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也就这点时间,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说是巧合,谁也不会相信!
梧桐院走水一事可以说是意外,但是雪暖汐和官氏坠湖的事情却不能仅仅是一个意外便可打发了的,而这件事的当事人都未曾想来,那剩下唯一一个可以说清楚事情的便是司予执。
水墨笑想着此时司予执应该可以冷静说话。
“昨晚上……”
他的话方才开口,外边便传来了宫侍的通报声说陛下驾到。
而司予执在水墨笑一说出“昨晚上”这三个字之时脸上顿时升起了一阵惊恐的神色,她原本冷静下来的心湖再一次掀起了巨浪,之前她一心担心着父君的情况,却将那般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
雪父君如今是不是已经将事情都告诉了母皇了?
是不是?
母皇如今过来,便是因为要杀父君吗?
母皇都知道了,她要杀了父君吗?
司予执想到这个可能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
她并没有想到若是母亲真的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的父亲便不可能安然躺在这里有凤后和众多的御医照看。
此时她的脑海当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母皇要杀父君。
水墨笑被司予执这般反应给怔了怔,他狐疑地盯着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司予执,眉头皱的更紧,难道昨晚上的事情真的这般的不可告人,否则她怎么一听见陛下来了便吓成这个样子?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盯着司予执。
而司慕涵进来的时候,便是见了这般一幕。
御医和宫侍向司慕涵行礼。
水墨笑从司予执身上收回了视线,看向司慕涵,却见她正沉着脸看着自己,“二皇女为何会吓成这般,陛下还是自个儿问她吧。”
不过是一眼,水墨笑便已经看出来了,她是在以为他这个嫡父折腾她的女儿。
司慕涵蹙了蹙眉。
“臣侍可什么也没对二皇女做过!”水墨笑的眼中泛着怒火。
司慕涵看了看司予执,又看了看水墨笑,随后脸色缓和下来,“执儿?”
司予执一听司慕涵的声音,整个人重重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猛然抬头盯着司慕涵,却是脸色惨白,满眼惊恐。
司慕涵看了女儿这般,眼眸沉了沉,上前了一步,缓声说道,“怎么了?”
司予执盯着司慕涵,褪去了血色的双唇抖了抖,然而喉咙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哽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身子还是不舒服?”司慕涵又问道,见了女儿这般,便是又再多的问题也只能先压一压,在见女儿始终不给她回应,便转过视线看向旁边的御医,“御医,快给二皇女看看!”
水墨笑也开口让宫侍将司予执扶到了外室好让御医诊治。
司予执很想反抗很想求母亲可是她便像是被人定住了身子一般,动弹不得。
司慕涵看了看床上已然沉睡着的官锦,随后也转身出了内室。
外室中,御医给司予执把着脉。
司慕涵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水墨笑也跟着出来,只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司慕涵知晓他在动气,看了看他,倒也没说什么。
御医诊过了脉之后直说司予执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
司慕涵却并不怎么满意这个答复,又是惊吓过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吓成这般?她看向了女儿,却见女儿也是一样看着自己,只是她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恐惧,她沉吟了会儿,随后开口,“执儿,母皇在这里,别怕。”
“她怕的人是你。”水墨笑随即缓缓说道。
司慕涵看向了他。
水墨笑没有回避,“你来之前,她还好好的。”虽然激动了一些但是却不至于这般。
司慕涵看向司予执,又是沉默会儿,“执儿,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情,她方才这般怕自己吗?
“不管发生什么,母皇都不会怪你。”
司予执还是没有说话。
司慕涵凝视着她,“不信母皇的话吗?”
司予执继续沉默。
司慕涵站起了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头,“执儿,母皇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责怪于你,母皇问你,也不是想怪罪于谁,母皇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予执身子终于动了,她抬头看着神色温和的母亲,嘴唇再一次颤抖着,只是这一次,却能够发出声音,虽然声音极为的沙哑,“雪……雪父君……”
她想问,雪父君是不是没有将事情告诉母皇,所以母皇如今方才不生气不责怪?
雪父君没说吗?
雪父君是不是答应了她不告诉母皇?
司慕涵眉头皱了皱,“你雪父君昨晚上溺水,如今尚未醒来,执儿,你父君和雪父君是如何掉下了太液湖的。”
司予执瞬间瞪大了眼睛,猛然伸出了手拉着司慕涵,声音也急促了起来,“雪父君——”
“别急,你雪父君没有性命危险,只是昨晚上服了药还未醒来罢了。”司慕涵安抚道。
司予执眼中的惊恐少了一些,却蒙上了另一层更加浓重的担忧,她拉着母亲的手,呼吸因为紧张而加快了速度。
雪父君现在没醒来?
那雪父君便是还没有将昨晚上的事情告诉母皇?
雪父君没想来……
他还没有告诉母皇?