭歆垂首道:“回陛下,臣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因而方才入觉得有些倦怠,还请陛下恕罪。”
“人吃五谷杂粮的哪会不生病的。”司慕涵淡笑道,“庄爱卿乃朝中重臣,还需好好保重身子,这次太医院也有太医随行,便请太医看看吧。”
“谢陛下。”庄铭歆谢恩道。
司慕涵又说了几句便让她们都退了。
出了文渊阁,白瑞也就庄铭歆的身子而寒暄了几句,庄铭歆也是道了谢,在和白瑞分别了之后,庄铭歆疲倦的面容方才溢出了一抹苦笑。
偶然风寒虽然不算是说谎,然而,她如今这般的疲倦,却不是因为风寒之缘故,而是因为自家后宅之事。
庄铭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因为后宅之事而倦怠不已。
那日庄家正夫以及庄之斯回了庄家之后都没有提及宫中的事情,然而次日,豫贤贵君却是遣了御医出宫为庄之斯诊脉,而那御医还是专门负责凤后贵体的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